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說:“不懂彆胡說。”
趙清漪眨巴一下水靈靈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渣父,趙景岔開話題,說:“漪漪會背唐詩嗎,背一聲給爺爺聽。”
趙清漪要在趙氏家族的人麵前留下這樣的觀念——她的媽媽是原配,這是執念人的任務要求。
她做了任務後,這才裝乖,也一點都不怯場,走至客廳中央,說:“爸爸,朗誦太嚴肅了,我唱一首茅爺爺的《浪滔沙》。”
渣父隻要這娃不再以天真耿直讓他尷尬,她是唱是跳無所謂。
於是,大家看到這孩子站直身子,大大方方打開嗓子唱起了“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
趙力偉少年參加革/命,那幾年雖然受過冤,但是對於這種詩詞還是很有情懷的。
孩子唱得很有感染力,有雄壯開闊之情,讓老人不禁想起一生種種,於是老人也對孩子多生出兩個疼愛之意。
趙清漪唱完,祖母張曼從廚房過來了,雖然有小阿姨,但是今天家宴她還是要看著點。
張曼聽到這個孫女的唱歌音準、音色極好,作為文工團出身的人當然有鑒賞能力。
“難得這孩子有副好嗓子,將來報考文工團嗎?”
趙景說:“這孩子成績這麼好,我是想她上大學的。”
這是看不上文工團中演員的知識水平嗎?
張曼和楚盈盈麵色微顯尷尬,趙清漪甜甜一笑,乖巧狀,說:“我聽爸爸的話,將來考最好的大學!給爸爸爭光!”
大伯趙明笑道:“真是羨慕三弟,有個這樣的小棉祅,我家就兩個小子。”
趙清漪才有點“羞澀”地依在“慈父”趙景身邊,父女兩人顯得親近不已,楚盈盈和安然、書凡都覺得紮心。
為了完成這種特殊的任務,要一次次紮人心,經理人也不得不演演父女情深。
任務是要得到認同,並且在趙家不要“格格不入”,她隻好“合縱連橫”,而楚盈盈是不可能站在她這邊的,對於渣父她隻好表麵上捏著鼻子認了。
一大家子,大人坐了一桌,小孩坐了一桌,熱熱鬨鬨吃飯。趙清漪在趙家親戚麵前的初秀十分成功,不再是那個自卑受人嘲笑性子尖銳敏感的鄉下可憐沒娘娃了。
姑姑趙晗的女兒謝夢雪比趙清漪大一歲,在席上又提起趙清漪的鄉下出身,話中有田青青貪慕虛榮的意思。
當年打擊田青青的除了張曼之外,就是趙晗了,說的話可是不客氣的。
趙清漪又是哭著跑到趙景那裡去了,就要分辨個清楚,誰是原配的事。
趙景又聽人提起他比較忌諱的事,女兒無辜又哭成這樣。
趙景冷笑:“一個小輩多嘴多舌拿一個去逝的長輩說事兒,算個什麼能為?當年我雖然和青青分開,但是在鄉下時確實和她結婚了。”
趙清漪日積月累地樹立田青青純樸、真誠、溫柔、無悔、專一、悲辛、美麗、勤勞、與世無爭的高貴品格,趙景也忌諱陷入有流氓嫌疑的境地,所以他是堅決承認田青青是第一任原配妻子的。
甚至在趙清漪的心理暗示下,渣父回憶那段熱血青春又艱難的歲月,田青青的形象在心底又不知不覺做了許多加工。
初心易得,始終難守,情出自願,事後無悔。
讓人想來難免生出哀憐,她青春短暫的一生留下多少遺憾。
她的八年堅守,她的早逝,證明了她高貴不參雜任何利益訴求的純潔的愛,她到死還堅守著青春時的誓言。
她是一道美好的白月光。
反觀心胸狹窄容不下已經失去親娘的可憐的女兒的楚盈盈從朱砂痣漸漸成了蚊子血。
楚盈盈、張曼、趙晗都很不好看,趙清漪啜泣著,說:“爸爸媽媽結婚時鄉裡的王師傅給他們拍的照片我還留著。我不是野種,我媽媽是爸爸的原配妻子。爸爸媽媽不是那種不要臉的人……不許說我爸爸媽媽……”
明明他們攻擊的都是田青青,但是趙清漪全都暗暗把渣父也加上,本來就是一個巴掌拍不響,女人一個人不要臉的話,怎麼生得出孩子?
如果不是雙方自願的,是誰強了誰呢?趙景可不能承認自己強了女人,也不能承認自己被女人強了。
可是當年性格敏感又太小的原主思維有所局限,被人牽著走,然後就任人欺負了。
趙景看看趙晗說:“小晗,夢雪怎麼學這些三姑六婆的性子來?這才多大?哪家有教養的女兒是這麼多舌的?她懂又不懂,卻管起大人的事來了。”
田青青是自願嫁給他的,也是走得乾脆的。趙清漪這種說法顯然是對他最為有利的。
趙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說:“三哥,你還跟個小孩子計較嗎?”
趙景道:“我可不想計較,隻是夢雪才十歲就是這樣的了,將來可不得了,要嫁到哪家去。”
趙晗嫁得其實不太理想,所以一心想要女兒嫁得好,趙景知道妹子的心思。
作者有話要說: 客官,撒朵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