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等一下,這把鐮刀磨好,我陪你一起割豬草。”吳衛國扭頭燦爛一笑。
姐夫眼睛裡布滿紅血絲,臉色蒼白,陰翳的笑容。廖安西小心賠笑道,“姐夫,我自己去就好了,你在家裡陪我姐。”
吳衛國又磨了幾下,把所有的刀放回原處,“走吧。”
他扛著兩把閃著寒光的鐮刀帶頭往前走,目光堅毅地看著前方。
廖安西硬著頭皮跟上去,兩口子鬨什麼彆扭了,姐夫被刺激成這樣。
摩擦聲終於消失了,林鳳生無可戀望著房頂,女婿和她有仇還是怎麼著,在她房門前磨刀。
要說林鳳的命真好,今天她縣裡的女婿又來幫她乾活了。大嬸們上前和小夥子打招呼,還想聽小夥子拐著彎誇讚農村人。“衛國,又來幫你嶽母乾活了!”
“嬸子。”吳衛國一臉愁容,沙啞地應道。
大嬸們看到小夥子的麵色,嚇了一跳,活脫脫像被人吸乾了血。“衛國,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吳衛國淡淡地笑著,眼中滿是絕望。
這還叫沒事,什麼才叫大事。大嬸們急了,紛紛上前詢問吳衛國到底發生什麼事。
吳衛國輕輕地搖頭,身體僵硬機械地往前走。
大嬸們又拉著廖安西打聽情況,廖安西懵懵地搖頭,他也是一頭霧水。
“嶽母一家是吸血蟲唄,壓榨女婿,女婿為了廖安梅肚子裡的一塊肉,隻能忍著唄。”趙大嫂冷笑著諷刺道,“女婿累死累活上班掙錢,廖家人在家倒好,天天大魚大肉···”
大嬸們聽了,覺得趙大嫂說的有道理,要不然怎麼解釋吳衛國一副被榨乾的樣子。
鐮刀從吳衛國手中滑落到地上,僵硬的脊梁瞬間崩塌,身體像軟泥一樣跌坐在地上,崩潰地抱著頭,努力抑製喉嚨裡發出的嘶叫。
趙大嫂冷哼一聲,“小夥子,這樣的嶽家要不得,能離趕緊離了。”
“趙嫂子,你彆胡說,林鳳不是這樣的人。”老嬸子不滿道,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呢,就往林鳳身上潑臟水。
“林鳳女婿,發生什麼事了,說出來,我們大夥兒幫你想辦法。”
“如果真是林鳳做事過分了,我們帶你去討說法。”
“該離婚就離了,你這個條件能找到更好的。”
“我爸媽逼我離婚,你們也逼我離婚,是不是要逼我們一家三口去死,你們才開心。”吳衛國失魂落魄地站起來,看著鐮刀鋒利的刀刃,失聲大笑,“爸媽在縣裡敗壞安梅的名聲,安梅在縣裡已經待下去了,才回到鄉下。今天我爸媽又來鄉下敗壞安梅的名聲,鄉下也待不下去了,她能去哪裡。沒事,安梅你彆怕,都是我害的你背上罵名,可是我不想放手,等會我儘完最後的孝道,帶著你和孩子一起走。”
老嬸子憤慨地看著這些說風涼話勸離婚的人,不就是羨慕林鳳有個好女婿。沒了解清楚就你一句我一句勸人離婚,一張張醜陋的嘴臉,看著惡心。
吳衛國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媽,我給你添麻煩了,我爸媽還沒來鬨,就有人潑臟水了。你彆記在心裡,等會我帶著安梅走,你千萬彆掛念我們。我和安梅還有孩子死了,就沒有人說你是非了,也沒有人把我們一家三口分開了。”
“磨刀聲從林鳳家傳出來的吧!”老嬸子們驚恐地盯著吳衛國手上閃著寒光的鐮刀,她住在林鳳家隔壁,磨刀聲一直持續了一個多小時。
“我們家所有的刀全被姐夫拿出來磨了一遍。”廖安西嚇得額頭冒出冷汗,他哆嗦的走上前,小心靠近姐夫,“姐夫,你千萬彆想不開。咱們村的人都了解媽和姐,他們不會相信親家母的話,不會潑姐臟水,有事好商量。”
“林鳳女婿,安西說的對,我們長眼睛,你會相信你爸媽說的話,人活著才重要。”老嬸子被吳衛國眼神中的絕望嚇到了,這人真的想帶老婆孩子去死。
“對了,還要帶上妹妹。我妹妹才十五歲,被大舅媽夥同爸媽賣給一個惡棍瘸子,既然活著受罪,死了剛好能解脫。”
吳衛國如同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自言自語往前走,到了割豬草的地方,一刻不停息割著豬草。
一群人哪還有心情割豬草,這可是四條人命啊。
“趙嬸子,你安的什麼心,你不潑我媽和我姐的臟水,我姐夫會這樣嗎?”廖安西眼珠子通紅,身體被氣的發抖。
姐夫舉止異常,原來吳家人要來鬨事了。姐夫應該不是真的帶著姐去自殺,做樣子給村民們看,提前抹黑吳家人,把媽和姐襯托的無比高尚。
誰要是聽了吳家人的話,編排姐的是非,姐夫一家三口有了三長兩短,這些人等於間接殺人。
他不能給姐夫拖後腿,也要有所作為才行。既然趙大嫂先撞到槍*口上,那他就不客氣了,順便給趙隊長出口惡氣。“我們廖家怎麼得罪你了,你非要害的廖家家破人亡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