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妞憤怒地瞪著徐明陽,肉爪爪揉了揉屁股,小臉皺巴巴的,一頭泄憤撞上爸爸的腿。徐叔叔給她幾塊進口巧克力,除了育才叔叔偶爾給她寄進口巧克力,爸爸也買不到,所以她就要了,還傻乎乎的和爸爸分享巧克力,告訴爸爸說是徐明陽叔叔給她的,等媽媽睡著後,爸爸偷偷進她房間揍她一頓,還逼著她回憶徐叔叔找媽媽說了什麼話。
懶妞悲從中來,為了幾個破巧克力,爸爸虐待她,不給她喝牛奶,導致她一天無精打采特彆難受。
小爪爪對著爸爸的腿又是捶,又是撓。感受到一個手掌摸著她的小卷毛,屁股猛地一抖,胡亂擺手道,“徐叔叔,吃巧克力有大黑牙,醜,我不吃。”
徐明陽臉上的紳士笑容險些掛不住,轉身帶領同事清點、記錄張家老宅裡的物品,全部登記在檔案裡。
清點了四個小時,“張瑾兮女士身體好些,登記在案的東西需要她過目一下。”徐明陽指著檔案冊,“為了謹慎起見,避免出現糾紛。”
“麻煩徐同誌。”廖安西和徐明陽寒暄兩句,抱起表現良好的閨女回家。
小懶妞簡直受寵若驚,爸爸走了老遠了,才想起來和徐叔叔揮手再見。
“爸爸,我沒告訴媽媽說你揍我!”懶妞不自在扒身上的安全帶,扭了扭麻麻的屁股。
“嗯。”
懶妞腦門上的卷毛‘突’翹起來,很快又縮回去。大眼睛圓鼓鼓的轉圈,她敢跟媽媽告狀,爸爸會加倍收拾她,吃過幾次苦頭的她,已經不敢拔老虎胡須。彆看爸爸在媽媽麵前表現多麼疼她,其實爸爸會搞小動作,背著媽媽偷偷揍她。“我有一個好爸爸…”
小懶妞有眼尾偷瞄看著他,廖安西隻當做沒有看見。
懶妞非常失望,好想唱‘我有一個壞爸爸’,唱完之後準被收拾。她歎了一口氣,還是多拍拍驢屁,下次爸爸揍她下手輕點。
“為什麼要長大,”長大一點也不好玩,天天被爸爸約束,哥哥偶爾才來找她玩,大哥哥雖然給她寄小禮物,見不到人,沒有人護著她也白搭。“我想金豆哥哥。”奶奶啊,你快點來,你的寶貝孫女快被你臭兒子折磨成大力士。
廖安西在一家蛋糕房門前停車,懶妞眼神雪亮地盯著蛋糕房,催促爸爸快點下車,一口一個好爸爸叫的特彆甜。到蛋糕房裡的女孩兒都是公主,小懶妞傲嬌地伸出雙手,等待騎士抱著公主去選蛋糕。
一位斯文白淨的先生抱著一個嬌軟的小姑娘走進店裡,店員每隔十天半個月就會看到這對長相出眾的父女,她們熟稔的和小姑娘打招呼。
其實就幾種款式蛋糕,沒什麼好選的,小懶妞非得把每一個蛋糕看出花來,才拍板決定要哪一個蛋糕。“爸爸,金豆哥哥、金寶弟弟來了,我們買一個最大的蛋糕,好不好?”小懶妞很久以前就眼饞三層蛋糕,想想自己的小肚皮吃不了這麼多蛋糕,吃不完剩下來,爸爸又該訓斥她。
“嗯。”廖安西付了錢,提著蛋糕、抱著閨女回到車上,小懶妞喜滋滋抱著蛋糕,父女倆回到家裡,就看見張小凡一身新潮打扮,對著鏡子照個不停,街上有很多女性都是這樣打扮,收拾一下,彆說真的年輕好幾歲。
她見丈夫回來了,獻寶似的拿起為他買的衣服,“董姐給她家老王買了皮夾克,我覺得你穿大衣好看。”
一件深灰色大衣,千鳥格子圍巾,棗紅色羊絨毛衣。丈夫個子高,身材修長,穿上她選的衣服,保證特彆英俊。
“我的呢,媽媽。”小懶妞眼熱媽媽身上桃粉色大衣,顧不上蛋糕,從爸爸身上‘咻’一下滑到地麵,跑到媽媽身邊,仰著頭抱著媽媽的大腿,“漂亮媽媽,我也要漂亮。”
廖安西把蛋糕放在桌子上,在妻子躍躍欲試的眼神中,拿起衣服到房間裡換。
夫妻倆自動屏蔽懶妞的聲音,張小凡咕咚一下下意思咽了一口口水,丈夫頂著一頭細軟淩亂的頭發,高挺的鼻梁上卡著一副眼鏡,修長的身材完美駕馭大衣,這才是完美的儒雅英倫風。
“你不是工作的時候才戴眼鏡嗎?”
