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嬪的父親出事了。鹽運使本就是個肥差,隻要不是貪得太過,萬歲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是因為安大人實在有些很不像話了,三阿哥和四阿哥便一道兒去萬歲那裡告發了,萬歲震怒十分,責令嚴查呢,這會子十有八-九是不好了。”
靜儀蹙眉,安嬪最近的出鏡率有點高啊。
出鏡率甚高的安嬪此時正在住所當中六神無主。
她是個從不饒人的性子,想當年在家時候,不論是庶母庶妹抑或是堂妹、表妹,但凡是誰招惹到了她,她都會有一番動作,叫那人沒臉。
她入宮了這麼多年,各宮主子雖不說多麼重視於她,但從來不會有人明著給她難堪。就是因為當初想請許太醫調理身子,冒犯了公主,才成了人人口中的笑柄。
她雖咽不下這口氣,卻也不敢謀害公主和腹中孩子,隻是想在公主後頭給她使一點絆子,叫公主也體會到她當日被人指指點點的滋味,也好叫自己心裡敞快一些。
誰想還沒沾到公主的邊兒,幾個阿哥就先對著她出手了。
安嬪記得,那日在湛虛書屋,出門之時,四阿哥給了她一個警告意味滿滿的眼神。
她當時也沒太過在意,覺著自己好歹也是皇妃,憑四阿哥再怎麼能耐,也不過是皇子,還能對著父皇的嬪妃指手畫腳不成?
可沒成想四阿哥和三阿哥就是有這麼能耐,自己的所作所為最終連累了父母家人。
她從小養成了這樣的睚眥必報的性格,一時沒轉過彎來,不想釀成了這等大禍。
安嬪隻覺腸子都悔青了。
與此同時,桃源深處內,皇後對著弘晝厲聲道:“安嬪的事情你究竟知不知道?”
弘晝跪下來道:“皇額娘息怒,此事兒臣原本是真的不曉。”
皇後隻不信道:“你們三個成天廝混在一處,弘時和弘曆有動作,你就真什麼都不知?”
弘晝坦然道:“皇額娘明鑒,兒臣原本的確不知,隻是今兒清晨聽三哥提了幾句,這才悟了過來。”
皇後使個眼色,史嬤嬤將弘晝扶了起來。
皇後對著弘晝勸道:“這麼大的事情,弘曆兩個都不跟你說上一聲,可見心裡頭沒你這個弟弟,是把你當外人呢。我就納悶兒了,安嬪究竟礙著李氏和鈕祜祿氏什麼了,他兩個非要將她除了不可。”
弘晝道:“三哥說了,他們不是為著李母妃和熹母妃,而是為著妹妹。”
皇後聽著糊塗:“此話怎講?”
弘晝道:“是安嬪因著當初許太醫之事,對妹妹心生不滿,想著給妹妹使絆子。妹妹還在孕中,若是一個不好,那可怎麼得了?弘曆他們是心裡頭擔心妹妹,害怕安嬪犯蠢傷了妹妹,做出什麼不可收拾的事情來,這才出手給安嬪一個警告。”
“胡鬨!”皇後對著弘晝嗬斥道:“既是今兒你見了弘時,為何不勸著他些?任由他們幾個不著調兒的在園子裡頭鬨騰?”
弘晝正色道:“兒臣並不以為三哥他們做錯了什麼。皇額娘,您當初也是最向著妹妹的。記得阿瑪剛登基之時,您還囑咐兒臣一定要對妹妹好一些,要同妹妹好好相處。再說了,安嬪是個什麼東西?她有什麼資格跟妹妹彆苗頭?三哥他們不過出手替阿瑪教訓,又沒傷了她性命,皇額娘又為何給安嬪抱不平?”
皇後:……
弘晝這到底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李氏也是個喂不熟的,她不論是做福晉還是做皇後,這麼多年從未虧著李氏和靜儀。李氏在宮裡這些年,雖然未曾公然跟她叫板過什麼,卻隻顧利用兒子女兒成日裡攏著萬歲,從未表現出對她的投誠和親近。
當初她叫弘晝親近靜儀,隻不過是為了在四爺麵前博個出鏡率,叫四爺認為弘晝是個心善妥帖的孩子。
安嬪是她的人,還是那種死忠派,好歹比李氏和靜儀有用處多了。
弘晝怎麼就能這麼理所當然的向著外人?
皇後覺得,自己突然有些看不懂弘晝這一群孩子了。
皇後同弘晝好好分析了一番利弊,直把弘晝念得頭都大了起來。皇後還要留弘晝再用午膳,弘晝推辭不過,用了半碗飯便告辭出了桃源深處。
外頭吳剛早就在那兒候著弘晝。見到五阿哥出來,忙對著弘晝道:“三阿哥同四阿哥備了席麵,請您過去用酒菜呢。”
弘晝到了杏花春館之時,弘時和弘曆早就在裡頭喝上了。
弘曆喝了不少,搭著弘時的肩膀,大著舌頭道:“咱們這事兒辦得真是漂亮。有一句話,我從小就藏在心裡頭,一直沒告訴你。今兒我必須要說上一說,我覺得……三哥你就是個很有想法的人。”
弘時酒量比弘曆還不如呢,早就到了該陣亡的時候,全靠一口氣兒強撐著。
聽弘曆這麼一說,弘時想起這幾日的辛苦和成就,再次被他兩個的偉大創舉感動。
弘時眼睛都紅了,對著弘曆深情道:“四弟,真的,你也是。你在我心裡,也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
弘晝:……
喝酒就喝酒吧,這喝著喝著怎麼還捧上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九的地雷投喂,比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