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一章(2 / 2)

她原以為自己永遠不可能醒過來的。

“皇後娘娘可是因為皇上重病而卒,心懷憂思,所以想要隨皇帝陛下而去?”宮中的太醫眉目慈祥,看著皇後擔憂問道。

皇後皺了皺眉,有些沒明白現在的情況。

她……還沒死嗎?

誰救了她?

“逝者已逝,皇後娘娘還是要保重身體啊……”太醫苦口婆心地勸慰道。

皇後暗暗翻了個白眼,心想這皇帝就是我親手殺的,我有病啊還憂思成疾,想要隨他而去。

但麵上,她卻還是捂著心口虛弱地咳了好幾聲。

就在一手撫上胸膛的時候,皇後這才發現原本緊攥在她手心裡的聞袖的心,不知何時,被塞進了她的懷裡。

皇後掀起眼睫,看了太醫一眼說道:“你且出去,我乏了。”

太醫哪敢不聽她的話,連忙走出門,還貼心地將門關好。

皇後將懷裡的紙條取出來,卻發現原本被攥得皺巴巴的泛黃紙張已經被整整齊齊疊好,與紙張一齊放著的,還有一張潔白的紙條。

她狐疑地皺起眉頭,將疊好的紙條打開。

隻見上麵是聞鶴的字跡,經過多年的練習,聞鶴的字倒是好看了幾分,隻是稱不上俊秀優美而已。

皇後低頭,看到上麵用笨拙的字跡寫著:“若我娘還活著,想必更願意見到您老去的模樣。”

她看著這紙條上的字,良久,一滴溫熱的淚水滴落在白紙黑字上,洇開了字跡。

皇後喃喃開口說道:“胡說,就算我老了,也不會比她醜。”

她收起紙條,將等候在外的太醫喚進來,挑起淩厲的眉問道:“可有什麼美容駐顏秘方?”

太醫一時之間沒有從皇後的前後巨大反差中反應過來,呆愣愣地重複了一句:“皇後娘娘,您說什麼?”

“再過幾日,我便是太後了,這皇家的臉麵不能丟,不是麼?”皇後撫摸著自己的臉頰說道。

“皇後娘娘,您不傷心了?”太醫有些不解,不知道原本要為了皇帝尋死覓活的皇後為何突然變了個性格。

“不傷心了……”皇後抬頭,看著精致的床幔,開口輕聲說道,“說得不錯,若她活著,應當更想看到我老去的樣子。”

“隻是——”皇後又話鋒一轉說道,“我就算老了,也要很好看的。”

——

在幾日後,便是徐凜登基的日子。

皇帝因“憂心國事,思慮成疾”而逝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京畿城。

其實,知曉此事的人,已經心知肚明真相如何,默認了此事發生。

但此時,本該在皇宮中安靜等候登基日子的徐凜卻派人送了一封信到聞鶴暫居的驛館之中。

岑雍靠在驛館大門上,朝前來送信的燕橙咧嘴笑道:“燕橙姑娘,宮中情況如何?”

燕橙的眼底透露出些因忙碌而生的憔悴來,她歎了口氣說道:“這事上上下下都得瞞著,所幸還有幾位前朝的臣子幫忙。”

“這麼大的事兒,要不要我朔方國幫幫忙啊?”岑雍接過燕橙送來的信,調侃道。

“你們朔方國不幫倒忙就差不多了。”燕橙吸了吸鼻子說道,“太子殿下給聞鶴公主的。”

“喲,是什麼?”岑雍好奇地看了一眼手中的信件。

“你可以打開來看,太子殿下並沒有說隻讓聞鶴公主看。”燕橙抬起頭,看著岑雍認真說道,“岑雍殿下若是好奇,自可打開看。”

“看就看。”岑雍一邊說著,一邊拆開了信件,“若被我發現聞鶴與你乾朝私下聯係……”

燕橙馬上反駁道:“不可能……隻是太子殿下想要見見聞鶴公主罷了。”

“讓我看看便是。”岑雍將信件打開,看著上麵的內容。

隻見信件上的字很是簡潔,是徐凜的字跡,僅寫了幾字道:“宮中梨花釀已備好,可來宮中一敘?”

岑雍摸著下巴,竟然饒有興趣地笑了起來:“可以啊……當然可以,我這就去叫她?”

燕橙探頭過來,看岑雍手上的信,有些好奇地說:“太子殿下要見聞鶴公主,直接喚她入宮便是呀……”

“現在我們聞鶴身份特殊,哪能被你們呼來喝去。”岑雍正色,收起信認真說道,“我去將信轉交給她。”

岑雍轉身走進了驛館之中,來到聞鶴的小院裡。

但是小院卻空蕩蕩的,一絲兒人影都無。

“聞鶴?”岑雍皺著眉頭,喚了她一聲,卻沒能得到回應。

岑雍慌了,走進小院之中,卻發現空蕩蕩的小院石桌上留了一張字條。

“這丫頭搞什麼?”岑雍埋怨了一聲,將字條拿起來,仔細端詳上麵留下的字跡。

隻見聞鶴在紙上寫道:“京畿城事已畢,我走了。”

岑雍嫌棄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紙條,覺得聞鶴寫的字甚醜。

他嘟噥著問了一句:“往那裡去了?”

緊接著,岑雍將紙條翻了一個麵,發現另一麵上寫著的字解答了他的疑問。

“往邊疆軍府去了。”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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