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秋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沒有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你說什麼?”
“真是蠢娘們。”胡尚益自以為想出了個絕妙的法子,說道,“叫你裝病,躺在床上,你爹不就什麼都看不出了?到時候,就說你是不想讓他擔心,才沒告訴他。他肯定也不會追究。”
還沒等念秋答應,他就撫掌叫好,自以為萬無一失,連忙把家裡的下人全都叫來,命令他們道:“你們聽說,自這個月起,夫人就病了,得的風寒嚴重,起不來床。我日日在跟前服侍,聽明白沒有?”
兩個丫鬟和兩個小廝麵麵相覷。奶娘餘氏也疑惑:“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楊英……就是少夫人的父親要來。”
這下餘氏明白了,就是要演出戲給人家親爹看呀。
再看楊念秋的臉色,已是十分的蒼白難看。像是真的病了一般。
“是……”餘氏應了一聲,小步上前伸手探了探念秋的額頭,說道,“夫人好像是有些發熱。”
“真的嗎?”胡尚益非但沒有關心的意思,反而大喜過望。
沒想到連老天爺都幫他,讓這女人說病就病。
他也去摸念秋的額頭,果然是燙的,連忙一把將她抱起,放回屋裡的床上,裝出一副賢夫的樣子,說道:“你等著,我這就給你叫大夫來開藥。”
這樣虛偽的嘴臉,念秋隻覺得惡心,側過頭去不願看他。
沒一會,大夫來了,診了脈後,猶豫道:“尊夫人這病症,似乎是氣急攻心與過度勞累所致。開副方子吃七日就能好轉。”
這病症多見於貧苦百姓。大夫看胡府也是有錢人家,不像是女主人需要做事養家的,有些不解地問道:“難道尊夫人平日裡還要做許多活計麼?”
胡尚益故作不知地道:“唉!我平日就不讓她乾活的,是她非要搶著乾,我也沒有法子。這不,自己作的病嘛。”
“哦?是嗎?老夫行醫多年,還沒見過這樣的例子。”大夫撫了撫胡須,然後寫了個方子,再三叮囑胡尚益要好好照顧夫人,就離去了。
胡尚益拿了方子,就命人去抓藥,第二日,親自喂藥給念秋喝。
念秋冷笑,不肯喝:“我爹還沒來,你何必如此惺惺作態。”
胡尚益一改平日的蠻橫,突然變成了三好夫婿,語帶討好地道:“以前的事就當是我錯了,請夫人不要介懷,我保證,隻要夫人今日讓我過了這關,日後我再也不會逼你乾活了。”
看著麵前這個前倨後恭的丈夫,念秋心裡閃過一絲懷疑,不知道他是否值得自己的信任。
“夫人,你就再給我一個機會吧!”胡尚益拉過她的手,吻了一口,哀求道,“若是你爹參我一本,我這麼多年練武才考中的武舉豈不是白瞎了?我的仕途也沒了,這對夫人你又有什麼好處?為夫也是頭回成親,不懂得憐惜夫人,這次受了教訓,一定改。”
正當念秋心亂如麻的時候,楊英到了。
胡尚益連忙放下藥碗,出去迎接,恭恭敬敬地行禮:“小婿拜見嶽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