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溧嘴角勾起一抹冷清的笑意, 指腹輕輕擦拭嘴角的鮮血, 孤傲地看著盧將軍。
盧將軍有些吃不準,八皇子被天師囚禁在祭壇下,絞嶺巷看守不可能不稟報八皇子失蹤的事。想到這裡, 他猛地打一個機靈,隻有一種可能, 皇上授意天師囚禁八皇子,而且這件事不能被外人知道。
他額頭冒出細汗,再看天師的眼神, 他腿有點軟。
“請將軍稟告父皇本王的遭遇,本王先回絞嶺巷抄經為父皇祈福。”說完,楚塵將身體重量壓在小兄弟身上, 低聲道,“東八街,關押俘虜的區域, 第四間宅子。”
曲兮拍掉冥王的爪子, 抱起八皇子淩空一躍跳到屋脊上, 眨眼的功夫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冥王不敢置信盯著手上的紅痕, 小混蛋竟敢打他,還拋棄他。不成,被天上那位知道自己做了蠢事,絕對把他整殘,為今之計隻有把兩人隔開。
腦子裡盤算如何隔絕兩人,幾個起落追上前麵兩人。
“盧將軍, 為何不抓住他們。”鐘溧表情淡然,但他冷徹骨的聲音泄露他內心的狂躁。他吞下口腔裡的血液,佛袖道,“我想皇上已經知道祭壇發生的事,正等著你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盧將軍,想好該怎麼解釋了嗎?”
“這…”盧將軍吞咽口水,擦拭額頭冷汗,“還請天師提示。”
“皇上的意思,我想將軍比我清楚,將軍的命運不掌握在任何人手裡,隻掌握在將軍手裡,隻看將軍如何稟告此事。”即將成功,突然功虧一簣,讓他如何不惱。
鐘溧拖著受傷的身體離開,幾千名士兵摸不著頭腦,沒想到八皇子會被囚禁在此地,盧將軍忐忑進宮稟告祭壇上發生的事。
“...皇上,八皇子擅自離開絞嶺巷,破壞祭壇,重傷天師,臣捉拿未果,實感羞愧,懇請皇上再給臣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盧將軍羞愧地底下頭顱。
既然皇上瞞天過海將八皇子關在祭壇下麵,他給皇上製造八皇子藐視皇權和天威的證據,可以光明正大再次重判八皇子,皇上應該不會降罪於他。
盧將軍屏住呼吸,大殿上一片寂靜,他額頭的細汗順著臉頰彙聚到下巴,凝聚成豆大的汗水滴落在地麵上。
“盧將軍啊,盧將軍,你可知汙蔑皇子該當何罪?”杞皇努力克製狂躁的心情。
“皇上恕罪,天師可以作證臣句句屬實,還請皇上明察。”盧將軍膝蓋一軟,跌跪趴在地上。
“你可知八皇子身負重傷出現在嶺南醫館,嶺氿醫治八皇子,診斷八皇子三月之前琵琶骨被穿,斷了一根肋骨,身上有大大小小數十道傷痕,身體裡麵竟有一條子蠱。八皇子失蹤數月,朕一點消息也得到,來人,捉拿絞嶺巷侍衛,直接斬殺。”杞皇閉上眼睛,掩藏心中的恨意。八皇子,他怎麼命這麼大,不光逃出地牢,還拖著滿身血的身體到鬨市區,讓城中百姓目睹老八被人謀害,逼著他不得不為老八主持公道,暫時沒有借口重責老八。
盧將軍嘴唇烏紫:“皇上恕罪…”除了喊四個字,他什麼話也說不了。他完了,揣摩換上的心思,卻沒有幫皇上解決困擾,他會不會也落得絞嶺巷侍衛一樣的下場。
“盧將軍,千萬不要辜負朕的期望,仔細調查八皇子遇害的事,出現在祭壇的士兵,盧將軍知道怎麼做嗎?”杞皇指腹一寸一寸撫摸龍椅,冷漠地看著盧將軍。
“臣…”盧將軍抬頭看一眼皇上,快速低頭,眉頭擰在一起,“臣領旨,”仿佛前麵有一座大山壓著他,威嚴的氣勢朝他撲來,他慌忙道,“臣知道該怎麼做。”
杞皇收回氣勢,甚是欣慰道:“愛卿彆讓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