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元茂走了,許再生最大的依仗也就沒了。
再加上盧玉玲也說了,許再生最近一直就住在宗村根本沒有出來過。
所以他肯定將那裡視作為他能掙紮的最後的屏障!
隻是邁出去步子的陳瀟,不光卻不由掃到了他放在桌子上的那兩份給盧玉玲看的報紙。
也是在看到報紙的那一刻,陳瀟的腳步忽然頓住。
小吉走到門口見他沒跟上,回頭著急的問道:“哥,你乾嘛,咱們得抓緊時間啊,不然他要是知道咱們真的來了那就是威脅到他生命的那一刻了,他肯定會銷毀證據的!”
“他憑什麼知道我們來了?”陳瀟反問了一句。
小吉一愣,但陳瀟根本不給他時間回答,接著又問了一個問題:
“盧玉玲為什麼沒有被滅口?她連許再生喂血骨牌都看到了,許再生能讓她活?”
“他最後不是沒下的了手,或許是顧念盧玉玲十幾年的陪伴之情吧!”小吉給出了個理由。
這個理由陳瀟之前有想過,但現在他直接一口否定:
“不可能,千禧年陳定的事業遭遇沉重的打擊,而那時候許再生已經風生水起了。連他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生死存亡之際,他都能冷眼旁觀,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的內心早已沒了任何的感情!”
“他不可能還因為情感而給自己留下麻煩的,盧玉玲之所以還活著應該是有兩個原因。”
小吉聽得雲裡霧裡,陳瀟也在短暫沉默後,無比鄭重的說:
“原因一,他現在沒有絕對的把握,在滅口盧玉玲之後還能安全身退。現在不是當年,當年殺人他可以逃之夭夭,但現在呢?他要是一不小心被人抓到,頭骨案就有很大可能會被警方翻出來!”
“再一個也是最重要的原因,盧玉玲她還有一個很大的作用,她可以為許再生帶來有沒有人來香都查他的消息!隻要有人調查頭骨案,就有可能查到那二十萬。查到二十萬就必然能查到盧玉玲,一旦查到了盧玉玲,那就有可能會有陌生人接近。”
“接近盧玉玲的陌生人隻能是來查許再生的,連盧玉玲都能猜到我們有所圖,何況許再生?所以當他麵臨危險的時候他用血喂養的骨作品再如何的心尖尖,再如何的寶貝,他都將放棄!”
說道這裡,陳瀟臉色鐵青:“晚了,來晚了!”
聞言,明白後的小吉一臉的愧疚:“陳哥對不起,是莪和小刀壞事了。”
陳瀟搖頭:“怪不了你們的頭上,因為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遲早都是要接觸盧玉玲的。而許再生隻需要辨認一點,你們是不是盧玉玲曾經認識的人。一旦不是,他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所以他和宗元茂女兒的結合,一來是尋求一個能幫助他的靠山,二來他的危機意識告訴他,必須要將盧玉玲推出來當誘餌了。不管最終上鉤的是我們,還是警方,結果都一樣!”
“當沒有了物證,光盧玉玲一個人證有什麼用?他大可以說盧玉玲是因為被他拋棄,所以心生報複編排他的犯罪行徑。”
“他唯一無法爭辯的點,就是他身為陳顯祖的事實。但他是陳顯祖這一點也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嫌疑和任何的懷疑在法庭上都是站不住腳的。何況,如今的他會組建不了一個強大的律師團嗎?一旦他組建了,那些律師入場一定能夠將這個案子的審理時間無限期拉長!”
說到這裡,陳瀟都不由得感歎道:“高!實在是高!不愧是老陳家的留級王,後來的學霸怪胎啊!”
小吉聽得已經沒了半點的心情。
他一臉挫敗的說道:“陳哥,那這麼說咱們除了讓警方把他控製起來惡心他之外,根本找不到證據定他的罪了?”
陳瀟沒說話,他在思考。
腦海裡如同掀起了風暴一般!
也一直在告訴自己,這世上絕對沒有就這麼算了的殺人案!
一定還有希望!
陳瀟一邊想一邊嘀咕:“人骨不是那麼好處理的,除非碾成粉撒向大海,又或者火化掉等方式,尤其是火化那更是……。”
陳瀟還在嘀咕,但小吉卻突然拽了他一下。
“怎麼了?”陳瀟皺眉。
小吉滿眼的絕望:“陳哥,火化!火化!”
陳瀟腦子裡隻覺“嗡”的一下!
是啊,火化!
昨天宗元茂有個長輩才火化安葬!
小吉和刀男又是前天晚上來的,如果許再生有那個心思的話,他能不能辦到?
他用死人這一招,早就用絕了!
他怎麼可能辦不到!
那隻是一塊塊早已製作好的骨牌而已,再也不是人的骨架了!
下意識的,陳瀟不由看向了窗外的天空。
他在想,陳顯祖他到底是個什麼人?
連老天爺都這麼追著,給他一次又一次再生的機會?
陳瀟有些不甘心。
他很想讓老陳再也不用牽掛。
也很想給那個將他的父親視作為親兄弟,將他視作為親子侄的叔叔一個真相。
可現在的他,好像無計可施了。
漸漸的,陳瀟安靜了下去。
“咚咚咚……。”
房間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陳瀟下意識的朝門口看去,就聽門外傳來了一道喊聲:“你好,請問陳瀟在嗎?我是……許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