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大門每逢百年打開一次, 修仙界年輕弟子蜂擁而至, 都想在裡麵尋找到一個好的機緣, 助他們在成仙的道路上更近一步。
鋅彥如今有四五十歲了,歲月在他身上似乎定格, 如同十七八歲的少年郎。他一人獨闖秘境, 不與任何人為伍, 想要尋的淬仙草,有了株草藥,他就能幫助父親重塑靈根。
也許這就是命運使然,鋅彥在秘境裡有巨大機遇,就算是瞎碰,都能找到好寶貝, 每一個寶貝對他都有巨大的益處。他有一種感覺,所有的機緣都往他身上湊, 屬於躺著也能贏的人生贏家。或許真的就像父親說的那樣, 他是天道之子,所有人遇到他,都要讓路。他在秘境裡繼承神力的時候,一瞬間窺的天機,他和父親不能共存···
古月作為實力強悍的女子,她始終聽著夫君的話,夫君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她知道夫君不會害她。她逼著自己奮進、成長, 達到夫君期望的樣子。
夫君陪著她到過很多地方,每隔一段時間他們就能遇到一座遺址,每次都能夠化險為夷,探的很多寶貝,她和大佬收獲頗為豐富,夫君毫無所獲,似乎這個世界將他拋棄。
他們又獲得一份機緣,“白豬,我活到現在仍然看不明白什麼是天機。”大佬百思不得其解,跟著楚塵在一起,沒有一次落空,次次都能找到機緣,這小子卻什麼也沒有得到,最多隻是撿撿不值錢的東西。
“···”小肥豬噴出一口藍焰,楚塵就是被修仙界遺棄的倒黴蛋,楚塵在人間混的順風順水,在修仙界,正道混不下去,逼著楚塵到魔道中混。
“你這隻傻豬,和你說什麼你也不知道,隻知道噴火。”大佬感慨,楚塵眼睜睜看著妻兒變的越來越優秀,還能保持這樣的平和心態,十分不易。要是他,早就瘋了。
小肥豬翻著白眼,衝大佬噴一團藍焰。大佬跳起來,抽出蒼輏,追著小肥豬亂砍。
“他們真是歡喜冤家。”古月感慨道,人生有他們做伴,夫君相陪,不缺遺憾。她的修為越來越高,有些東西看的開,有些東西參不破。
小肥豬邊逃跑,邊噴火,作繭自縛,為什麼要帶這個家夥尋找機緣,讓這個家夥撿漏?找了一個強敵與他作對。
此刻,古月沒有他相陪,也能在這個世界很好的生活。楚塵知道,他的使命完成了,沒有了掛念。
古月疑惑望著夫君,見夫君低頭溫潤含笑,回以溫笑。
“該找個地方休息了,走的太久,有些乏。”楚塵輕聲道,他行走在世間,端著一副仙逸姿態,隻有他自己知道,表麵衣鮮亮麗,骨子裡早以腐朽。
“好!”古月甩開一人一豬,帶著楚塵踏上飛劍,想尋一處山清水秀之地,作為休整之地。這個世界到處都是殺戮、掠奪,想要找一處靜謐之地很難。
豬和大佬停止鬥毆,追著兩人的身影,一行人找了好多地方,也沒有找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大佬最終帶他們到自己的宗門,他帶著楚塵,見了長老,希望長老能看透楚塵的命理。
長老讓楚塵先離去,長歎一口氣,天意如此,人無法改變。“這樣倒黴的人,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可不是,大佬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倒黴的人。他與這對夫妻在一起這麼久,就沒有見楚塵走過一次好運。事已至此,大佬也沒有任何方法,隻能聽天由命。
楚塵和古月居住在大佬地盤,古月滿心歡喜想要和夫君過著神仙眷侶般的生活。她在人間聽過很多鴛鴦交頸的感人故事,化成一對比翼鳥,她和夫君生死相伴。夫君再也不用緊盯著她修煉,她和夫君相處的時間得以增多。
此時,楚塵卻乏了,不喜與任何人交談,每日坐在樹根下,沉默無語,看著天空、身邊的每一處景物。
古月站在遠處,夫君睡著的時候,她會飛到夫君身邊,充當夫君的睡枕。君已老去,顏色仍然鮮活,雖然察覺到夫君衰老,看著鮮活的人,不敢去想象衰老的靈魂。
從人間歸來後,夫君就像兄長或者老師、先長的身份自居,那時她已知道夫君的用意,合著他的意,慢慢的,眼神中的愛戀變的淡漠,對他沒有那麼依賴,更多的多年好友一樣相伴在彼此身邊,抑製著自己的情意,如夫君的意又如何?
在山中生活,不知歲月,兩人亦師亦友相處。
“我想去過另一番生活。”楚塵說道,“這個世界對我太不友善了,也許在另一個世界,我就是天地的寵兒。”楚塵被自己逗笑了,聲音爽朗,沒有絲毫不滿或者怨恨。
“好,有緣再見。”古月舉起酒杯,與君痛飲,君子交情淡如水,說的應該就是她此刻心境。
“你若成仙,幫我問問天道,為何要如此折騰我。”楚塵仰天大笑,真是一個調皮的孩子,“隻會折騰我這個老實人,換做他人,早就墜入魔道,與天對抗。”
“好,到時候一定要為夫君討回公道。”古月笑著說道,神色淡然,沒有離彆的悲泣與苦澀。夫君活在這個世界太艱難了,不如早日擺脫這一世玩笑的命運。
楚塵笑了,同時他安心了,“鋅彥被人稱為數千年來難得一見的天才,以後你有什麼困難,可以找他。修仙之路太過枯寂,有人做伴也好,至少鋅彥不會害你。”
“說的也是。”古月沒有反駁,心中的鴛鴦蝴蝶夢還在繼續,生活和她開了一個玩笑,她既不是鴛鴦,也不是蝴蝶,從一開始,夫君就給她下了一個大的圈套。讓她不停的奮進,給她畫了一個巨大的餅,讓她一步步掉進夫君編製的陷阱裡。除了人間遊曆的幾年,夫君與她謹守規矩。
夜裡,楚塵睜開眼睛,害的原主一家慘死的散修已經在近幾十年中,逐一被古月殺死,他到了山頂,望著圓月,身體漸漸變的枯槁,新鮮的皮囊已不在。楚塵自從來到這裡,停止服用養顏丹。
古月尾隨他來到山頂,“有些像魔道亡靈法師,吸新鮮的血液,維持他們的**。”
“可不是,太老了。”楚塵聲音嘶啞,一身月白色的長袍披在一副骨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