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好皇帝(9)(1 / 2)

榕城被攻打下來的消息被快速的傳到了京中,在朝的官員們奔走相告,神情俱都是笑開了花。

老實說,在決定打匈奴時,他們心中其實都十分忐忑,不光是因為曾經被匈奴吊打,險些丟了江山,還因為在大家的印象中,匈奴人個個都是驍勇好戰,據聞曾經有一匈奴人在戰場上被砍去半邊腦袋,血流了一地,還帶著赤紅的眼睛一路殺了他們十幾個柳國人才肯死去。

這些傳聞是真是假無人得知,隻是對於曾經險些讓柳國滅國的匈奴,每一個柳國人,心底都有著極深的畏懼。

在這樣越傳越妖魔化的流言下,他們不願意與匈奴人直麵接觸,也仿佛成為了常事。

可以說如果不是那段時間京中的勳貴子弟們險些被刺殺成功,也不會造成原本還在猶豫的朝中官員大怒,滿心朝著一個勁使。

而現在,榕城,居然被奪回來了。

先帝做不到的事,陛下卻做到了。

寒冬臘月裡,這個消息傳遍了整個京都,還依舊往外延伸著。

在這樣普天同慶的喜悅中,他們的皇帝陛下,卻正賴在丞相府中,拖著趙樹清讓他賺錢。

“朕為了攻打匈奴,將大半個國庫的銀兩都用了出去,戶部又沒了尚書,現在真正是頭疼極了,再沒個進項,朕豈不是連花都養不起了。”

趙樹清眉心皺了又皺,托在一邊喋喋不休不停說話皇帝的福,他現在做的最熟練的麵部表情便是皺眉。

趙樹清雖生的好看,但因為從小便是個麵癱臉,這樣一皺起眉來看著就讓人覺得他在生氣,若是小廝丫鬟們看到了心中還要驚一驚,惴惴不安的猜測著許是自己做錯了什麼哪裡惹怒了他,可誰讓現在麵對著他皺眉的人是衛明言呢。

他也注意到了趙樹清皺著的眉,卻是哈哈一笑,“樹清,你眉宇太過秀氣,皺起眉來看著不像是生氣,倒像是跟誰在撒嬌一般。”

趙樹清:“……你莫要再來煩我,我沒辦法。”

“你看這些書做什麼?”

衛明言十分厚臉皮的假裝什麼都沒聽到,順手抄起一邊擺放著的書籍翻了翻,“你又不考科舉,這些沒用。”

趙樹清咬了咬牙,“為何我不考科舉?”

“你要考科舉??”

帝王像是十分訝異,隨即一臉可惜的望著趙樹清嘖嘖出聲,一邊搖頭一邊道,“那日後,樹清豈不是變得滿嘴之乎者也。”

趙樹清麵無表情的拿回了自己的書,在心中不停地給自己洗腦:這裡是古代這裡是古代,那個是皇帝那個是皇帝,才算是沒有直接翻臉趕人。

他不說話了,衛明言卻還是沒有放棄,似是想開了什麼,繼續攛掇道,“你考便考,若真的上了殿試,朕點你為狀元。”

“對了,你現在是什麼功名?”

見談到正事,趙樹清臉色也沒剛才那般冰冷了,捧著書回道,“隻等三年後的會試。”

他雖然對於晦澀的知識還有些頭痛,好在過目不忘,臨時突擊,再加上有丞相爹幫忙輔導功課,已經成功考取了秀才。

現在,就等著三年後的會試了。

雖然有些遙遠,但趙樹清倒也不怎麼著急,反正玖兒今年也才堪堪過了十一歲的生辰,還剩下七年,足夠他慢慢考上去了。

就是想到等考殿試時要對著麵前這個古代皇帝磕頭行禮,有些牙疼。

在趙樹清回答完之後,今日穿著青衣鬥篷的俊美帝王倒是安靜了下來,撿了趙樹清落在桌案上的書籍翻看了一會便起身告辭。

臨走前,望著因為下雪被搬到廊下的各種花卉,衛明言的腳步停了停。

現在天氣這般寒冷,這些花自然早就謝了,可等到來年春日,他們必定會重新綻放。

“樹清,你看這盆花……”

他話還未出口,剛剛還在望著天色不知道想什麼的趙樹清立刻截住,“這花沒受寒……”

帝王頓了頓,隨即笑話道,“朕自然知道,這些花都搬到廊下了,怎麼會受寒呢。”

在趙樹清滿意的點點頭後,他又道,“這個花盆樣子不太好看,朕幫你換個新的如何?”

