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夥人全都跑去狩獵了。
宋初渺不過是個跟著去看熱鬨的, 自然不會去獵什麼。
秦艽沒什麼好不放心的, 便沒跟上。
她走出來抱著胳膊, 舒展了下筋骨。
此處空氣著實不錯, 一路行來的景致也好。
一時無事可做,秦艽又琢磨起該如何從沈青洵手裡先拿到藥材。
當時雖是答應了, 可宋初渺那寒症,哪是一年半載說好就能好的。
如此一拖, 她還不知要在這京城待上多久。
秦艽不做言而無信的人, 那時答應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如今想的, 也隻是先帶了藥材回去,治好師父的毒症,再安心回來替宋初渺治。
不過就是擔心, 若她如此直言, 那沈三少爺不答應,反將東西看得更緊。
她現在也知道了,定安侯府上下有多看重這個表小姐。
畢竟她這一走, 回不回來全憑得她心意如何。
僅這點時日, 彼此都還沒有足夠的信任。
秦艽正想著, 忽聽屋子裡有摔了什麼東西的聲音。
聽起來不太尋常, 她趕緊轉身進去,就見藺婉扶著額頭撐在桌子旁邊,地上是不小心碰掉了的壺。
秦艽過去扶她坐下,另招了馬場的下人過來收拾。
藺婉揉了揉額頭,見是秦大夫, 說道:“沒什麼,就是突然一下站起來,有點眼花罷了。”
秦艽拂開她袖子把脈,問:“少夫人是今日突然如此的?”
“就這兩日吧。心口也有些悶。”
“沒叫大夫?”
“尋思著這點小事,也沒什麼。”藺婉說道。
叫大夫來,還要白讓曆昀擔心。
秦艽把了下脈,眼一抬看她,神色些許古怪。
藺婉被她這麼一看,反倒緊張起來。
“少夫人這兩日也沒歇好吧?”
藺婉聽出秦大夫的言外之意,臉龐紅了起來。
這一陣昀郎索求的是多了一些。
秦艽又確認一回,點頭道:“少夫人不知自己有身孕了吧。”
藺婉愣住了。
沈衛驄進了獵場,當下就衝入沒了身影。
柳簫鈴和柳沐瓏都說著想狩獵,卻是連馬也不會騎的。
也不知想要如何個狩獵法,莫不是靠徒手去抓個兔子。
沈如辛最後一考慮,打算捎帶一個上馬。
柳簫鈴和柳沐瓏爭論半晌,柳沐瓏稍敗一城,被留下來陪宋初渺。
沈青洵調了下弓弦,打馬到沈如辛身邊並立。
“很久沒同阿姐一起了。”
沈如辛看了三弟一眼,想想是很久了。
說來也怪,與這三弟自小相處的最少。
後來他大了,沒那麼避著人了,可一年到頭說過的話,加起來也能數得出。
但又好像,身為長姐,她心底裡總會想去多照顧他一些。
儘管從武藝上來說,明明差他不止一星半點。
許是她本就跟沈曆昀一樣大。
沈衛驄又太頑劣欠揍。
而沈青洵的沉默寡言,也算是乖的其中一種?
沈如辛說道:“比試就算了。隨便玩玩吧。”
要知道她還拖帶了一個呢。
沈青洵點頭,同不遠處的小姑娘示意了一眼,就當下縱馬進入了。
他們在狩獵,一時半會的也回不來。
宋初渺就聽表哥的,在這安靜地等著。
柳沐瓏則支著下巴在旁邊歎氣。
“唉,要是哥哥也過來,就能帶我們一起進去了。”
說完又立馬否決了自己。
她好像沒見過哥哥騎馬,他應該也不會吧。
柳沐瓏覺得離成為嫂嫂那樣的女子,還有好大一段路要走啊。
柳沐瓏轉而問宋初渺:“他們會獵什麼回來?”
小姑娘搖搖頭:“不知道呀。”
今兒獵場也沒旁的什麼人。
何況是秦元銘帶著人來的。
秦元銘本還陪著兩姑娘在獵場外圍一圈,後來手癢,也衝進去了。
邊上有他的人在,不會有什麼。
難得宋初渺能說話了,柳沐瓏也沒事做,就跟她有說有聊的。
可宋初渺的話實在不多,通常是柳沐瓏問一長串,她就答幾個字。
如此過了一陣,也就沒彆的話可說了。
柳沐瓏正無聊著,忽然看到什麼,眼一亮,指著說:“兔子!”
宋初渺探了下頭:“哪呀?”
“那裡,那堆草裡!”柳沐瓏可興奮,起身就過去了。
又怕驚跑了兔子,走近後蹲著身子,放輕了腳步。
宋初渺沒看見兔子,也跟著過去了。
“噓。”柳沐瓏衝她豎食指。
宋初渺眨眨眼,她沒說話呀。
走近後,發現草叢裡確實有隻兔子。
心很大,一邊吃草,一邊在左看右瞧。
柳沐瓏撩了下袖子,開展了她的抓兔子大業。
“初渺你去那邊,腳步輕一點。”
“圍好了,要是往你那邊跑,一定抓住了!”
“我先去抓,要是兔子動了,你就往我這趕。”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宋初渺:“哦……”
小姑娘挪去了柳沐瓏指定的地方,還有點茫然。
她會編兔子,不會捉兔子。
正想著,柳沐瓏已靠得很近,一下撲了上去。
兔子這才發現有人,受驚一蹦一跳跑開,也不知想什麼,掉頭直直往宋初渺那兒撞。
宋初渺輕輕一捧,抓住了。
柳沐瓏:“……”
算了,這正說明她安排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