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修真界的反派長老(14)(1 / 2)

</strong> 顧行雪從跟著衛明言走的那一天開始, 這個男人就一直在教導她做人行事, 即使一開始心中有著怨恨, 她也不得不承認衛明言的確是教了她很多。

在秘境中, 修者們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靠著修為來光明正大的比拚, 她見識到了相貌柔弱漂亮的女子受了傷坐在地上哀求路過的年輕修者幫忙, 待到人來時又猛地一躍而起殺人奪寶的,也見過一個修者前腳剛剛幫助了被追殺的修者,卻被反咬一口, 若不是及時捏斷了通行令被傳送出去,隻怕性命也要交代進去。

她這才真正意識到了那個男人對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修真界,以強者為尊, 但修為再高,若是對那些下作手段沒有防備, 照舊要落到一個隕落的下場。

她不再是那個顧家從未出過遠門,也沒有真正見識到人心的十一小姐,而是一個真正殺過人,見過血的修者。

在聽到玉雪宗顧羽靈的時候, 若是往常顧行雪一定會迫不及待的與妹妹相認, 可這一次, 想到離開家前顧羽靈種種不對的神情, 顧行雪什麼都沒做。

回到凡人界的第一天, 她沒有回到顧家,而是選了一家酒店帶著傀儡住下,打聽著顧家的消息。

讓顧行雪並不怎麼意外, 又帶著自嘲的是,她猜對了。

在她“失蹤”的這段時間,她的好妹妹,顧羽靈,已經迫不及待的將這個消息傳到了凡人界。

顧家家族很大,自然也會有紛爭,與七房最過不去的還是三房,往常顧行雪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次回來,身邊傀儡去打探,她才知道了到底怎麼一回事。

當初顧七要娶妻,一開始,顧行雪的三伯母曾經有意與他結親,隻是當時顧七無意中見過一次顧行雪的娘親,一眼便看中,求了父親,將顧母求娶回家。

這件事對於當時在圈子裡極要麵子的三伯母來說,簡直就是終生恥辱,後來父母給她找的青年才俊她又統統看不上,又那麼湊巧父親去世,就這麼耽誤了花期。

而等到出孝,恰好顧行雪的三伯要娶繼室,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竟然說服了自己的母親嫁了過去,從此成為了顧行雪父親的三嫂,日常最喜歡的就是到七房院子裡去擠兌顧母。

要說她過分,她也隻是說了幾句話,可要說不過分,偏偏那些話又都是一句一句往顧母心臟上插刀子,他們現在還沒分家,顧母又不好閉門謝客,這麼些年來也隻能忍了。

這些隱秘的事她們小輩自然是不知道的,但從小,顧行雪就與顧羽靈沒少看到每次三伯母走後母親按著心臟臉色難看的樣子,她自然是不信顧羽靈不明白兩家關係的。

而就在這樣的情況下,顧羽靈卻寫了信給三伯母,告知她自己“失蹤”的事。

三伯根本沒有靈根,三伯母也隻是一個普通凡人,他們房中的子女也全都是普普通通的凡人,甚至三伯連個官職都沒有。

顧羽靈將這件事告訴三房,除了讓三伯母找到理由去氣母親,還能有什麼彆的用處?

到了現在,就連顧行雪都沒辦法再騙自己顧羽靈隻是因為擔心她了。

她甚至都沒有那麼傷心。

也許是因為在臨行前,那個穿著白衣,仙氣飄飄的男人負手而立,淡聲對著她道:“那夜,我是負傷,先掉落在了顧羽靈的院中。”

“她將我抬回了屋中,之後又親眼看著心魔進了你的院子裡。”

“自始至終,直到心魔離開,她都沒有喊出一句。”

衛明言的聲音很好聽,帶著淡淡的磁性,也可能是因為修行的原因,就連尾音都仿若帶著仙氣一般。

可他說的每一個字,都讓顧行雪幾乎要呼吸不過來。

顧羽靈,一直都知道。

她在隔壁被絕望侵犯的時候,她一直保護著的妹妹就在另一邊明明知道發生了什麼卻連個人都沒找來。

哪怕她喊一聲呢。

不要求她阻止,至少,叫了人來。

那天晚上,顧行雪掙紮的很厲害,那個男人又因為受傷前期險些製不住她,如果顧羽靈喊人來,她也許就不會……

一路上,顧行雪的神情都恍惚無比。

一直到她知曉了自己失蹤的消息已經由顧羽靈告訴了所有顧家人,父母為此惴惴不安,母親以淚洗麵,兩人再次被整個顧家人所排斥時,心中居然也沒有多少震驚了。

若不是衛明言親口所言,顧行雪根本就想不到那個雖然柔柔弱弱卻性子極其乖巧對她滿是崇拜的妹妹能乾出親眼看著姐姐被強|暴硬是一聲不吭的事來。

那麼,這個對著父母都孝順的顧羽靈,現在不顧母親身體不好,七房與三房仇怨的事,也沒那麼說不通了。

站在府外,望著上麵那大大的顧府,顧行雪心中隻剩下了平靜。

安頓好父母之後,這世上,她心中便隻有修行。

傀儡前去扣門,裡麵的小廝打開了門,隻看到穿著淺藍色裙裝,手握長劍的漂亮女子站在門外。

“十一小姐!!”

“十一小姐回來了——”

***

在七房收到消息時,三夫人也收到了顧行雪回來的消息,正對著銅鏡梳妝的手一頓,擰著眉偏頭去看向通報的丫鬟:“你說的可是真的?顧行雪那丫頭真的回來了?”

聽出了主子的怒氣,丫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是,夫人,十一小姐的確是回來了,現在正在與家主談話。”

——啪!

三夫人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明明相貌也算是不錯的臉上猙獰起來,居然也顯露出了幾分醜陋。

“不是說那個所謂的仙人是個騙子,她是被騙走了嗎!”

這種事丫鬟又怎麼知道,隻敢跪在地上怯聲道:“奴婢不知詳情,許是,許是是個誤會呢……”

“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