若非……
兩國之仇、暗殺之恨,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就算將大宣朝並入南景的版圖,也永難消除他心頭之恨!
幸好,他還有一個聰慧絕倫的皇兒,皇兒有千般本事,又深得上天眷顧,一定能夠帶著南景更進一步,一定可以將大宣收入南景版圖,一定可以!
如此,不管是朕的仇恨,還是當年雁城之盟的恥辱,都會叫大宣一一償還!
周慕古,不,應該應該叫他穆胄了。他在見到穆醒的神色後,心中不由得鬆了鬆。
說實在話,穆胄心裡一直對穆醒有種深深的畏懼。哪怕現在穆醒對他越發看重新人,他都始終記得自己在皇子所那些淒苦的日子。
他絕對不會再過那些日子,所以他一定要緊緊抓住父皇的信任,直至牢牢地將南景握在手中。
大概到了那個時候,他才不會懼怕父皇……
想到這一趟前去大宣的人物,穆胄便稟道:“父皇,據兒臣在大宣觀察所得,真正能夠找到韋君相下落的人,就隻有河東裴家了。兒臣已借機混在裴家子弟的身邊,會密切監視著一切情況的。”
有關裴家的情況,穆胄過去早就向穆醒彙報過,現在不過是說明事情的進展罷了。
穆醒沉吟片刻,最終還是不夠放心:“皇兒,你確信裴家能知道韋君相的下落?”
已經賓天的鄭太後、還活著的韋君相,一直都是穆醒最為忌憚的人。在他還沒有登基的時候,他就聽說過這兩個人,也深深體會到他們的本事。
鄭太後隻是一個女人家,卻在韋君相的教導下,牢牢把持著大宣國政,最後他父皇帶領大軍北侵、意圖一統天下,卻被鄭太後打斷了腳步;鄭太後尚且這麼厲害了,那麼她的老師韋君相呢?
哪怕韋君相已十餘年沒有現世,穆醒卻一刻都不能忘記這個人。他總是想著,若是韋君相出現了、再次教導大宣的帝王,那麼南景會遭遇些什麼?
這個答案,他不敢想象,也絕不能看著它發生!
幸好,大宣隻有一個幼帝,那麼事情就容易得多了。早在十餘年前,他就開始在大宣的使館布局,幸好這個幼帝是個愚蠢的,毫無疑問地落入了他的局中。
他花費了無數心力,小心翼翼地、持續不斷地引導大宣幼帝,終於使得大宣幼帝與鄭太後母子離心。當得知鄭太後的諡號為“湣厲”時,他忍不住大笑起來,終於出了一口怨氣。
但是……鄭太後雖然不在了,還有一個韋君相!
這些年來他一直派細作前往大宣,卻一無所得。直到胄兒去了大宣,才發現了蛛絲馬跡,才知道韋君相竟與河東裴家有關聯!
穆胄肯定地點點頭,回道:“父皇,這點不會錯的。當初鴻渚體就是在河東出現,後來不了了之。除了裴家,還有誰有那麼大的能耐隱下這些事?況且,當時朝中的密探,就是在河東露跡的。”
原本穆胄還不覺得有什麼,但當他去了大宣之後,將種種事情關聯起來之後,才隱隱猜到了這一點。
就是猜到了這一點,所以特地混進大宣使團,想辦法去到了裴定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