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競點了點頭,說:“你不必說了,師妹還得為了你去神衛軍呢。”
說著,袁競和趙清漪說他日再會,然後就施了輕功離去了,去得迅如魅影。
趙清漪看看地上她原本買給袁競的零食,再看看郭延錦雲淡風輕的樣子,搖了搖頭,也施展同樣高強的輕功回東宮,懶得理論。
郭延錦沒有這樣的內功,看著他們都是神行如鶴,可自己隻能像地上的野鴨子一樣又往回奔,一肚子的心酸。
幸好,等郭延錦回到房間時,媳婦已經回來了,正要上床休息。
郭延錦又追問起來:“你何時有個師兄了?”
趙清漪說:“我何時沒有師兄了?”
“你沒有說過。”
“我為什麼要說?”
郭延錦說:“我是你丈夫,你不該跟我說嗎?”
趙清漪輕輕一笑,說:“郭延錦,你要怪就怪禮製和緣分,我是以妾的身份進了府,這是我的汙點。咱們不能當結發夫妻,有些事我不喜歡多說,而你也未必什麼都和我說。”
“你不服氣,你怨,你為什麼來?”
“是聖旨讓我來的。聖旨決定的名份,為什麼我帶著原罪?”
“你現在已經是太子妃了!”
“對,讓我這個太子妃去除掉前太子妃的娘家。他日何人來除掉我?隻我是女子這一條,是生是死,皆在皇上一念之間,你還不明白嗎?”
“你可以不去……”郭延錦氣勢弱了。
趙清漪說:“不,我會去的。不去的話,還以為我占儘便宜了呢。”
郭延錦發現了更加無奈的事,他與她之間橫著無法計算對錯的東西,包括李氏,都是她心裡的疙瘩。
那門婚事是父皇給他選的,在公在私他都被坑得徹底。到了現在多年無子,妻族儘斷,隻有讓武藝出眾的繼妻去爭,而繼妻完成使命後,也許皇上確實會讓他納些人。
她到底占了什麼便宜了,他自己都失去了自信。
夜間,他抱著她哽咽。趙清漪消了氣後,發現郭延錦到底也是可憐,在這個時代的法律道德標準裡他也沒有犯罪,遷怒一個可憐人乾什麼。怪他沒有思想家的深邃,想到了人權和一夫一妻無妾製嗎?
她拍了拍他:“不要胡思亂想。休息吧。”
……
翌日,趙清漪整理好著裝,郭延錦派了兩個心腹侍衛跟著他,卻不能派太監了。
同時,郭延鎧也帶著兩個宮廷侍衛出身的隨從出宮來。
兩人都是去西郊神衛軍大營,會合一起前往,郭延錦親自相送出城,卻見西城門外有幾個白衣飄飄的少年,腰懸玄貞派統一製式的寶劍。
兩個少年琴著古琴,兩個少年吹著洞簫,正奏出幾個《天地孤影任我行》的調子。
趙清漪拉住韁繩停了馬,那四個少年收了樂器來拜倒:“屬下參見師叔!”
趙清漪微笑道:“快起來吧,你們一早等在這兒了?”
為首的少年是九三,拱手道:“回師叔,主人令我等事奉師叔左右,我等怕錯過了師叔,隻好早點來了。”
趙清漪唔一聲,說:“吃過早飯嗎?”
“……”
趙清漪將馬背上的一個小包裹扔給他們,說:“拿去分了吧。”
九三、九四以及扮作少年的初六、六二謝過後,這才不裝逼,分了趙清漪帶的美味肉包子,然後去牽馬一躍而上。
趙清漪的從東宮帶出來的隨從和郭延鎧及隨從都不禁目瞪口呆。
郭延鎧忽說:“趙將軍門中的弟子都很不凡呀。”
他們確實個個年輕,卻十分有氣質,廣袖飄飄,隨身攜樂器,似神仙人物。關於裝逼的必要性,玄貞派的弟子們一直堅信這個真理。
“見笑了,今後與殿下分屬左右神衛軍中,還得常來往。”
郭延鎧可不敢再小看女子了,說:“我那太極拳尚未練好,還要多請教趙將軍。”
郭延鎧想到了郭延崎近日調開了彆的皇子王爺出京辦事,封了趙清漪的官,自是想他們壞事。而他和九弟還年少,要聽話得多。
郭延鎧並不是對那個位置不動心,而是他年紀輕,資曆淺,根基就不足。再看父皇的態度,他還是當個忠心的將軍王爺,保大周江山,還能善始善終。
抵達西郊大營,除了都統(節度使)以下各級武官在大營門口迎接,他們是副都統,郭延鎧還是皇子,自然不能怠慢。
如範子良、卓昱等人昨日就沒有回京都了。
趙清漪也管不得尷尬了,範子良、卓昱現在都是她的屬下了,姚榮倒是分在左神衛軍中,該是郭延鎧的下屬。趙清漪這是劫了姚榮的官運呀。崆峒派的譚啟、王晉也都在右神衛軍中任職。皇帝為了大事暫時還是很貼心的。
作者有話要說: 想在三月恢複萬更,不知道做得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