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製袍子(1 / 2)

本就是十二月了, 朝廷通常沒有大事, 皇帝將要封筆,作為儲君也會空許多。

郭延錦為了不在這時候泄露坑女那些簍子, 將幾個有品級的妻妾都暫時禁在自己院子裡,而坑女他是禁不住的。

可憐的郭旺財隻有極其嚴肅的命令太子妃不要抓住此事不放, 但是太子妃覺得自己是為了太子好,還是一再進諫, 還覺得自己在學長孫皇後似的,郭旺財一個頭兩個大。

他還要想個辦法和平的讓一些外人知道並接受坑女會武功的事,好在本朝將門虎女也不是沒有,宗室貴族中的女武士也不是沒有。

不然這些妻妾自有私心,抓住坑女那出格到死罪的小辮子定會聯合著娘家偷偷鬨事, 攪動風雨目標直指坑女。

可是坑女最後肯定不會束手就擒, 到時候碰撞得火星四射, 那他真的是無法收拾了。

也是從儲君的角度看,太子妃也算不上是古代標準上的賢婦, 郭延錦從她沒事也要利用林昭訓咬人就多少知道,不敢將背後交給她了。

這不是太子妃的錯,她也是無辜的,隻是時代和社會的錯——可它們犯了錯不會承擔,最終隻有相關人來承擔了。

多少女人能看透, 其實皇家妃妾的禮製除了美色、子/嗣之外也是鞏固皇權、壯大力量的必要,除非有一股力量能補充替代聯姻妃妾家族力量方麵的缺失或者在製度上做更完美的建設,這和愛沒有多大關係。可在古代女人看來, 小妾就是來分丈夫的愛,將來的孩子是來分自己孩子的家產的。

現實的殘忍的結果是太子妃的立場和他從來沒有一致過,他無法相信她,這也造成他寵愛原主,雖不至寵妾滅妻,卻無心在妻子身上。

因為原主性子恬淡,當時又因為不喜歡他,更是從不主動去招惹誰,從不爭風吃醋,從不多說彆人一句閒話、說任何人一個不好,也從不為自己爭東西,她在古代標準裡也是才貌雙全。這竟然恰巧讓男人身心上舒服,能夠喘口氣,特彆是壓力大的男人自然愛去這樣的女人那。

原本太子是不知道她心裡有彆人,等知道時就不甘心了,可後來在他最落迫、一生無望的時候,她反而又愛他了。

命運開了個玩笑,最後他希望她活下去,如果她曾經愛的男人能念一分舊情給她一條活路,總比陪著他萬劫不複好。

在太子暫時禁著妻妾的行動時,對知情的奴才和奴婢就大部分讓心腹暫時打發到皇莊去,而侍衛們上了名單都收到了周楨的警告。

侍衛們多有家室或父母,明白這種皇家秘辛知道太多不但自己的命會短,還連累家人,不該說的至少沒有人逼他們時他們不會說。

這天趙清漪正在自己院前練功,但覺院子太小,施展不開,還考慮要尋個大點的地方,忽見秦德盛親自帶了十二個小太監過來,那些小太監都抬著東西。

秦德盛是旺財的心腹,又是知道趙清漪會武的,甚是忌憚,所以態度倒好。

“奴才給良媛請安。”

趙清漪說:“你們這是什麼陣仗?”

秦德盛回道:“奴才奉殿下旨意,給良媛送些東西。”

“啥玩意兒?”

於是秦德盛小心陪著笑,讓太監們抬著幾個大箱子打了開來,秦德盛介紹說:“這一箱是蘇錦,這一箱是織錦,這一箱是雲錦,這一箱是蜀錦,這一箱是上好的狐狸皮子,這一箱是北地的貂皮。全是太子殿下賞給良媛的。”

趙清漪負手走過去看看,暗想這些東西在現代都價值不菲,何況是生產力低下的古代,旺財出手還挺大方的。

“那好,我就收了。”說著,趙清漪想了想係統小黃人的提醒,她要做一個不捅簍子的任務者,取出一小錠銀子賞了秦德盛。

秦德盛更是伏身說:“奴才謝良媛賞賜!”

“好,你下去。”

秦德盛想著來的主要任務,又恭敬地說:“良媛,奴才得您恩典,感激不儘,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趙清漪說:“隨便呀。你要是覺得不好講,那就不要勉強了,我也不太想知道。”

秦德盛簡直要棄劇罷演,套路呢?這麼不配合的演員,讓同行怎麼過?

秦德盛維持著笑容,說:“良媛,奴才侍候殿下十幾年,奴才也一心盼著殿下和良媛好,殿下和良媛開心了,讓奴才做什麼都行。”

趙清漪點了點頭,說:“你倒也難得忠心,你有什麼話,就直說。”

於是秦德盛終於委婉的暗示,什麼太子待她不同,天氣愈寒了,現在有那麼多料子,良媛女紅出眾,何不親手為殿下裁身袍子。

趙清漪聽了一耳朵,想了足有一分鐘沒有說話,而秦德盛都等不下去了,說:“良媛,您覺得如何呢?”

趙清漪打個哈哈,說:“老秦,你說的有道理!做衣服繡花嘛,多大的事兒,我會!不過有料子,針線還沒有……”

“奴才該死!馬上準備!”

……

郭旺財日常上朝、接見臣下、處理政務、讀書之餘,也是天天要關注自己有沒有再被坑。但天天聽太監打聽來的消息,趙良媛接連四天都是乖乖呆在屋裡做女紅,潛心為他裁衣,沒有出去捅簍子,心情終於不錯。

郭旺財到了她的院子裡,當真不再有雞飛狗跳之感,整個院子安安靜靜,隻有兩個灑掃太監在乾活。

郭旺財沒有讓人通報,知道她在暖房裡,就直接過去。

冷香、凝香坐在一旁打下手分線穿針或者侍奉茶水點心水果,而趙清漪一身素服坐在繡架前飛快地穿針引線,動作竟然也是嫻熟無比。

看到這樣的乖巧的她,郭旺財心中更溫柔了幾分,冷香、凝香連忙福身行禮,郭旺財擺了擺手。

趙清漪看他來了,說:“你來得正好,省得我送過去了,我今天就能做好了,這幾條蛟龍太難繡了,好大的工程。”

郭旺財笑道:“也沒有讓你還得繡這些複雜的東西……”

趙清漪卻是將那件藏青色的錦袍從繡棚上取了下來,輕輕抖了抖,隻有背後和一條蛟龍還沒有繡好,所以現在試衣也能看出效果了。

郭旺財滿懷期待地看向袍子,猛然一驚,指著那袍子前襟上的繡圖,說:“你那繡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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