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八月十八日, 傍晚郭延錦忙完朝政之事,終於過來她暫居的院子, 一副在太子妃的院落沒有翻修好前就耍賴留下睡的態度。
趙清漪想想未來十年差不多就得兼職當太子妃, 嫖個美貌男人多大的事。
晚膳時,郭延錦說她新得聖恩,雖還未舉行冊封大典, 也是太子妃了, 這樣的喜事, 還是要宴請宗室的。
趙清漪點點頭說:“這事兒, 我看就交由劉良娣、馮承徽、張奉儀督辦。”
郭延錦奇怪地看著她,說:“你想乾什麼?”
趙清漪也就簡要的把自己管家打算說了, 郭延錦半晌不語。
趙清漪說:“智慧的妻子,不會想著情愛, 隻把丈夫當婚姻的老板東家,會善待姬妾庶出子女, 博得賢名,最後也能善始善終。我不靠與你的婚姻生存就不欠你,所以你不是我的東家。我真有這個機緣去追我的真愛就絕不會留下,你反正姬妾一堆,將來後宮三千, 沒有資格要求我必須全身心愛你。不過, 人總不能為了不確定有沒有的美夢讓自己眼前活得不好,浪費時光。”
郭延錦冷笑:“你覺得你這種離經叛道的想法會得到女子的理解?”
趙清漪苦笑:“隻怕大部分女子比男子更恨我。”
“那有何意義?”
“我曾讀過一句詞句‘指點江山,激揚文字, 糞土當年萬戶侯’,覺得簡直是不要太英雄豪氣了。感謝老天給了我這個本事,不能辜負老天。”
糞土皇後之位,總是抵得上糞土當年萬戶侯。
“所以選擇辜負我。”
“不是對你也有利嗎?做人最重要的就是開心,時移事易隻是常理,你不要想太多。”說著,她舉杯朝他致敬,“這種原則上的事,咱們以後就不囉嗦了,好好過眼前的日子。美人如此多嬌,英雄自古風流,你的才貌我也覺得不錯了。”
郭延錦此時並不想和她乾杯,趙清漪卻淺笑:“太子殿下,人豈能因噎廢食呢?人一生都在練習死亡,但不妨礙活著求生,每一對在一起的男女都注定要分彆,又何必在在一起時去計較分彆的原因是什麼呢?”
郭延錦忽然起身,就要拂袖而去,趙清漪拉住他的手,他含著隱怒:“你還想乾什麼?!”
趙清漪笑道:“真要走呀?”
“你當孤是何人,孤心悅你,你就可以踐踏孤的心嗎?”
“我不曾。我待你沒有一絲虛假。”
“是呀,太真實了!”
趙清漪頓了頓,說:“沒有心情嗎?”
“那你到外頭去問問,誰受得了?”
趙清漪托腮,放開他的手,長歎一聲,說:“我還以為你想和我一夜風流呢……沒心情就以後再說,其實我還不到十八……”
“……”郭延錦愣了半晌,看著自顧飲酒的慵懶女子,怒火和欲/火交織。
郭延錦猛上前三步,一把抱起了她,她嗬嗬一聲笑說:“……心情不好的話,影響技術嗎?”
“……不影響。”
“那影響……持續力?”
郭延錦鳳目陰翳地看她,說:“你試試就知道。”
他抱著她進了臥房,為什麼不是她抱他,隻因為男人有時候喜歡乾藍領。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隨便。
八月十八日,月亮才升起,他擁她親吻時,卻早沒有那種挫敗和怒恨,自己的身體熱得嚇人,無法自持。
紅燭搖曳,一夜旖旎,無法描述。
翌日一早,趙清漪難免睡個懶覺,今天也不是早朝日,郭延錦也沒有早起。
他低頭看她俏頰含春,濃密的睫毛微微卷翹,此時的她沒有那樣冷俊和慵懶,是符合她的年齡和身份的天真可愛的模樣。
他偷偷樂嗬好一會兒,但是她是桀驁不馴的女人,他恁添幾分心事。
……
太陽東升,演武場上,趙清漪練了一個半時辰的武功,總覺得腰有點兒酸,收了鞭子在一旁坐下,鈴蘭奉上茶水,她喝了一口。
郭延錦也舞完一套戰場的刀/法收了功,過來溫柔地問:“累了,好好歇著,不差這時候苦練的。”
郭延錦總覺得昨晚他才爬上她的床,侍候一夜,她要是今天能練一天的功夫,對他有點心理壓力,明明自己久未沾女色,對著心上人雄風長勝來著。
趙清漪說:“你累了你也不要強撐。”
郭延錦拿著長長的陌/刀,挺直腰杆說:“我是男人,健壯著呢!我還能練兩個時辰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