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慘叫聲從醫館傳出, 街道上的人靜止, 鳥兒從樹枝上落下來。
“大夫, 你真神了, 這位大哥脖子好了!”姐弟兩鬆開楚塵, 圍著大夫轉,都不用打石灰,臉上紮滿針, 怎麼有點像刺蝟。
楚塵痛不欲生癱倒在椅子上, 姐弟兩就是一個大坑。
思柔坐在樹底下裁布,為還沒有出世的孩子做小衣服, 也不知道阿塵在外麵做什麼, 昨天給了自己一百大洋。
小肥豬看見花布就瑟瑟發抖,趕緊躲起來, 女主人千萬不要想起他, 奮力爬進小籃子裡, 拱到藍布底下。
小東西太好玩了,她就是多給小東西做幾條裙子, 用得著這麼激動。
響起敲門聲,燙著名媛卷發,一身月牙白旗袍, 手中掛在零錢包,精致的妝容。
思柔看著都心動,不要說是男人,她不明白這位小姐來這裡有什麼事, 昨天不是把話說明白了嗎?
四處打量一下,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曼語有些失落,今日她特意打扮一下,“嫂子,沒想到命運挺會開玩笑,”曼語自己找地方坐下,“我和你前未婚夫好上了,你和我···阿塵好上了。”
思柔不知道還有這事,她就是信澤不顧一切悔婚的女子,果真是一朵嬌花,她熱烈含蓄惹人憐,自己內斂古板索然無味。
“你們有錢小姐和我們底層放棄尊嚴討生活的人不一樣,輕而易舉、不用努力就能得到一切;我們為了今天的一切,從很早很早以前就要努力。”曼語眼中含著淚光,嘲諷的笑,就像一朵被風雨打濕摧殘的嬌花,惹人憐愛。她解開脖子上的絲巾、放下披肩,脖子上出現很明顯的咬痕,裸露在外的晶瑩皓潔手臂上一道道勒痕和青紫。
以前覺得阿塵在房事上有些蠻恨和凶狠,一點也不顧及自己感受,老是在身上留下紅印。和曼語對比,阿塵對自己太好了,沒想到信澤那人這麼變態。“你今天來是想讓阿塵看到你這副模樣!路是自己選的,彆人沒有義務替你承擔後果。記得你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愛的難舍難分,此生非對方不可,我們林家才退親。”她當初被逼上絕境,差點被土匪搶去,是誰推動的,她心裡清楚,不恨不是代表諒解,自己造成的苦果,沒有必要拿出來讓人垂憐。
“男人嘴上說一生隻對一個人好,那是還沒有遇見更好的,昨日晚上信澤和我說,他爸讓他娶你,讓我做小的,養在外邊,不缺吃、不缺喝,天天有人疼愛,你和阿塵地位差彆挺大的,你家老爺子也不喜歡阿塵,誰讓咱們地位低下呢!”曼語重新披上披肩,係好紗巾,懶散的坐姿,挑著媚眼,“隻要信威上你家提親,你說你爹會不給你重找一門更好的親事嗎?”扭著腰肢走到門外,無骨靠在門框上,“聽說你爸至今不讓阿塵進林家,還要說一句,女人青春有限,把自己裹的嚴嚴的,誰願意慢慢解開衣服看裡麵到底是什麼風景。”
夫君願意慢慢解開怎麼了,這人真是煩人。思柔麵露不悅,從弟弟口中知道父親對信澤十分厭惡,怎麼可能會同意信伯父荒唐建議。
曼語匆匆離開貧民區,要說的她都說了,那個男人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情趣,她越來越沒有耐心伺候,錢攢夠了,就可以離開這裡,自己也可以過的逍遙。
林父遠遠瞧著這個女人有些眼熟,確實沒有見過。
“這就是和信澤搞在一起的女人,就是因為這個女人,信澤才鬨著退婚。”凡是欺負他姐的女人,他都記在心裡。
林父想起來了,她就是和信澤摟摟抱抱,直奔旅館的女人,疑惑,她怎麼從這條路走過。
“姐,這是媽順道讓我和爸給你帶的。”思琅將補品放到堂屋,“我跟你說,姐,你先彆做針線活,該準備的,媽都準備好了,我和爸遇到信澤的女人了,就是那個扭啊扭的。”思琅扭著小腰,老是這樣扭,不累嗎?
林父上前踹一腳,思琅趴在地上,他又做錯什麼事了,不就是扭一下腰,委屈控訴父親。
“哦,她從我這裡出去,是你姐夫小時候的夥伴,來這裡向我宣布,信澤還給我,她要跟你姐夫。”隱藏的意思不就是這樣嗎?思柔將信家的打算說了出來,“爸,你教導我,女兒家生死都是一個人的,你可不要讓我二嫁,肚子裡還有一個呢!”
“原來姐夫這麼搶手。”思琅崇拜,姐夫都把姐拿下了,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個女人向自己表露愛意。
“爸心裡有數。”林父讓兒子在這裡陪著女兒,還是把女婿放在眼皮子底下安心,長成這個熊樣子,一點也不儒雅,還有人喜歡,真不知道現在女孩子眼睛是怎麼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