“眼鏡過於疲勞,度數又加深了。”廖安西扭頭看向窗外,才不承認在房間裡對著鏡子照好久,最終選擇戴上眼鏡,擊斃沒安好心找妻子聊天的小白臉。“坐在辦公室裡設計稿圖,查閱資料,秘書不來提醒我吃飯、下班,忙起來顧不上白天黑夜。”
“你…”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叮囑過多少次了,勞逸結合,把她說的話當成耳旁風,“今晚不許進書房,否則我和懶妞睡在一起。”
“不行,”懶妞顧不上傷心媽媽隻疼爸爸,不疼她。心傷了爸給一個甜棗立刻治愈,屁股傷了,賊疼,為了屁股著想,堅決不能搶爸爸的女人,“媽媽,我們班裡的同學都自己睡,要讓人知道我這麼大了,還和媽媽睡在一起,多沒麵子。”
張小凡恨鐵不成鋼敲著閨女的額頭,“懶妞多作怪。”她讓丈夫躺在沙發上閉眼休息一會兒,到廚房做醒目的飯菜。
小懶妞伸著脖子見媽媽走了,衝爸爸豎起一根大拇指,‘記得欠她一個要求’。父女倆用眼神交流,最終達成協議。
懶妞突然覺得自己就是老師說的燒也燒不儘的野草,自從沒有人護著她,她的生命力特彆頑強,吃了無數次虧,能在臭爸爸手裡討生活,時常能讓自己滋潤一下,特彆有成就感。
沒來得及準備,張小凡炒一大碟子胡蘿卜放在丈夫麵前,“你先吃,明天我想辦法弄一些肝臟。”她曾經讀過一本書,書上記載吃動物肝臟對眼睛好。
“順便弄一條鹿鞭。”廖安西嫌棄挑著胡蘿卜,不動神色把盤子移到閨女麵前。
“...”張小凡麵色爆紅,幸虧閨女小,沒聽懂什麼意思。
“踢我乾嘛?”廖安西不解地問道。
小懶妞癟癟嘴,知道了,彆擰她了,“媽媽,老師說乖寶寶不能挑食,多吃胡蘿卜。”她含著淚把胡蘿卜往嘴裡塞,一隻小爪子悄悄伸到下麵,阻止爸爸捏她。
張小凡:“...”
