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算全世界反對我和你在一起,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趙清漪咳了一下,說:“‘全世界’得罪你了?憑什麼躺槍?你以為你是誰呀?人家‘全世界’是大腕,OK?”
說起來,趙清漪又覺得好笑,不禁哧得一聲。
王祁澤想粘過去,趙清漪卻去繼續跑步了,他現在不能劇烈運動,隻能在沙發上看雜誌。
趙清漪一直跑了一萬米才停下來,身上冒汗,氣息卻不亂,下了跑步機喝水。
她休息了一會兒,就開始做拉筋壓腿的動作,然後還倒立三分鐘,隨之調節吐納。
她就真的運動了半天,雖然餓了,精神卻不差。
王祁澤看著她這樣的體力也有些咋舌,這是運動員體質吧。想想她的拳頭,自己應該很有體會。
晚上吃過飯後,王祁澤提議去看電影,趙清漪卻說沒有什麼好看的片子上映。
王祁澤說:“漪漪,我就想跟你約個會嘛,你難得有時間的。”
“等你身體好了再說。”
王祁澤朝她坐近,手搭在她肩頭,嘿嘿笑著,趙清漪說:“你到底在笑什麼?”
“我就高興,你承認咱倆的關係了。”
“看在你受傷份上,不是你有什麼人品,少得瑟。”
王祁澤低頭說:“我人品也沒有那麼差的。我就喜歡過兩個女生,一個是初戀姚莎,可她死了,一個是你。我是對不起夏櫻雪,我不是真心喜歡她還和她在一起,可我已經儘力在物質上補嘗了。”
趙清漪說:“你的渣男情史好好藏心裡吧。”隻要不要她來背鍋就好。
“我怕你吃醋。”
“你想的有點多……”
“姚莎也是個很堅強的女孩,她從小失去父親,母親改嫁給她的道貌岸然有身份的養父,她養父曾是我媽媽大學裡的同事……她很美,我第一眼看到她就喜歡她。她生了病,沒得治,卻一直不告訴我。暑假裡,我們一起去了很多地方,那個夜裡年少輕狂又好奇的我差點和她發生關係……是我看到她背上的傷,然後她就發瘋了,再不願意我靠近她一步。兩個月後,在她病的晚期,她……重創了她的養父,後來就跳下了陽台,摔得血肉模糊,她養父也重創不愈而亡。她的完整故事是我從她的遺書上看見的,我隻求你不要輕視她,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可惜我太無能或者……膚淺。當時愛慕她容顏、她的微笑卻沒有去了解她的孤獨的心,也沒有保護她,更沒有在她最後的日子裡讓她擁有幸福。我現在也已經放下她了,遇上了你,我就想不起她的臉了,我不得不承認我變心了,而且變心得很徹底。”
趙清漪隻聽聽作罷,不做道德評論家或者自覺是一個比紅塵劫難中的凡人更高明的超人。
“世界上不幸的人總有各自的不幸。”
趙清漪覺得這位姚莎隻怕比原主更無助的人,柔弱無依的少女麵對禽獸養父的侵害,她有什麼辦法?
等她找到自己的心愛的男孩有了溫暖,卻不幸的惡疾纏身,發現拉這個男孩來黑暗世界替自己遮風擋雨是多麼自私。
她什麼都給不了他,無論是美好相守的未來還是純潔的身體,所以她推開了他,出於真正的愛。她在屬於自己命運的黑暗淒風冷雨中獨自屹立,把愛人推回她一直向往卻得不到的光明溫暖的世界,然後向禽獸發動最後的複仇。
這樣的女子神秘、孤絕、傾國傾城,如果她還活著,趙清漪一定會引她為知己,不過那時她絕不看王祁澤一眼。
趙清漪想著,卻又不禁吐嘈:這渣男,眼光還是有的。
王祁澤說:“這些年我不是活在過去的陰影回憶裡就是做些荒唐的事,遇上你,我的心就活過來了。它高興得不得了,也難受得不得了,它就要為你高興為你難受碎碎念惦記著你。我想好好過日子,下半生能愛我所愛。”
趙清漪:“男人呀。”
王祁澤忽說:“從前有很多人追你吧?”
想想大學裡追過原主的人也不少,畢竟顏值在線,可男生們不是比王祁澤渣,渣到騙/炮靠運氣那種,就是比林白現實嫌棄她的出身,真正不為炮願意和她一起奮鬥的男生居然一個也沒有,真的刷新了趙清漪對這個位麵世界的男人的認知。
當然,原主學習和勤工儉學太忙,在大學裡沒有什麼時間花在交際上,這些人也不算多。
“我討厭他們。”
“為什麼?”
“可憐未老先油/膩。”
王祁澤的想抱她的豬蹄子一時抱不出去,隻能強忍著。
“漪漪,你會讓我抱你嗎?”
“少胡思亂想了。”
“情歌不是這麼唱的嗎?”
“我可以抱你嗎,寶貝?讓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
“後一句……去掉。”
趙清漪:“不抱,你這隻會做蛋炒飯的三等殘廢怎麼可以抱我?”
“明天就開始背菜譜。”
“我喜歡男人會點功夫和琴棋書畫。”
“……慢慢學。”
“不能太吊絲性格,要有修養。”
“我這樣的該不叫吊絲了吧。我有好爸爸的呀。”
趙清漪卻忽被逗笑了。
王祁澤說:“感謝爸爸,為了爸爸的身體健康,就抱一下?”
趙清漪聽這個理由真的絕了,才說:“那好吧。”
王祁澤大喜,擁著她進了懷裡一時不撒手了,不撒手前都是一下。
趙清漪被擁住偎在他懷裡,也覺人生無常,竟然輾轉會接受這個自己之前覺得不可能看上的男人。就他是夏櫻雪的前男友和搞什麼初戀朱砂痣的,怎麼能看上他呢?
可是經理人那神仙要求在人間來說是不可能的。一切像是有定數似的,明明在排斥,每一次推開最後總變為更靠近,一切情感卻水到渠成。
王祁澤能給這個角色融入骨髓的孤獨悲苦帶來熱鬨感,他又最不會在世俗的反對下放開她的手,其它的都不重要。
王祁澤親吻她的發,忽說:“你噴什麼香水?”
“我晚上怎麼會噴什麼香水?”
“好香。”
“洗發水的味道吧。”
“不是,我仔細聞聞。”
他低頭在她耳邊聞著,突然在她頰上親了一口,趙清漪轉頭看著他努力露出“清純”的笑。
“油/膩。”
“我不油膩,我是純天然的帥。”
“不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