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時間, 餘子軒曆經風雨。
之前他有委屈自己娶老女人這種心態, 但實際上還是有一種輕鬆解脫的。
可是, 現在除了不用“委屈自己娶老女人”這一點之外, 是處處都是委屈。
以為是去酒泡妞,原來也是要錢的, 給了三千塊, 人家還滿臉不屑的樣子。
在京城,三千塊算個啥呀!
可是他現在要扶持弟妹,養贍養母親, 養著情人和未出世的孩子, 隻有靠他一個人在酒店工作賺得在京城來說是微薄的收入。
他的未來,不知道在哪裡。
趙清漪那裡, 她的態度很明白,餘子軒也很清楚, 他是不可能從她身上得到一分好處了, 不論他簽不簽字, 都會離婚。
擺在他麵前離婚的方式有三種:
一、他簽字,比較和平地順利離婚;
二、趙清漪起訴離婚,法院判他們離婚,由於她十分堅決, 又有身份優勢,隻要起訴,直接判離婚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三、法院給他們時間考慮,不直接判, 那麼她也會堅決與他分居,分居滿一年,那法院就沒有理由拖了,她也能達到目的。
雖然臉麵對趙清漪是很重要的,但是現實的情況對餘子軒更糟糕,擁有那樣的原生家庭和遠遠不及的身份地位就是他氣短的重要原因。
他們才認識幾個月就結婚,現在結婚不到一個月,沒有家庭共同財產。
她有資本耗,就算她要起訴離婚,她的仍是科大的教授,是科院最年輕的女院士。她就算在一段時間裡丟臉,對她的職業職位收入不會有任何影響,她是國家優待人才,又是京城人,是地頭蛇中的地頭蛇。
而他將要承受周圍對他離婚原因的猜測,對他人品的猜疑,對他原生家庭的人肉扒皮,讓他處於風火浪尖。
他在職場上的競爭者失去了對他的敬重,他職場上的下屬失去對他的崇敬。
他的老板,比如郭董,在長期的離婚拉鋸戰中,他看來一定是他賴著趙教授,從而懷疑他的人品。
他在這個行業將遭遇人生最大的滑鐵盧。
最自私的人不會去算清彆人為他付出了什麼,但一定會算清自己將會失去什麼。
餘子軒恨趙清漪,可是他不敢選擇後兩種離婚方式,那會毀了他現在唯一的生存資本,他的職場生涯。
如果他想要複合婚姻,也不是和她杠,越杠越讓法院看到兩人的不可調和,懷疑他的心理和目的。
在第三天下班後,餘子軒打電話給趙清漪,約她見麵,就在那家甜品店,主要是他們現在生意不好,清淨。
趙清漪吃過飯後就過來了,在他對麵坐下,她看得出,餘子軒的精神很頹喪,不過餘子軒也看得出趙清漪越發神采飛揚了。
比從前看著更年輕更美麗,這種美麗是從內散發出來的。
餘子軒忽然覺得,就算她年紀大些,她這樣也未必不如唐愛妮(趙吐豔:誰跟你的女人比呀!)。
可是,現在他無法挽留,就算他願意和她是真當夫妻過一輩子,她也不願意了。
餘子軒還想為自己爭取權益……
“你要二十萬?”趙清漪不屑地抽了抽嘴角。
餘子軒說:“這對你隻是小數目,不是嗎?難道……我不能拿回點損失嗎?”
趙清漪說:“那還是算了,二十萬我會當打官司的律師費。”
餘子軒惱道:“為什麼?你寧願給律師也不給我?”
趙清漪嗬嗬一聲,說:“律師是幫我做事,所以我給錢呀,可我為什麼要給你錢呀?和你離婚,懂點法的人都知道,我不需要給你一分錢。”
餘子軒說:“我也給過你快樂,我不能得到我應該得到的嗎?”
趙清漪哧一聲笑,說:“原來你把自己當牛/郎呀。不過牛/郎可是很敬業的,哪有辱罵客人是老女人的?還有拉一大家子裡來客人家白吃白喝的?他們一定會滿足女客人所有瑪麗蘇的幻想。”
餘子軒不禁挫敗,說:“好聚好散不好嗎?對你也沒有什麼損失呀。”
趙清漪說:“怎麼會沒有?我給你錢離婚,將來不是給你機會能反咬一口我在婚姻中是過錯方,不然我乾嘛要賠錢?你騙小孩呢?”
餘子軒確實既想得到錢,又有這個機會,萬一離婚的消息出來,有這筆賠償,他可以讓她當過錯方。但是這女人為何精明至此?
餘子軒沉受著強烈的屈辱感,說:“你何必要這樣欺人太甚?
就因為你是京城人嗎?我出身不好是我的錯嗎?
我孝順母親也錯了嗎?就因為這個就要離婚?”
趙清漪說:“你出身好壞跟我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