丈夫和女兒故意和她過不去,她又踹了丈夫一腳,賭氣不去理她。揉了揉酸疼的老腰,她已經受不住了,丈夫再吃鹿鞭,她直接在床上躺屍。
小懶妞吃了一肚子胡蘿卜,麻溜的滾下椅子,害怕媽媽逼爸爸吃不喜歡吃的菜,爸爸又要威脅她,趕緊溜了,先看電視溜溜食,再吃蛋糕。
懶妞不在身邊,張小凡才小聲問王守成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她總覺得董玉有些不太對勁,雖說女人要對自己好,懂的享受生活情緒,打扮自己,但是董玉的變化太大了。
“老王出門應酬,被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纏上了,那個姑娘機靈熱情,又會來事,在舞廳一來二往和老王混個眼熟。帶幾個朋友和老王來了場偶遇,邀請去看電影,喝咖啡,正巧碰到釘子,老王正要和董玉去看新上映的電影。”廖安西感慨一句,“不管男女,都要保持君子之交淡如水。”
“你的意思,那個姑娘心思不單純!”老王長得成熟穩重,是老一輩人喜歡的女婿。她家男人身上有一股淡雅的書墨味,是時下年輕人喜歡的類型。結合董玉說的話,張小凡心生警惕,有時候抱著最大的敵意猜想靠近自家男人的女同誌,十分有必要。
“不知道。”廖安西讓她快點吃飯,“時下有一些小有成就的人很迷茫,不知道繼續和隻懂得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妻子或者丈夫繼續生活,還是追求理想中的愛情。那些沒錢的人就不會想這麼多,看來還是金錢腐蝕了人心。”
前段時間他也很迷茫,總覺得倆人間少了激情,餘生隻是平淡無味。他性格本就寡淡無趣,給不了大多數人奢望的浪漫,擔心遲早有一天她會厭煩,現在他想通了,這或許就是他們夫妻間獨有的相處模式。
她都沒有時間想這些破爛事,隻求老男人在媽和姐來的一個月裡,彆折騰她,天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哪有臉見人。
懶妞消完食,給爸爸媽媽分了大塊蛋糕,自己拿了一小塊。爸爸說要學會分享,不能對愛她的人摳門,懶妞雖然吃的少,但是她非常開心。
最終張小凡買了一碟動物肝臟,老男人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鹿鞭,和紅棗、枸杞一起燉,她當時腿酸軟,頓覺日子沒法活了。
又過了三天,徐明陽找到張小凡,談論老宅的事。見她臉色煞白,像大病一場剛好,立刻走上前關心道,“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張小凡果斷拒絕,她純粹被折騰的沒有睡好,到醫院還得了,醫生說他們夫妻生活太激烈頻繁,臉往哪裡放。“徐同誌,我看了,沒有什麼問題。”她把文件遞給徐明陽。
他手指不覺得捏緊文件,從這個角度正好看到她脖頸往裡延伸斑斑點點的紅痕,暗罵一句莽夫,隻有莽夫才不知深淺折騰女人。“張同誌,聽說你愛好國學典籍,我一個老同學是作家協會裡麵的,他們近期舉行一場研討會,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他極有涵養表示尊重女性,淡然一笑,“他們在舞廳商量一些事,如果你感興趣,我可以為你引薦!”
張小凡有些意動,她本性喜歡和一些嚼文嚼字的人談古論今。自從董玉和她說那番話,她對舞廳、電影院、咖啡館敬畏不敏。母親曾說過,不想犯錯誤,必須懂得何時壓製住好奇心,一旦任由好奇心發展,可能再也收不住自己的心,站在不同的層次,同一個人將會產生不同的想法。
她非常滿意現在的生活,她是一個有家庭的女性,做不成風流‘才子’,不去那些碰撞出激烈火花與思潮的地方。
“不好意思,徐同誌,我女兒快放學了。”張小凡起身要走,腦海裡浮現出丈夫說的‘不論男女,都要保持君子之交淡如水’。徐明陽找她的次數太頻繁,她也沒有和他發展成為朋友的念頭…既然如此就不能接受彆人的饋贈。
徐明陽還想說什麼,人已經走遠了。他懊惱地攥緊拳頭,她已經被鄉下漢子汙染了,連思想也變的腐朽。現在的女人都勵誌做新時代的女性,她竟不思進取,甘願當男人的附屬品、發泄品。
作者有話要說: 細水流長、相濡以沫。
小凡、安西可能沒有太大的亮點,我蠻喜歡,一直沒舍得完結。
新書正在準備中,記錄員45萬字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