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流水,到了1932年8月, 果府機構完全還都金陵了。趙清漪也早把蘇若雪的事拋之腦後, 任她是個天馬行空、不守規矩、不走路線的人,也想不到蘇若雪這麼小強不死。
而蘇若雪這個人的消失並沒有影響任何人的生活, 就算是她的舅舅一家打聽不到她的消息也就算了。
他們隻當她是傍上了哪個有錢公子跟他走了,也許是真的不想認他們了。
容耀廷和容傾城報仇之後, 心結已了,人生中重新找到了目標, 就是一步一步去參加祖國民族的複興。
而容傾城複課後,7月在聖約翰女高畢業。她本不想上大學,但是聽了趙清漪的勸, 目標是考聖約翰大學。
上過大學,知識結構的完整和深挖,人生的天花板就能更不一樣, 這是趙清漪的原話。
容延宗也說出了身世真相, 這回是因為眼看著兒子都這麼大了,容傾城也畢業了,想要他們結婚。
沒有想到, 兩個孩子都拒絕了,兩人聲明雙方隻有兄妹之情,而容傾城要上大學, 不想在家相夫教子。
兩人都不情願,容延宗也無他法,又想到了趙清漪, 試探了一下兒子,兒子沉默了一會兒感歎說他永遠是趙清漪的哥哥,兩人也沒有緣分。
容延宗隻好放話了,給他一年時間,不找一個媳婦來,那就由他做主了。
容耀廷不禁苦笑,他放棄了不可能的事,心中卻是放不下不可能的人。
和他結婚,無論對哪個女子來說都是不公平的,可傳宗接代也是很重要的事。
容耀廷也不禁考慮納房妾氏,給她足夠的錢和安穩富足的生活,給他生個孩子,而他就完成了傳宗接代的任務,這公平得很。
因為娶妻,要承擔更多的責任和道義上的虧歉,甚至他一輩子也不會忘記趙清漪,因為虧欠容傾城,也會對她好。
用錢解決的妾氏沒有資格管他的事,而平等的妻子是有資格的,妾氏麵對他要保護傾城和清漪一輩子的決定不能有意見。
因為用錢納來的妾氏是沒有資格的鬨,就像父親的姨太太江素心一樣省心,不省心可就是走人。
趙清漪在這幾個月裡組織修複了學校和圖書館,完成了承包的任務,那些書也早完璧歸趙了。
現在又在建設新廠,因為戰爭後百廢待興,她倒弄到幾個空廠址改造。
因為已經能獨當一麵的高材生和有重生外掛的容耀廷分擔去了原來的業務,她一心撲在新業務上。
這日從新廠回到趙家,卻是接到江海駐軍司令部的軍官酒會的邀請函。
此時第五軍和第十X路軍都還駐在江海,江南重地沒有成為所謂的“非戰之地”——讓種花軍隊退出,反而外國可以有駐軍。
正在準備考中央軍校的趙清恒舔著臉上來,左求右求的,要趙清漪帶他一起去。
趙清漪想想這個時期讓他去學點真本事也好,張將軍不就是教育長嗎,負責中央軍校的實際一切事宜。
而且張將軍是抗倭名將,是唯一從來沒有和大同會打過仗的將軍,建/國/後又立有大功,是大同會的朋友,另一方麵今後十幾年也受江先生的信任。
……
趙清漪帶著男伴前來當然不算失禮,青日會的人作風西派,多精這些社交禮儀。
酒會並不算奢華,更多的是戰後軍官們的交流,當然也少不了一些太太女友參加。
趙清漪一個外人受邀也實在是破例了,但是她一走進司令部酒會的現實就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
此時她沒有洗剪吹殺馬特了,畢竟這麼多個月過去了。
她穿著一條保守的淡藍色蕾絲西洋禮服,配戴著鑽石珠寶,也是豔光四射。
趙清漪卻也穿著一套藏藍色的西裝,主要是在趙家,所有保鏢平日的工作服就是黑西裝。
“趙小姐,我正聊到你呢……”升任為旅長的原張團長最為熟悉,上前來打招呼。這一次,他將要付金陵接受授勳。
他立來俘虜敵軍一個大隊的戰績,現在也是在江先生那掛了號的了。
愛/國是愛/國,硬骨頭歸硬骨頭,有誰又不愛名利,不愛升官的呢?
趙清漪與他握著手笑道:“張大哥,可真是好久不見了。”
聽著她喊大哥,張旅長笑道:“要見妹子一麵,可也不容易呀!”
趙清漪說:“大哥你是軍務繁忙才難見啊,倒來欺負小妹一個平民後輩了。”
張旅長哈哈一笑,當時趙清恒也是去了前線的,自然也認識的,說:“大半年不見張公子,長高長結實了。”
趙清恒說:“張大哥好。我的身手,妹妹一直嫌棄來著,說是遠不如你們。”
正說著,有人來請,是張、蔣、蔡等將軍要見她了。
趙清漪是認識那三位的,意外的是還見到大名鼎鼎的何將軍,趙清漪在自己那個時空可是能找到曆史原型的,對這位,也是心情頗為複雜。
張將軍給趙清漪介紹了何將軍,趙清漪表現出不卑不亢的尊敬,倒讓本就好奇的何將軍生出些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