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襄撇嘴,小聲爭辯了一句:“誰讓他擋在顧盛前頭。”
“你還有臉說?就算是你親弟弟,也不該下這麼重的手啊!”丁氏喝斥道,“你給我去祠堂反省一晚!”
顧襄沒有立即去,丁氏更加生氣:“怎麼?你以為當個女官,我就管不動你了?”
“不是,娘。”顧襄連忙道,“女兒知道錯了,隻是不知程大人傷勢如何?”
程遠挨了打後鼻青臉腫的樣子,哪裡還有半點官員的威嚴,就連溫良公子的氣度也蕩然無存。
他掙紮著坐直,還要勉強打腫臉充胖子,對丁氏道:“不妨的,我沒事……”
話沒說完,又有鼻血流出。
“你快彆說話了。”顧襄掏出一條手帕,給他捂住鼻子,“等血止住再說吧。”
帕子上散著淡淡的清香,讓他頓時感到一陣安寧。過了一會兒,終於止住了血。
“顧夫人不要責怪小姐,她是無心的。”程遠起身,朝丁氏作揖。
丁氏見他如此大度,對這個未來女婿又多了幾分好感,指著顧襄命道:“你就在這裡照顧程大人,我再去找顧盛那個混小子算賬去。”
“是。”顧襄小心翼翼地問,“那今晚……”
顧襄以前被顧令達在祠堂罰跪,她可不想再遭一次罪。
丁氏原本就不舍得責罰女兒,故意說要罰她去祠堂,也有試探程遠的意思。此時正好找著了台階下,戳了戳女兒的額頭:“程大人既然饒了你,那我自然就不追究了。”
顧襄長呼一口氣,目送丁氏離開後,回過頭,正要向程遠道謝,手就被他抓了過去。
程遠盯著她,眼睛裡似笑非笑的神情:“襄兒打了我,可要負責?”
“你無賴。”顧襄這麼說,卻並沒有將手抽回。
程遠握緊她的手,信誓旦旦:“不就兩年嗎?我等你。”
他這麼癡情,反讓顧襄更加為難了。顧襄與孟和昶商量的是兩年之後再議。但是兩年之後孟和昶放不放人還是個問題。
如果兩年之後,孟和昶還是不放她走,那豈不是讓程遠白等兩年?雖然程遠是個男人,但是耽誤人家兩年也不是個事兒。
趁雪沒化,孟和昶和孟池星在東宮的石影壁前堆起了雪人。
顧襄回宮,路上就遇到了兩個小家夥。
“兩位殿下,在乾什麼呀?”
她突然出現,孟和昶高興得立刻撲了過來。孟池星則比較含蓄,笑著問了一句顧姐姐好。
孟池星比孟和昶僅大一歲,卻高了一個輩分。不管怎麼著,輩份不能亂,所以孟和昶管顧襄叫姑姑,孟池星就叫姐姐。
“姑姑你快看!”孟和昶指著他們堆出來的幾座雪人,介紹道,“這個是我,那個是小叔叔……”
說著說著,他眼睛一亮,指著“他自己”的雪人旁邊的一個還沒堆完的雪人:“這個是姑姑!”
顧襄一看,她那座雪人的手“牽著”孟和昶那座雪人的手,小雪人依偎在大雪人身邊,就像是兩個親密無間的連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