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當然不會把青日會左/派當作是大同/會, 對大同會他是剿滅為主, 而左/派還可以軟硬兼施。
江先生不禁又想到江南一帶仍有許多秘密的大同會人員,這臥榻之側,豈能令他人酣睡?
也該讓人好好清理了。
……
趙清漪結婚的消息震驚江海, 一切有條不紊的準備著。趙清漪也不能完全按照古禮,若按照古禮也不是她接親娶夫,
終於到了4月21日, 結婚當天一早。
趙公館幫忙的親友盈門,66人的迎親隊已經準備好了,全部穿著紅袍漢服,腳上穿著皂靴。
而新娘的兩個姐妹伴娘也穿著粉紅色和雪青色仙女一樣的漢服, 梳著一個飛仙髻,衣袂發帶飛揚。她們坐白色鑲金的四輪馬車上,負責撒花瓣和糖果。
新娘一身華麗的紅色漢式婚服、頭頂金冠,黃金和寶石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所有人都不禁神為之奪, 在喜娘的簇擁下,新娘儀態萬千延地毯走到院中, 接過趙清恒為她牽來的黑色駿馬。
她衣袂一擺, 利落上了馬背,手抓韁繩,神采飛揚,朝在家靜候的親友頷首微笑。
“出發!”
趙公館門口早就記者和好奇市民雲集,大門一開就一片嘩然。記者們相機拍個不停,他們早得到趙清漪宣布, 因為是種花漢人,會采用本民族的簡化婚禮。又因為她是招婿,所以會稍稍改變,不會墨守成規。
看著她一身華麗紅衣,大家才發現,也不是隻有西洋婚紗漂亮,這漢服也可以製作得如此精美,與那街頭唱戲的戲服完全不同。
剪裁講究,層次感極強,雖無大唐之禮的十二單衣的厚重,但看袖口裙擺,加在一起有七八層,僅外薄如蠶翼的罩衫就有三重。
在迎親隊旌旗招展、敲鑼打鼓中,兩個少女伴娘在鑲金四輪馬車上撒著花瓣,新娘騎著黑色駿馬,馬蹄踏花,一個迎接人員牽著一匹為新郎準備的白色駿馬跟在頭後。
迎親隊浩浩蕩蕩,在全江海市民的熱情與好奇下開往林府。
今天不但江海警察全出、青龍幫的兄弟也在五個堂口和林誠的調度下組織維持街頭秩序。
“趙清漪果然是趙清漪,連青龍幫大當家都是說招婿就招婿呀!”
“種花女俠讓倭寇都聞風喪膽,還有什麼是她不敢做的?”
“我跟你說,我兒子進趙家的工廠了!”
“真的嗎?那你兒子可真出息了呀!”
“那是,趙家的工廠和彆家的不一樣,每個星期我兒子還給帶回趙老板準備給孩子的糖果餅乾呢,都不要錢的。”
“聽說趙家的工廠最少的工資,一個月都有十五塊大洋,年底除了獎金之外還發雙月俸,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像我兒子廠房的領班在趙老板公司裡做了三年了,現在一個月有五十塊大洋,去年年底的另外獎金就是兩百塊大洋,全家都過上好日子了。”
“趙老板不但是種花女俠,也真是好人呀,與許多老板不一樣。”
“可不是嗎?趙老板修橋鋪路蓋學校,她錢賺得多,花得也多,多是花在彆處。”
“趙老板可真是我們江海人的驕傲。”
“是呀,誰說生女不如男呀,我要是有這樣一個女兒,便是不能有兒子,那也沒有什麼。”
“你少做夢。趙老板這樣的女子全種花家也就這麼一個!”
林青雲也換上了趙清漪準備的男子大紅漢服婚袍,頭戴烏紗冠,腳穿祥雲皂靴。
他也實在沒有這樣打扮過,到了大堂去和母親拜彆,這時眾目睽睽下才有些尷尬。發現這跟小媳婦出嫁似的——其實本沒有大差彆。
林太太饒是開明,盼了多少年兒子娶親,現在兒子“出嫁”了,她仍有些頭腦發漲,忍不住去揉太陽穴。
林青雲還是有些愧疚的,為了一輩子不後悔,為了情得所願,隻有突破常理了。
“媽,你要是惦記我們就過去住,我們也會常過來這些住的。”
林誠的夫人楊氏說:“兄長放心,我和嫂子會好好照顧媽的。”
一個小廝來報說:“夫人,少爺,少夫人的迎親隊伍來了!”
林太太不禁站了起來,喃喃:“吉時到了,怎麼還不放鞭炮呢?”
小廝忙道:“就放了,就放了,老李都去點火了!”
過不多時,果聽鞭炮聲響。林青雲拜彆母親,他又不是女子,自然不好蓋著蓋頭,或者還有一些繁鎖的典禮。若真那邊,他的臉麵可真是沒有一丟丟了。
林太太還是抹了抹眼淚。
兒子不給她娶個媳婦進來,還把自己嫁了,老林呀,我對不起你呀!
林太太說:“你們成婚後,趕快給我生個孩子,你前頭不爭氣我不來計較,這事兒還不爭氣,你就是想讓我早日去見你爹!”
林勇和林誠的夫人不禁拿著帕子捂了捂嘴,實在是忍不住。不過,兩人也頗為聰慧的女子也期待將來林家的生活更加多姿多彩了。
有個全民偶像的妯娌,她們走出去都更加倍有麵子。二叔/二伯還是安心地嫁了,為了她們更美好的生活。
正說著,卻是趙清恒這個趙家長兄進來了,他是從中央/軍校請了三天假回來的,還多虧了他關係好。昨天他乘了趙家派去的專機回來的。
趙清恒先拜見了親家太太,此時進軍校一年的二十歲少年,改頭換麵似的,一見就讓人感歎是人中龍鳳。
趙清恒卻是來請林太太也先移駕趙公館的。
林太太說:“這成親哪有這樣的規矩,不是讓人笑話嗎?”
趙清恒笑道:“規矩也是人定的,隻是為了人過得更好而服務,這時也不必墨守成規。要是真的說規矩,那妹妹自己可是最不講規矩的人了。這大喜日子,拜堂成親,怎麼可少了長輩在場?我們家也隻有我媽,堂上兩席,還請親家太太居左,也圓了妹妹和妹夫在賓客麵前的體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