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孟和昶驚訝地看著他娘,懷疑自己是不是親生的。
陸瑰雲喝了口茶,叫他彆拿這種眼神看人,說道:“你是皇子,宗人府不敢拿你怎麼樣,我很放心。”
果然不是親生的。
長這麼大,除了宋誌之亂的時候,還沒被人關起來過,孟和昶自然是不願意的。
陸瑰雲又勸說他:“洛洛一個女孩兒,肯定害怕,你去了陪她,她心裡才有底一些。如此,也好顯得律法麵前人人一樣。”
她想的是,太後最心疼孫兒,原本是要嚴肅處理的事情,若是牽連到孫兒,總歸不會罰得太狠。再說了,兒子嘛,得“窮養”,皮糙肉厚的,去磨練磨練沒什麼不好。倒是彆讓人家女孩兒受太大委屈。
同時,這個蔡氏迫害洛洛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實在過分。這屬於家事,陸瑰雲不好直接插手,便叫人悄悄去給宰相和宰相夫人透個底,讓他們好好整頓一下家門。
此時,汪洛洛蜷縮在宗人府囚室的一角,在聽完太後斥責的旨意之後,一陣寒意湧上心間。
她不知道太後如何知曉此事的,更不知道自己將麵臨怎樣的懲處。藐視皇上的罪名,可輕可重,輕則關押數日,認了錯就放出去,重則……是掉腦袋的下場。
倒春寒,比冬天還冷。汪洛洛裹緊了身上的外衣,搓了搓手,嗬氣取暖。
忽然,聽見一陣鐵鏈響動的聲音。她緊張地坐直了身子,向外探看。囚室石門緩緩打開,走進來一個人。
不是彆人,正是孟和昶。
“殿……殿下……”汪洛洛叫了一聲,還是有些心虛,畢竟她把人家送的禮物拿去當掉,並不是件什麼光彩的事情。
孟和昶負手站在門口不遠處,語氣嘲諷:“汪洛洛,你好大的能耐啊。那三百兩銀子,用得可舒心?”
汪洛洛連忙走上前,拉住他的衣袖,一個勁兒地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想贖回來來著的。對不住殿下,我糊塗了,我不該把你的禮物當掉的。”
“行了行了。”孟和昶嫌棄地推開她,“現在才說這個?你早乾嘛去了!”
“我錯了……”汪洛洛忙道,“你放我出去,我一定把那玉佩找回來,買回來!”
孟和昶白了她一眼,告訴她:“太後已經把那玉佩追回來了。”
“啊?”汪洛洛有些失落,最後一個能戴罪立功的機會都沒了,看來這是要牢底坐穿的節奏啊。
“所以,殿下隻是來興師問罪的?”她退後兩步,坐在了囚室的一張石椅上,背朝著他,“那不必了,請回吧。”
孟和昶差點沒把白眼翻上天去,沒好氣道:“回不去了,我就住你隔壁。”
“啊?”汪洛洛轉過身來,“你……你什麼意思?”
孟和昶已經轉身走到她隔壁的囚室,隔著一堵牆,對她喊話:“還不是你連累了我?那玉佩是禦賜之物,我卻轉贈於你,一並被追究了藐視皇上的罪名,就住你隔壁的囚室。”
由於石牆的阻隔,那聲音顯得微弱而渺茫,汪洛洛豎著耳朵,好容易才聽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