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橋東笑著說:“我媽喜歡陽城的天氣,就在這邊買了套房子,今天把家裡收拾好之後就準備住進去了,我們在陽城沒什麼熟人,就想著請你們全家都過去坐坐,暖個屋,也順便認個門。”
景燕歸聽到陸橋東的聲音還以為聽錯了,忙走了過來,見到他們也愣了一下,畢竟之前她這邊沒有聽到一點風聲。
嶽晴照衝景燕歸笑了笑說:“怎麼?不歡迎嗎?”
“歡迎,當然歡迎!”景燕歸笑著奔到嶽晴照的麵前,伸手將她抱住說:“嶽阿姨,身體好些了嗎?”
嶽晴照點頭說:“看到你就什麼都好了。”
景燕歸看到母子倆人這架式,心情有些複雜,輕聲問:“你們真在陽城買房呢?”
她問完後就覺得自己問了個傻問題,嶽晴照抿唇一笑後說:“這事哪能胡說,自然是真的,在帝都住久了,剛好換換環境。”
景燕歸卻覺得這事隻怕還有其他的內情,果然,在看過嶽晴照在陽城的新家後,嶽晴照泡了一壺茶,就著蒸騰的熱氣,盈盈的茶香,嶽晴照說了她搬到陽城來住的原因。
嶽晴照輕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說:“你上次去帝都的時候應該都看出來了,我和你陸叔叔的感情並不好,這中間的種種,實在是一言難儘,在這裡也就不跟你細說了。”
“因為我和他之間矛盾重重,勉強生活在一起實在是痛苦,我早在幾年前就提出離婚的事情,他不同意,我們倆是見一次吵一次,也沒有對錯,隻是雙方的觀念不同。”
“我性子不算開朗,這幾年甚至有些抑鬱,在帝都也沒什麼朋友,娘家的人在十年前的一場風波裡遭到了殃,我父親被人活活打死,母親投了河,隻有一位兄長當年看情況不對偷偷去了港城,到現在都沒音訊。”
景燕歸聽到這裡是真的感到意外,嶽晴照知性優雅,說話細聲細氣,身體雖然不太好,卻也很難在她的臉上看到愁苦之色。
這會嶽晴照隻是三言兩語就說了當年的舊事,語氣也平緩溫和,但是那些事裡卻是字字帶血,句句含淚,這樣的經曆當真不是一般的人能承受得住。
她之前以為嶽晴照身體不好隻是因為當年丟了女兒憂思成疾,不想卻還有這樣的事情。
她忍不住伸手拉住嶽晴照的手,嶽晴照卻伸手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說:“當初是挺難過的,也在想為什麼就我這麼命苦,丟了女兒,死了父母,兄長下落不明,我自己的丈夫也感情極差。”
“隻是事情過去了,那也就過去了,既然還活著,總歸是要向前看的,這些年來,讓我困擾的事情其實就兩件,一件是找不回丟失的女兒,另一件就是時不時要麵對陸沉淵。”
“陸沉淵前段時間帶了個女孩子回來說是我的女兒,我卻覺得不太像,為這事和他爭論了幾回,後麵又暴發了你的事情,我就覺得在家裡住著實在是沒意思,又想念你和楊嬸子做的菜。”
“橋東就勸我到陽城買套房子,想你們了就到這邊來住住,想回帝都了也隨時可以回帝都,我心裡其實是有些擔心的,怕你因為前麵那事連我的氣一起生,不給我飯吃。”
景燕歸輕笑了一聲後說:“那事要說完全不生氣那也是假的,不過也就氣了那麼幾天,做生意嘛,總歸會遇上一些不講道理且疑心疑鬼的,隻是我運氣不太好,第一筆大生意就運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