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燕歸本來覺得今天景建國和劉春花到老宅來鬨這一出有些蠢,因為這事怎麼鬨都不占理。
現在看來劉春花今天和景建國來鬨事之前她就已經知道,這事楊晚秀和景中意是不會答應的,所以鬨事是假,想要偷錢是真。
景燕歸雖然對於劉春花的無恥有著很深的認識,但是現在卻覺得這個認識可能還不太夠,劉春花是那種時刻都能刷新下限和認知的人。
景中意也有急了:“你有沒有記錯呢?東西根本就沒有放在這裡?”
“不會錯!”楊晚秀很篤定地說:“我每次用完錢都放在這裡的!剛才這裡被人翻過,估計是被人偷了!”
楊晚秀放錢的地方有點特彆,不像這年頭一般人那樣放在衣櫃或者枕頭下麵,而是放在角落的石灰壇子裡。
石灰壇子是這個年代用來保鮮的一種方式,裝半壇石灰,用報紙或者布隔開,上麵放需要儲存的食品。
楊晚秀的藍色的布包就放在食品的最下麵,這一次和藍色布包不見的還有一包她舍不得吃的龍須糖。
景小姑略猶豫了一下後說:“今天在院子裡鬨起來的時候,我看見留洋和秋紅從屋裡出來,留洋的懷裡塞得鼓鼓的,手裡還拿了一包龍須糖。”
楊晚秀氣得牙癢癢:“劉春花這個殺千刀的……(此處省略一萬字)”
她罵完後心裡雖然舒服了些,卻還是覺得沮喪。
她這一生都很節儉,但是農村裡想要見到錢是件很難的事情,每年能看得到錢也隻有賣糧和賣豬的時候,再加上人情往來,她的手邊根本就沒有什麼錢。
藍色布包裡裝的是她這一輩子所有的積蓄,那些錢裡絕大部分都是景燕歸最近賺到錢後給她的零花錢。
她本來想著等忙完這段時間就給景燕歸買條漂亮的花裙子,餘下的錢攢著以防不時之需,而現在這錢卻被自己的孫子給偷走了。
她實在是氣不過,站起來說:“我去找劉春花!”
景燕歸和景小姑雙雙把她攔下,景燕歸輕聲說:“奶,劉春花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她肯定不會承認的,還會說你這個做奶的汙陷自家的孫子,估計還會鬨上一場。”
景小姑也說:“是啊,媽,你都這麼一把年紀了,今天被劉春花鬨了這一回估計都累了,哪裡能再去折騰!”
景中意叭嗒抽了一口旱煙後說:“家門不幸啊!老婆子,這事燕歸說的對,他們是不會認的!”
楊晚秀氣得直掉眼淚,景燕歸看到她這樣子心裡也不舒服,輕聲說:“奶,不值當為了那一點錢氣壞身體,大不了我再努力一把,多賺點錢回來。”
楊晚秀聽到她這話就更加難過了:“你前些日子天剛亮就起床去山裡采藥,采完了又趕著製藥,得一點空還要看書背書,辛苦的人都瘦了一圈,我怎麼能再拿你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