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瑰雲頓感委屈,咬唇不答。
“孤問你,聽見沒有!”
“聽不見!”她也有點生氣了,不願意答應這無理的要求,“我就要去!除非殿下打斷臣妾的腿!”
一溜煙人又不見了。
監查河道的時候,太子臉色比平時還要難看。葉國淮彙報完工作,以為是自己出了什麼紕漏,戰戰兢兢地問,是否有什麼問題。
孟池羽冷著一張臉,年僅十七的少年擺出了睥睨天下的姿態,道:“剛修的河道,初建時自無問題,但將來如何除淤排汙,你們可計劃好了應對之策?”
當地官府將全副精力都放在了修建河道上,還未著手考慮將來清淤的事宜,葉國淮被問得措手不及,結巴道:“金陵也修過類似的河道,聽聞金陵知府陸龜年每年清淤效果頗佳,以後可以借鑒……”
“清淤之事要因地製宜,陸龜年能治得了金陵,就能治得了姑蘇?要他一個人就能治得了江南,要你們何用?”
這原本隻是件小事,河道才剛剛修好,官府仍然還有時間再考慮清淤的事,何況這其實並不難辦。但是孟池羽今天火氣大,訓起人來毫不手軟,不給任何人麵子。
葉國淮驚出一頭冷汗,連忙跪地告罪。孟池羽命道:“三日之內,你不把河道治理的事寫明白呈給孤,這姑蘇知府的位子就彆想要了。”
“是,微臣謹遵太子旨意。”
孟池羽見他被治得服帖,這才一抬手:“起來吧。”
葉國淮擦了擦腦門的汗,站起身來,正要告退,卻又聽見孟池羽開口:“葉國淮你留步,孤還有個不情之請。”
不知道這小子又要出什麼幺蛾子,葉國淮戰戰兢兢躬身應道:“太子爺有吩咐直說就是。”
孟池羽搖了搖扇子,麵色不似方才那般冷酷,淡淡地道:“孤書房裡缺人,能不能請你女兒來一趟?”
“啊?”葉國淮沒反應過來,“您是說靈月?”
“嗯。”
葉國淮心裡打鼓,難不成太子看上他家閨女了?
“你到底答不答應?”孟池羽不耐煩。
今兒鬨得這麼厲害,葉國淮哪敢不答應,連忙回答:“願聽殿下吩咐。”
太子的召喚突如其來,葉靈月完全懵了,她尋思著自己也沒見過太子,怎麼突然就被點名了。後宅的女人們也亂成一鍋粥,各種猜測不斷。有的說,太子年輕氣盛,南巡寂寞了,想找個新鮮姑娘,正好挑上了靈月。還有人說,近來太子似與側妃不睦……
不管如何,孟池羽一句話,葉靈月就稀裡糊塗被安排了。剛去之時,太子不在,內侍客客氣氣地接待她。
“不知殿下吩咐我來該伺候什麼?”她一頭霧水地問。
內侍無奈答道:“這個奴才也不曉得,殿下說過,您來了坐著就成。”
坐著?就這麼在他書房坐著?
葉靈月: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
大概整整過了一下午,葉靈月坐得屁股都麻了,終於見到了太子的尊容。她騰地從座兒上站起來,按照家人教的禮數,跪下行了大禮:“臣女叩見太子殿下,殿下萬福金安。”
她人如其名,長得靈巧美貌,行禮也嚴整無差錯,但孟池羽就是看她就煩,沒有好臉色:“你就是葉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