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莞卿對於秦淮眼中隻有美少年的這個病吧,早就習以為常了,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今兒沐莞卿的態度也十分反常,還特意和濮辰明一路同行,肯定是有情況。
她眨了眨眼,故意用肩膀撞擊沐莞卿,故作大方得體,“濮辰明也不差啊,你要是不喜歡我也能替你收著。”
就一瞬間,沐莞卿的指腹就戳到了秦淮的腦門。
“想都彆想,這種一肚子壞水的可和你們家小可愛不一樣,我也是為你好。”
嗯嗯嗯,為自己好,誰信啊。
“對了,你知道麼,前幾日宣紙找我,說是三皇兄府上多了一個妾侍。”
想來三皇兄和宣紙應該已經到了正殿了,秦淮也準備趁著今日,好好對三皇兄旁敲側擊一番。這國事固然重要,可宣紙和孩子也是一樣的,可不能厚此薄彼。
“我知道。”
“你知道?”
沐莞卿這一句讓秦淮尤為詫異,可是想想也正常,畢竟天底下沒什麼是她不知道的了。
本以為這個話題到這裡就結束了,可沐莞卿接下來這一句話,秦淮根本就沒反應過來。
“你可還記得我曾說過,兩個月前大理寺的牢房最深處,丟了一個囚犯。”
她當然記得,這種事可不經常發生,而且那個囚犯還是憑空消失呢。
秦淮剛想問是不是找到了,可一聯想上下文,突然就結巴了。
“不……不會是,這,這怎麼可能?”
沐莞卿看她這沒經曆過大事的模樣,十分好心的幫她合上了下巴。
“那個妾侍是不是叫俞舊景。”
“你怎麼知道?”
不是,既然囚犯都找到了,為何還不出手?
隻見沐莞卿笑了笑,嘴唇一張一合。“阿善部主君完顏折木的妹妹,完顏舊景。”
“什麼!”
阿善部的女人!還是主君的妹妹完顏舊景!她就說這個名字怎麼會這麼耳熟,原來是她!
當初被柳亦辰押解至京的完顏舊景啊,她怎麼會逃了出去,還成為了江南瘦馬,住進了三皇兄的府邸!
是報複,一定是報複!
“不行,宣紙有危險!我要去告訴三皇兄。”
這個女人的事跡,柳宴心講過不止一次,而且她差點就著了完顏舊景的道,險些把自己搭進去。
連柳宴心都誇讚手段厲害的女人,都逃出了大理寺了,怎麼能任由她胡作非為呢!
秦淮剛要走,就被沐莞卿拉住了手腕。
“一會兒過去了,你有什麼證據?僅僅因為名字相似?”
“可……可你不是已經確認了嗎?”
都到這種程度了,為何不能抓捕歸案?
沐莞卿沉吟了片刻,拉著她往大點走去。
“這會兒動手隻會打草驚蛇,我們還不知道她的目的。完顏舊景本該本處置的,可是因為一些緣故我私自扣了下來,沒想到竟然讓她逃了。”
私自扣下?
現在並不是質問沐莞卿緣由的時間,但秦淮相信,她這麼做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那你就不顧宣紙的安危了?”
她答應了柳宴心就不能食言,這是秦淮此時此刻,想到的唯一一件事。
對於秦淮的衝動,沐莞卿倒是不覺得奇怪,反而站在她的角度,問了幾個問題。
“一個從大理寺最深處爬出來的死囚,你以為她的目的僅僅隻是皇長孫嗎?”
如果秦淮是她,身為阿善部君主的妹妹,被天榆這樣戲耍,導致國土傾覆,子民屠戮。一個亡|國之人,自然是什麼都不會怕,那她要做的不隻是複仇。
區區一個皇長孫算什麼,根本不足以彌補她心裡的創傷,和阿善部子民所獻出的生命。
“關於她的一切案卷都是機密,而且也沒有幾個人見過她的真容。若果我們不能先了解她,又如何向世人證明她就是完顏舊景?”
就算是同名同姓,長得一模一樣,隻要她抵死不認,那始終就是一個難題。
再說,在宗卷上,她隻是一個已死之人。
“既然她這樣大張旗鼓的出現在三皇子府,改姓不改名,你覺得她想乾什麼?”
沐莞卿的話不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