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赤著膀子,手臂上紋著一條龍,嘴裡叨著一根煙,穿著一件製服的粗壯男子極為囂張的扣響了車窗的玻璃。
方弦之扭頭對景燕歸說:“不要下來,在車上等我。”
景燕歸見兩輛車上一共下來了二十來個人,個個氣勢洶洶,她雖然知道方弦之不是吃素的,但是心裡還是擔心的不行,拉著他的手說:“我陪你下去。”
方弦之略想了一下後笑著說:“也好。”
兩人下了車,花臂男人看到景燕歸的時候眼前一亮,果然是個絕色美人,怪不得那位會那麼上心,至於方弦之,他完全沒放在眼裡,這小子真是不長眼,得罪了那位以為還有活路?
花臂男人極為囂張地說:“我們是管工商的,有人舉報你們非法經營,使用不合格的東西以次充好,現在我們依法將你們的車輛沒收,並處以十萬元的罰款!”
這種扯著虎皮做幌子的事情他們這些年來沒少做,不要說鄉下人了,就是城裡的普通市民也會被嚇到,十萬塊在這個年代那是一個相當嚇人的數字。
方弦之一改之前的強硬,臉上露出懼怕的神色:“我們的藥是合法經營的,有慶安堂授權生產的商標,不是非法經營。”
正常來講,像景燕歸這樣製藥是需要取得相應的生產資格,隻是她現在規模太小,這些事情做起來也頗為麻煩,所以商標以及生產資格並沒有去申請,隻是讓慶安堂開了授權書。
慶安堂是多年老店,是有製藥的資格的。
按二十年後的標準,景燕歸這樣製藥就算是有慶安堂開的授權書也是不行的,但是現在百廢俱興,相關部門大力提倡發展工業,現在還沒有相應的法律法規。
所以就目前的法律法規的情況下,景燕歸隻要有慶安堂的授權書,就可以從事製藥這件事情,也就是說她是合法合規的,這些人不過是找個由頭來為難他們罷了。
花臂男人極不屑地說:“誰管你們是哪裡授權的,我們是隻管按上麵的吩咐做事!今天你們要是不把罰款交了了,就休想走!”
方弦之笑著說:“你說你們是執法人員,能不能讓我們看一下你們的工作證?”
“你是什麼東西,想看我們的工作證?”花臂男人一臉不屑地說:“我們的衣服就能說明一切。”
這群人穿得亂七八糟,有的是製服,有的根本就不是,且一個個穿得七彎八扭的,整個就是街邊混混的形象。
景燕歸看到這群人有些辣眼睛,她覺得她最近也是倒黴,總是遇到這種人。
方弦之看了花臂男人一眼說:“你們沒有工作證,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騙子?”
花臂男人哈哈大笑說:“就我們的身份,需要來騙你們這個鄉巴佬嗎?”
他說完全還用手來拍方弦之的肩,他的力氣不算小,方弦之還被他拍得倒退了兩步。
方弦之的臉色似乎變了變,又問:“我從來就沒有聽說過罰人罰得這麼狠的,就算是我們真的犯了事,也沒有一下子罰十萬加一輛車的,車在這裡,錢我們要是拿不出來怎麼辦?”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調有些軟了,似乎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