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襄就這麼被弟弟拽了出來,餘光瞥見花廳裡有個年輕公子,低頭不語。丁氏連忙向程遠介紹女兒。
程遠彬彬有禮地拱手:“見過顧小姐。”
顧襄也隻得回禮,道個萬福:“公子好。”
既然禮都行了,她尋思著乾脆就看一眼。懶懶地抬起眼皮子,卻見麵前站著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他一身淺藍錦衣裁得極為合身,一頭青絲用玉冠盤得齊整,腰間掛著塊玲瓏玉佩,眼眸清亮,鼻若懸梁。
難得弟弟這次沒有誆她,長得確實還行。
丁氏笑著同顧襄說:“程公子是吏部尚書家的公子,一表人才,中了舉人,又謀得了個光祿寺卿的從三品職位,年前赴任。你們年輕人有話說,快好好聊一聊。”
顧襄剛要拒絕,程遠就提議說今年香山楓葉好看,邀她共賞。丁氏在旁道:“你都許久沒出過門了,不悶嗎?去吧。”
這麼一說,顧襄才發覺,自從出宮以來,她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好幾個月了,怪不得父母擔心。
看著丁氏殷切的目光,她舔了舔嘴唇,無奈地應了個是。
馬車早已在門口備好,顧襄剛要提裙上去,程遠就先一躍而上,爾後朝她伸出了一隻手。
由於顧襄是做女官出身,家裡拿她當男孩子養,所以並不像一般閨閣小姐那般羞澀,沒多猶豫就將手遞給他,由他接引著上了馬車。
躲在石獅子後麵,看到這一幕的某人,頓時咬牙切齒,緊緊攥著小粉拳。
顧襄與程遠共賞紅葉,相談甚歡,第二日程遠又眼巴巴地來顧府找她,結果剛到門口,眼前一黑,就沒了知覺。
明明約好的時辰,顧襄上好了妝,在家等程遠。可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她還以為程遠放了自己鴿子,對此人的好感頓消。
丁氏覺得奇怪,不時地朝窗外張望:“昨兒我看程公子態度挺好的呀,怎麼說不來就不來了。”
顧盛磕著瓜子,吐皮道:“就我姐這脾氣,肯定給人嚇走了。彆等了,再找下一個姐夫吧。”
丁氏見女兒妝容嚴整,知她為了見程遠是費了心思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戲弄人也不是這麼個戲弄法!咱們襄兒哪裡配不上他了!就算是不來,總得差人來說一聲吧!不成,我這就上他家找他去!”
顧襄原本想勸,卻沒勸住丁氏。丁氏見不得女兒受這種委屈,氣衝衝地跑到程府去質問程遠。結果,丁氏去才知,程遠一大早就出門去接顧襄了。
這可真邪門,顧府與程府相距不遠,若是一大早就出門,按理說早就應該到了呀。
可眼下都快用晚膳的時候了,還不見蹤影,難道這人憑空消失了不成?
孟和昶命人將程遠綁了,沒敢帶回宮,就關在宮外的一間屋子裡。
被五花大綁的程遠還以為自己遇上了綁匪,悶在麻袋裡還叫喚:“我把身上的銀子都給你們,你們放我走吧!我今日還有約在身!”
孟和昶聽了就來氣,對著麻袋一頓拳打腳踢:“就你也要癩蛤蟆吃天鵝肉!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