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堯想起趙安然講了那麼多年大魔王的壞話,那麼當初的的確確是她們母女容不下趙清漪這個原配之女。
楚盈盈此時隻有一半理智,哭著說:“書凡,過來啊,媽媽愛你的,媽媽都是為了你呀!”
瓜娃子忍無可忍,躲在趙景背後,說:“媽媽!你不要總來這一句好不好,我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如果你是為了我,那我來告訴你,你不要為了我!我不需要你為了我和爸爸複婚!我不要你每件事情都是為了我,然後我就得處處聽你的!我不要像爸爸和奶奶一樣,你如果真的愛我,不要試圖像奶奶控製爸爸一樣控製我!奶奶是裝的,我知道。”
楚盈盈臉色忽然白了,叫道:“書凡,你胡說八道什麼?”
“沒有!”
楚盈盈看到趙清漪,指著她說:“是不是這個小賤人給你灌了**湯?!”
趙清漪內心嗬嗬:是又怎麼樣,你有什麼證據?
趙景臉色鐵青,說:“楚盈,這場鬨劇到此為止!你不是罵清漪就是逼書凡,但問題在我們身上,我們的感情已經消耗完了。我現在不會和你複婚,將來更不會。離婚後,我們互不乾涉,你再敢動我女兒,我對你不客氣,你再逼我兒子,我會向法院申請禁止你探視。”
趙清漪暗暗點讚:渣爹,乾得好,就是這種節奏。
楚盈盈哭道:“你這無情無義的負心漢……負心漢……”
趙景臉色鐵青,看了看許堯夫妻,說:“把你們也扯進來,抱歉,以後再登門道歉。但我想這頓飯是吃不了了,她看到我們情緒不穩定。我帶孩子們先回去了。”
許凱旋沒有想到受楚將軍之托,最後搞成這樣不愉快,自己多事了,趙景不生氣還是多年交情。
“這事兒也怪我,沒有事先和你說。”
“不怪你,我都明白。還是麻煩你要不通知楚家人來接走楚盈。”
許家現在也不能扔下楚盈不管,趙景顯然是不想插手了。他一插手,楚盈盈就糾纏起來。
趙景帶著孩子們去飯店裡取了包,雖然沒有吃他卻付了款,因為菜都開始上了。
他看到許太太還在一邊安慰著像是深受打擊而像木頭人一樣的楚盈盈,長歎一口氣。
趙書凡到底還是她兒子,他是憨卻不是沒有心,走近一點,說:“媽媽,你自己保重,以後我會去看你。但我不需要你為了我複婚,我在爸爸這裡挺好的,爸爸、爺爺……還有大姐對我都好,你不用擔心。”
楚盈盈撫著額頭,又抹了抹眼淚,不說話。
站在一旁的趙安然冷冷看了趙書凡一眼,說:“白眼狼。”
趙景蹙眉看了趙安然一眼,趙安然因為這一眼切實感受到了區彆。
他們已經是兩家人,已經涇渭分明,都是爸爸的孩子卻有了內外遠近。
那人和書凡是爸爸更在意的孩子,而她隻是他需要付一定的撫養費的孩子。
許堯癡癡地目送女神先行離開,等他記起他還沒有得到她的手機號碼時,他已經不能追去了。
許堯忽又想爸爸有他們新家的座機號碼,之後打過去問問,再不行,書凡的小學和他的學校不遠也可以去找他。
……
趙景帶著孩子們,買了三個麵包路上先啃著,坐了旅遊巴士回京城。
趙清漪讓趙景和瓜娃子坐一起,而坐在平排的另一邊的靠走道的座位上。
瓜娃子也坐在靠走道的座位上。
趙清漪看看瓜娃子,這種感覺怕也不好受。這種孩子渴望掙脫,渴望掌握自己的命運,覺得自己認識了這個世界。可是傳統的倫理三觀還是根植在他的靈魂中。
趙清漪想著這瓜娃子之前還幫她,她連渣爹除了精神控製之外都不害他了,瓜娃子總比趙景更無辜。
趙清漪撿回一絲絲良心,說:“在想怎麼樣才既能掌握自己的命運又能對得起媽媽嗎?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瓜娃子斜睨了大魔王一眼,大魔王嗬嗬一笑,魔爪朝他腦袋一拍:“叫你不要斜眼,顯得忒猥瑣!同樣是爸爸的種,我這麼美,你怎麼那麼猥瑣呢?”
瓜娃子梗著脖子說:“誰猥瑣了?”
大魔王嗬嗬一笑,灌雞湯說:“世間沒有那麼多皆大歡喜的團圓,如果你認識到這一點,並且在遭受一切挫折後仍然樂觀地接受這一點,你才真正的長大了。
雖然沒有完美的兩全法,但我們能做得更好一點。你所堅持的既然這麼重要,為什麼要因為在乎的人開始的否定而沮喪呢?
不是應該儘自己所有的努力用成績來向你在乎的人去證明你的選擇是對的,那並不是你無知的任性嗎?”
瓜娃子不禁一怔,又說:“你這樣的天才當然可以做到任何事。”
趙清漪伸出自己的手,說:“你摸摸我的手。”
瓜娃子愣了愣,伸手一摸,上麵結著一層**的繭,那繭還很不好看,和她絕麗青春的樣子很不相稱。
“那時起的是水泡,很痛;我也從平衡木上摔下來過,也扭傷過腳……天才不乾活,智商的高低隻是一串沒用的數字。當你強大到可以給予彆人的時候,就沒有人會覺得你是錯的,也沒有人可以把你拋下。”
瓜娃子看著她說:“我媽媽那樣罵你,你乾嘛不恨她?”
趙清漪心想:天真的瓜娃子,誰說我不恨了。
趙清漪深吸了口氣,淺淺一笑:“我長大要靠恨吃飯嗎?我不靠恨吃飯,我為什麼要那麼愛它,與它永不分離?”
瓜娃子出神一會兒,眼睛又逐漸清明,對著大魔王的境界高山仰止。
在一旁喝雞湯和看姐弟友愛的趙景覺得自己得佳女佳子,驅散了楚盈盈帶來的壞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