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跑到阿青跟前來挑戰的黨項勇士名叫餘有榮, 聽著是漢姓,實則是因為在前唐時黨項人的名字不少漢化了。
餘有榮手持彎刀,喝道:“小孩, 你敢和我在馬下一戰嗎?”
餘有榮的刀法極好, 彎刀也不利於打馬戰,他極想將這小孩殺了,那麼他就是比野利勇更加勇猛的英雄了。
阿青嘴角微揚,說:“我在馬上打, 算是讓你了。你偏要在馬下打。”
她平日練的都是馬下的功夫,騎術雖好, 馬上殺人的功夫練得少。
餘有榮道:“小孩,你要是不敢, 快快跪下求饒,我還考慮隻砍你一條手臂, 放你性命。”
阿青歎了口氣, 撫了撫小黑的馬鬃, 跳下了馬來,將銀/槍用力往地上一/插,立在地上。
阿青拔出華美的紅色刀鞘中橫/刀,走到了餘有榮麵前。餘有榮目光如沙漠中的響尾蛇一樣盯著她, 就想撲上去咬死他。
兩人在千軍萬馬麵前鬥將,此時也不囉嗦了,餘有榮身子如猛虎出山撲上去,彎/刀寒光閃過, 變劃向阿青的頭頸方向。
阿青卻沒有還手,縱身如白鶴一樣飛起躍過他的頭頂,還在他後背踢了一腳。
涼州城牆上漢軍將士紛紛喝彩,黨項大軍將士倒抽一口涼氣,嵬名守全大驚,喝道:“不要輕敵!”
餘有榮暗道:誰輕敵了?這小孩邪門。
餘有榮已經後悔,但是吃這一行飯的,左賢王要人出戰,他也避無可避,因為他單打獨鬥的武功在其帳下是最好的。
餘有榮飛快轉身,迅捷如豹,跳過去七連斬的快刀籠罩他的全身。小孩這時終於不逃了,以快打快,鋥鋥鋥連綿七聲兩刀相撞的聲音。
餘有榮不得手,自知危險,連忙後退一步。
餘有榮將彎刀舉在麵前蓄勢待發,突然,他發現不對,刀身呢?
原來他隻拿著一個刀柄在眼前。
刀柄有什麼用呀?
餘有榮看看四周地上,他的刀身斷成幾段掉在地上。
涼州城牆上轟然喝彩大笑,鼓聲雷動,而黨項大軍氣為之奪,嵬名守全和拓跋遠都覺得大事不妙。
阿青看著餘有榮,說:“還要繼續你的表演嗎?”
餘有榮乃大丈夫,所以能屈能伸,二話不說往回跑,想要跑回馬上,逃回去。
但是阿青哪裡會放過他,擲出幾個石子,打中他的腳上大穴,餘有榮覺得一陣鑽心的痛從腳上傳來,撲倒在地。
阿青信步過去,眼都不眨一下,一刀砍下他的首級。
黨項軍心大動,拓跋遠損失一員高手,心中哀痛懊惱不已。
拓跋遠和嵬名守全知道此時攻城,士氣不震,隻得無奈鳴鼓收兵。
趙鐸見黨項人大軍撤退,速度極快,有條不紊,暗道:好一支精兵,黨項大軍的戰鬥力不下於北狄。他們僅僅幾十年就能發展成這樣,拓跋遷當真英雄。
……
阿青回到城中,頓時那些和她熟悉的被她虐過多次的家將少年都擁了上來,將她托了起來,舉高高,拋呀拋……
按正常畫風,她應該成為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團寵了,但是趙鐸一過來,他們將她拋高後,暫時忘了接。
阿青眼看要掉地上了,心中吐嘈:臥操!你們這些畜牲!
危急之中,她像條泥鰍一樣腰/身/一/挺,然後才在地上站直。
阿青如古龍中的女人,嗯嚶一聲,撲進了爹爹懷裡,指著那群畜牲嬌聲道:“侯爺,他們欺負我!”
趙鐸很自然的大掌撫著孩子的毛絨絨的頭,說:“阿青乖,不跟他們一般見識。”
阿青嚶嚶道:“讓郭先生罰他們半個月的例銀,將銀子給我賠禮道歉。”
眾少年畜牲,不,是少年家將全體絕倒,敢情對於阿青少爺來說這才是重點。
趙鐸心下莞爾,明知懷中的不是柔弱幼獸,但還是忍不住偏心,他從小對趙清宣的教導是標準的世家繼承人。
行事步步有有禮謹慎,文武才藝要求高,連走路都要有儀態,多久沒有這樣的幼獸在懷中撒嬌了?
趙鐸道:“好,是他們不對。罰他們月銀,全給你。”
眾畜牲心靈受害,隻能自我安慰:咱們不能跟少爺比,當爹的哪有不偏心兒子的。
阿青陣前斬將,不但使他名揚漢軍和黨項大軍,更令黨項大軍後來三日不來進攻。
而這幾日朔方大軍也在涼州休整安頓下來,養精蓄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