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一更)(2 / 2)

但是在看腿的時候,周寧還是把消息傳給了衛羽。衛羽回到家就和衛佬將紙條上的代碼譯了出來。

許瑾的一個下線叛變了,將她出賣給藍衣社了。

衛羽道:“許/瑾/同/誌也太不小心了,怎麼會那樣隨便發展會員。”

衛佬卻是擔心:“必須儘快救出許同誌,她可是有我們江海地下分會的骨乾名單。”

衛羽說:“如今形勢嚴峻,到處都是特/務,我們一來不知道她被關在哪,二來人手不夠又沒有武器,怕是沒有能力救人。”

衛佬想了想許久,忽說:“找趙小姐幫個忙……”

衛羽想到她,不禁心中一酸,強忍了,說:“她和我們不是一路人,她……”

前段時間報紙上登著的都是她和金陵果府江先生的合照,又寫著她被授銜進了中央軍校當劍術教官。她和金陵果府高層可都很熟悉的。

衛佬卻說:“趙清漪不是那些被功名利祿迷了眼的人,她的格局和胸襟,我應該不會看錯。”

衛佬也觀察了趙清漪多年。

她連修校舍都要派親信來看看下麵工人的工資有沒有按時發放,有沒有被工頭扣錢,更不用說她的工廠了,還讓他們建立工會維權。這不是一般的黑心資本家會做的事。

她是坑東倭人,不過又是千金散儘的氣度,要為了國家培養更多的人才。

這種擁有大格局、大胸襟的人又怎麼會癡迷於為了維護當權派的即得利益體而當走狗呢?

就算她不會幫忙,其人品高華,也不至於出賣他。

……

趙清漪看了一眼邀請函,衝衛羽淡淡一笑說:“令尊深藏不露呀,居然還藏有一幅鄭燮的字畫。”

衛羽微笑道:“家父也不過附庸風雅,其實也不知是不是真跡,聽說趙小姐於字畫也有幾分眼力,家父可不忍不住想要討教一二。”

趙清漪雖然奇怪,但想下午抽一個小時去瞧瞧也無防,之前修複學校、圖書館,與衛佬相處也頗為愉快。他雖是文人,做事卻十分務實,與那些喜愛清談的文人不一樣。

……

下午三點鐘,她就由幾個下屬保鏢護著來到衛家,衛家位於華區,是一所傳統江南民宅。

衛佬笑著親自出迎,奉了茶,衛佬也笑道:“隻是偶然得此畫,是真是假,我仍未下定論,便是想邀幾位老友賞賞,又怕萬一是假的,失了麵子。這才勞煩趙小姐。”

她雖然已經結婚,衛佬叫習慣了,一時也改不了口。

趙清漪笑道:“衛先生不用客氣,我也很好奇。”

“那也不耽誤了,還請趙小姐移駕書房。”

趙清漪跟著進了書房,衛家的書房並不大,幾架子的書和一套桌案。

衛羽在門外守著,衛佬取了畫卻沒有打開,忽說:“趙小姐,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古道熱腸的人……”

“……”趙清漪眼皮微跳,愣了愣,說:“衛佬有什麼話不防直言。”

衛佬說:“我想請趙小姐看看,有沒有法子,幫我救一個人。”

“什麼人?”

“……如果是……政/治/犯呢?”

趙清漪吸了一口氣,訝然地看著他,頓了頓說:“衛佬,你會不會太高看我了,我一介商人,哪有這個本事呀。如今什麼局勢,有些事,衛佬也多明哲保身。”

趙清漪在一旁的舊椅子上先坐了下來,衛佬卻覺得有譜。

衛佬也在一旁坐下,說:“不管是分屬什麼政/治/傾/向,但是都是種花家的兄弟,如今兄弟倪牆,徒然內耗,何日才是儘頭?東洋人占著我們的國土,西洋人把我們當狗,有誌之士,誰又不想看著種花家的人民能夠結束這些煎熬。難道敢站出來為了家國百姓革命的人是大罪人嗎?”

趙清漪瞧了衛佬一眼,說:“政治的事,我從來沒有興趣,不過衛佬既然找上我一個外人,想必也是走投無路了。”

衛佬說:“趙小姐,我從來不覺得你是外人,我們擁有共同的理想,就是讓種花家不再受列強的欺壓,讓種花家的百姓富足安康。這樣看,我們一直是路上的同誌。”

趙清漪抿了抿嘴,說:“要我出手也行,衛佬要是能把我介紹給伍/先生,那什麼都行。”

“這……我怕是……”衛佬不禁訝然。

“做不到嗎?那……讓茅先生把那首《沁園春》寫幅字送我珍藏……”(注:《沁園春-長沙》寫於1925年12月。《雪》寫於1936年,還沒作出來。)

“……”

“也不行?”

“此事衛某如何能做主?”

趙清漪悠悠長歎說:“那真是好詞呀,我至今寫不出一首能及得上茅先生的詞,唉……聽說伍先生帥得天上的鳥都要掉下來,可惜我也見不到……”

衛佬眉角抽了抽,說:“趙小姐的要求,衛某實在是做不到,如今局勢嚴峻,誰也不知明天會怎麼樣。不過將來要有機會,我雖不能做主,但一定儘力……”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罵我奴性呀!不能亂來的。不過,穿越者仗著外掛和先知就能把沒有外掛也偉大的人藐視了,那很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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