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漪陪了王祁澤去複診,醫生說情況良好, 再開了點藥給王祁澤, 叮囑趙清漪要控製自己的脾氣, 不要再行家庭暴力。
趙清漪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解釋兩次,人家又不信。
王祁澤一副“這就是她的湧泉相報呀,蒼天呀, 大地呀, 我苦呀!”的樣子,嗯嗯哼哼幾聲一種誰打的誰負責到底的態度。
出了醫院,司機開車去了超市,還要當廚娘做病患健康膳食,趙清漪真的體會到衝動是魔鬼。
賣了幾大袋子的菜也是趙清漪來拎,他現在是嬌氣包。
剛上了車,趙清漪接到了翟墨的電話,約她吃飯,趙清漪一臉為難。
王祁澤奪過電話,說:“小墨, 來我家吧, 漪漪要給我做飯呢, 沒有辦法去外麵吃。”
趙清漪:……
翟墨不禁愕然:“什麼?她給你做飯?”
王祁澤說:“唉, 我受了點傷,全靠她親自照料,我身邊離不了她的。你要來的話, 漪漪多燒幾個菜。”
翟墨嗯嗬一聲,說:“是不是會打擾你們。”
“不打擾,你是我們的共同好朋友。我們歡迎著呢。”
趙清漪真的受不了這個,說:“王祁澤,請你好好說人話好不好?你非得不清不楚……”
“痛……你嚇我一跳。”王祁澤捂著胸膛作西施狀。
“……”
……
趙清漪隻能當廚娘炒著菜,想想這家夥的待遇真的是比皇帝都好,誰能讓她來一天到晚侍候呀?
做了菜芯炒鴨掌、薺菜手工餃、紅燒排骨、家庭佛跳牆、清炒瑤柱、宮爆雞丁,後一道主要是給自己開胃的。
趙清漪練出來做什麼都快的風格,餃子是昨晚做的冰著的,所以花的時間不長。
趙清漪端了菜都上桌後,翟墨上桌時忽說:“怎麼讓你做這個,吳媽呢?”
趙清漪轉頭看著王祁澤,這是有傭人的,騙她說隻有家政鐘點工?
王祁澤說:“吳媽的兒子要高考了,就從我這辭了,我一直還沒有找到個人照顧我。”
王祁澤心想:幸好我機靈,在第一次去醫院她人不在時就發了信息讓吳媽走人放長假照顧兒子高考,錢照給。
翟墨本來是受林白所托要來當當媒人,現在看來,一個是親哥,一個是最好哥們,真的很為難。
翟墨問:“漪漪,阿澤真是你打的,你這果然是真功夫呀。”
“我也不想的,一時衝動。”
“你現在好嗎?”
“除了打人的事,其它都還好。”
“那你照顧阿澤要照顧多久呢?你周末是不是有空錄影和製作,現在還有兩集,過兩個星期就斷了。現在播出九集了,反響口碑上來了,正是時候呢。”
趙清漪點了點頭,說:“我會抽出時間的。”
翟墨忽說:“乾嘛這麼辛苦,阿澤也是的,女孩子是用來愛護的,怎麼能這樣對待。”
王祁澤說:“我也是暫時沒有辦法,剛好這幾天非常忙。唉,吃飯吧,不要等到菜涼了。漪漪做飯好吃。”
說著三人也暢開懷來吃了,趙清漪的手藝絕不下於私房菜廚師的,隻要食材好,幾個菜居然被三人吃完了。
……
王祁澤在陽台上探頭,住在十八樓,晚上卻又看不太清。
趙清漪送了翟墨下樓,也是他有話要說提的,王祁澤不能明著阻止。
豪華公寓小區裡,燈光樹影婆娑,趙清漪和翟墨並排走著,翟墨忽然問:“你真的不打算理我大哥了?”
趙清漪說:“當朋友可以,彆的我再不想了。”
“我大哥其實很喜歡你的,你當初也喜歡他,對嗎?”
趙清漪頓了頓,說:“當時喜歡反正也過去了。”
翟墨勸道:“遇上喜歡的人不是很難得的嗎?好好珍惜經營,將來的事誰說得準呢?”
趙清漪說:
“墨哥,我跟你明說,以後你也不要勸我了。這件事,我也有不對,我當時確實很明白林白是什麼人,我還是接受了。我也想人生輕鬆一點,有趣一點,我也想談談戀愛什麼的,這是帶著一點功利的選擇。
但是我發現我做不到,物質遲早會得到,晚一點,辛苦一點也行,但是反正都熬到這時候了,乾嘛不再堅持一會兒,反而就現在把愛情當棄嬰。
我知道有持久戰嫁進豪門的成功例子,但我也不喜歡那些成功的女人心目中隻有男人的黃金家門,就像一個卑賤的可憐蟲跪倒在這道門前。然後,她們獲得資源,苦熬,展露賢惠,達到什麼標準,得到男人和公婆的認可,一生就為那道門和彆人的眼光而活。”
翟墨說:“我不太了解這是什麼概念,但是你很有想法。你沒有錯,但是確實任性。這個社會確實很現實,你不能否認,兩個人互相喜歡,對方條件不錯,隻不過有些困難,這已經很不容易了,錯過了會後悔。”
“墨哥,你錯了。若是真愛,為何還一直掛念著‘我這樣的人家怎麼能娶她,要被人笑死了’,這不是我們有困難,而是他讓我一個人麵對困難。這不是愛,而是高攀,不是我高攀,而是他他覺得我高攀。”
“或許,可以解開這些事,坦白的交流,可以挽回呢?”
“不用了。男人常把女人當貨品,看到貨品還沒有達標,可男人卻非想要試用,用了不買是因為貨不好,然後貨品就非要爭取達標,進入一個扭曲的社會現象。可我就是我,他若愛我,還要看我會不會愛他,我若愛他就是對他的愛最幸運的回饋。當他把我當不達標的貨看時,他也成了我的不達標的貨品。”
翟墨作為男人對此很有感觸,他不能否認男人確實是這樣,包括他自己。他可能不是買,但是會租,而多數男人卻喜歡白嫖,當然如果涉及女人要通過非婚內的性獲得金錢,是她們自己把自己當貨品,也不能全怪男人。
眼前這個女人意識到這一點,及時轉身離開這場是非。所以她與大哥的理念就完全不合了。
翟墨沉吟了一會兒,說:“女人要是太剛強了,會自傷的。”
“女人要是不剛強,被彆人傷。”
“那你是自傷了,還是被大哥傷了。”
趙清漪聽了不禁淺淺一笑,目光流轉,看得翟墨一陣心跳加速,熱血上湧,他不禁撫了撫額。
“大兄弟,你夠八卦了。你不要傻了,感情的事,彆人勸不了的。你和他說明白,把過去都忘了吧。天涯何處無芳草,我們不過是彼此的過客。我祝福他,找個既喜歡又全部達標的愛人,一生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