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然也知道這些年媽媽也是偷偷積攢下不少錢的,那不是她的工資,彆人跑來家裡送禮的,都是媽媽處理的。爸爸沒有精力做這個。
就算趙書凡對楚盈盈的財產還有繼承權,但是跟了爸爸後,和媽媽也是兩家人了,這是習慣性的思維。
這個離婚案子也撕扯了半個月,在做出財產上的讓步,並在趙景同意承擔趙安然的將來的大學以上學費後,楚盈盈在極度不願意、極度的怨恨中無可奈何地簽了字。如果已經不能挽回婚姻,楚盈盈當然是爭取最大的現實利益。
……
但是趙景還是沒有完全解脫,有一個人不是他可以擺脫的,就是張曼。張曼還沒有和趙力偉簽字離婚,但是趙景與楚盈盈離婚,張曼就不能住在那裡了。張曼想要和趙景一起住,趙景和趙書凡完全不想。還是趙力偉讓她住回四合院去,趙力偉在京城時,自己就住療養山莊。
張曼心底還希望能挽回自己的婚姻,所以回到了四合院。
趙清漪知道趙景和楚盈盈辦完離婚手續的事時體校已經放寒假。
儘管是運動員,作為一個中學生,過年放假時間還是有十幾天的。
1月28日,臘月二十四,學校全麵放假,趙景要求她回家過年,派了車來接她。
趙景托關係再請了個阿姨,如此,家中就要住四個人。
這是三室一廳的房子,不過還有一個隻比衛生間大一點的雜物房,鋪了個床位給阿姨睡。三人倒是可以一人睡一間。
趙景離婚後的新家還是挺沒頭緒的,趙清漪一回家就是要麵對采買任務——渣父單位還沒有放假。
她沒有想到渣父離婚的大喜還來不及慶祝,她還得操這個心。但為了渣父不會現在回頭和楚盈盈複婚而功虧一簣,她隻有先硬著頭皮上。
趙清漪心中卻盤算著,是需要給渣父介紹個將來大有可能給他戴/綠/帽、還會坑娃的小妖精,她反正永遠當清新脫俗的“好女兒”。
從原來的家裡帶了一套舊床單被褥,父子倆居然幾天來就這樣同床睡的,要是個極腐的女人,得有多少不合時宜的幻想?
趙清漪帶著瓜娃子去逛家居商場,瓜娃子的夢想是擁有一張自己的床,不要上下鋪。
看看瓜娃子在硬木為材料的床和花俏的普通席夢思中選擇後者,趙清漪對他的品味也不抱太大的希望了,當然,她也不點破。
買了許多的家居用品,還給渣父瓜娃子挑了一套過年的衣服、鞋子,大包小包提著回家,運動員的體能也有些吃不消。
回到家卻發現老頭子來了。
……
客廳。
趙清漪給趙力偉倒了水,老頭子一雙眼睛散發著精芒掃描著她,趙清漪這樣的混世魔王還真沒有怕過誰。
要放在民果那一世,趙頭子這個級彆和她比是夠不上了。那時的趙清漪雖然一直當到副/總/理,那是她謙虛,表示對伍先生的尊敬。
實際上八十年代後期到世紀初那段時間都掌握著國家最高實權,也是這段時間,海外華人華裔紛紛回國探親,也吸引大量人才為國效力。這是民/國時代全民偶像的魅力,也是文化界、科學界、商界對她人品理想的信任,其中有很多人就是年輕時受到過她的資助留學的。
趙力偉喝了水,說:“漪漪推我去公園逛逛。”
瓜娃子說:“爺爺,外頭那麼冷,彆去了。”
趙力偉虎著臉說:“你去做寒假作業!”
趙書凡不敢反抗帶著殺氣的老頭子,隻好耷拉著表情回房做作業。
……
小區公園裡,除了鬆柏常青,其它的樹木全都一片枯黃。
趙清漪穿著白色羽絨服,戴著紅色的帽子、圍巾、手套推著穿著軍大衣的趙力偉在園中穿行。
趙力偉指著一個魚塘邊要求停下來。
“漪漪,那件事,可以到此為止嗎?”
趙清漪說:“什麼事兒?”
趙力偉說:“你知道是什麼事,彆跟我裝傻。”
“我可真不知道爺爺打什麼啞謎。”
趙力偉說:“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隻要我還在,我不會讓你傷害你爸爸和書凡的。”
趙清漪說:“爺爺,你對我能不能有點信任了?我忙得很,我有空去傷害爸爸和書凡嗎?對我有什麼好處?”
趙力偉說:“你爸爸一輩子就有個耳根軟的毛病,就被女人控製,你這小鬼,楚盈都鬥不過你。我真不知道你會把你爸爸引向什麼道路。你媽媽的事已經過去這麼久了,現在爸爸都和楚盈離婚了,還不能收手嗎?”
趙清漪說:“爺爺,你就是瞎想,爸爸離婚是他自己的選擇,跟我沒有關係,我還一直勸他,不要跟阿姨吵。但是感情有問題就是有問題,外人哪裡能挽回的?”
趙力偉說:“我可以將你媽媽記錄族譜,讓你爸爸去給你媽媽遷墳修墓。”
趙清漪哧一聲笑:“我還以為你要拿三個億砸我呢,人都死了,這算什麼呢。進趙家族譜,趙家給她修個墳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一輩的奮鬥目標就是讓我媽名垂青史。”
趙力偉哭笑不得:“名垂青史,好大口氣!”
他打了半輩子仗,都不敢說名垂青史,他在役時還是少將,上頭元帥、大將、中將個個軍銜比他高。
田青青不過是一個鄉下農民的女兒,一生悲苦而短暫,她怎麼能名垂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