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李輝攤了攤手:“那時候的情況你也知道,縣局肯定也是無從下手的,隻能用很多笨拙的方法去找,最終自然沒有結果。”
陳瀟認真的嗯了聲:“不管怎麼樣,這份檔案和紙條上的日期是高度重合的,而且案情也有一定的重合。萬德叔說他看到了有人在山上殺人,那個人就是我們鬆山坪的。而現在,陳遠家的石獅子裡掉出了一顆頭骨。而他家的石獅子又是91年端午的時候才擺的,中間雖然相差兩個多月,但還是很有可能!”
李輝思維不住的發散,幾乎緊接著接話:“我現在就去傳喚陳定,不……還要傳喚的是當時負責石獅子的匠人的後代,全部都得喊去問一遍才行。”
說到這裡,李輝不由罵了一句:“TMD,那個匠人都去世好幾年了,陳遠又出了事,他們可是很關鍵啊!”
不怪李輝在這個時候噴臟話。
事情太巧了。
要擺石獅子的陳遠,死了。
建議石獅子擺放方位的先生,病故。
最後連做石獅子的匠人也已去世!
時間跨度本就巨大,再加上重要人物接二連三的死去。
連陳瀟都想罵人。
看著李輝火急火燎的走了。
林溪忍不住問道:“你不一起去嗎?”
老陳也急了:“是啊陳瀟,你趕緊過去一起看看情況。”
現在的案情似乎變得很明朗。
之所以能夠明朗,全因為萬德留下的紙條。
隻是陳瀟沒有著急。
他覺得自己必須要梳理一遍才行!
因為這裡麵存在太多的問題了!
“小溪,幫我拿個本子和筆來。”陳瀟說了句。
林溪點頭立馬就去拿了,老陳和老媽一頭霧水隻能乾著急。
但他們沒敢打擾陳瀟。
很快,林溪拿來了陳瀟要的東西,陳瀟立刻寫下了第一個疑問:
“萬德為何留下紙條,而不是將鋼筆送到派出所?”
看著這第一個問題,林溪就代為回答:“因為凶手用你的生命在做威脅。”
“那時候我隻有七歲多,我對那個年齡段的事情毫無記憶。但如果有人想害我的話,我不至於一丁點記憶都沒有吧?”
陳瀟說著,寫下了第二個疑問:“用什麼威脅,讓萬德叔害怕的不敢報警?”
林溪認真的思考,一直思考了好幾分鐘也沒有答案,最後陳瀟寫下了兩個字:“場景!”
“場景?什麼樣的場景?”林溪問。
陳瀟答:“這隻是我的猜測,因為萬德叔說了那個人找過他。這個找字,我覺得值得商榷。所以不妨認為是凶手製造了一個場景,一個既不接近我,但又能讓萬德叔看到那個人有可能會隨時害我!”
說著,陳瀟直接演示了起來:“就三個人,一個凶手,一個我,一個萬德叔。萬德叔發現有人殺人的話,那麼第一反應應該是前往鄉派出所報警。而他說他不敢報告,那也就意味著他其實動了那一份心思。”
“所以我們假設,假設萬德叔當時已經動身前往鄉裡去報警了。但是他在去的時候,凶手也已經發現了他這個目擊者。於是,凶手在半路等著萬德叔。隻是這裡麵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個時候我必須要出現在前往鄉裡的路上。”
說完,陳瀟看向了老陳和老媽。
他都把話說的這麼明白了,老陳肯定知道他得想清楚91年的時候陳瀟會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出現在去鄉裡的必經之路上。
“沙場!”
“對,去鄉裡的路那時候需要從豐山河繞過去,我剛好在豐山河沙場做工!陳瀟小時候沒事就會去豐山河等我,然後和其他做工的人的孩子一起在橋上玩。”
陳瀟長長的吐出了口氣,道:“有河,有橋,豐山河常年采砂那可是又深水又急啊。如果那時候有個大人把我扔到河裡,我怕是沒有一點活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