換新的?

他看了眼花盆,見的確是有些灰頭土臉的樣子,本著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態,點了點頭,“那便多謝了。”

“不謝,不謝。”

衛明言抱起花盆便走,獨留下趙樹清繼續低頭看書,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一直伺候他的小廝看著陛下走了,這才小心翼翼的上了廊下,將那盆花四周的花往中間移了移。

他的動作十分熟練,從頭到尾都沒吵到正看書的趙樹清。

趙樹清也根本沒時間去想自己的花到底少了多少盆了。

因為榕城大勝的事,陛下龍顏大悅,開了恩科,原本三年一次的會試提前,得到消息的讀書人都紛紛開始趕路到京都中,而趙樹清也要準備開始應對會試。

他雖過目不忘,但也是狠狠心死命閉關讀書,這才勉強讓趙丞相點了頭。

隻說是若是運氣好,便能得中,運氣不好,下次再來便是。

趙樹清還有些不滿意,趙丞相心中卻是頗為欣喜,原本在趙樹清這樣的年齡去應試便算做是年紀小了,更彆提他真正開始接觸讀書才多久,之前又從未細心教導過,他能過了鄉試便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而現在,這孩子去考會試,無論中與不中,他這樣的年齡,都不是一件壞事。

他這次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沒有將自己看好兒子的話傳出去,範遠才在去了郎府之後倒像是學得了些道理,一次還專門跟著郎素上門來道歉。

趙丞相與趙夫人都是這個歲數的人了,也不好跟個孩子計較,尤其是趙夫人,當初範遠才生母還在時也與那位裘氏有過幾麵之緣,雖然未深交,但對她好感頗深。

當初裘氏的父親守城不成,榕城被破,先皇大怒,怪罪於裘氏,那範大人也是個不念及舊情的,絲毫不顧及當初嶽父為他打點托舊友照顧才有了他今日,在裘氏自儘後,快速的抹去了她的名字,娶回繼室,說是為了有個主母好照顧孩子,可看看範遠才這十幾年被照顧成了個什麼樣子。

當初他年齡還要小些,若不是有人背後說教,他怎麼可能懂那些坊間沒有的傳聞,之後趙丞相上門退親,看範大人的反應便知道,這件事他也是默認的。

兩家從此不再來往,趙夫人是憤怒於自家兒子被退親還傳出那種閒話,趙丞相則是為範家推一個孩子出來承受所有罵名而不願與之為伍。

雖然在範遠才登門道歉後,兩人也都歎息幾聲,不和孩子計較,可心裡到底還是將這筆仇怨記在了範家。

到了現在,哪怕心裡算準了自家清兒能中舉,趙丞相嘴巴依舊閉得緊緊的,吃醉了酒也不會多說幾句,免得又招惹來什麼人。

他不說,卻不代表外麵的人不說。

趙樹清這個先是得了十年怪病看不到任何希望,之後又突然治好學什麼都特彆快,最後又猛然沉寂下來,被傳聞為怪人的丞相之子在外麵還是有些人關注的。

在他嫡親妹妹趙樹玖被選為中宮皇後後,更加得了幾分視線。

而這些人誰也沒有想到,他居然真的一路考了上來,成績偏偏還不錯。

因為趙樹清的崛起,京中關於他的流言漸漸變了風向。

什麼?腦子有問題?你腦子沒問題,你去考個秀才給大家夥瞧瞧啊。

生怪病?不都說神醫將人醫治好了嗎?

若是沒有治好,怎麼可能這麼順暢的一路考上來。

至於趙家與範家退親這件事,大家說都是說因為範遠才這個紈絝子弟不懂事,聽了些流言便大鬨丞相府,丞相惱怒退婚,而自從範遠才之前跟著郎素頻繁出入丞相府後,流言便變得有些渾濁起來。

現在趙樹清也要參加會試,立刻,範遠才為什麼和丞相府親密起來的原因好像也都被找到了。

這範家的二小姐花期已到,卻遲遲沒有訂婚,範夫人也從未在京中透露出要尋覓佳婿的口風,想必兩家人早就重歸於好,婚事還照舊著。

這流言也不知道何事傳出來的,等到範家發現的時候,早就風言風語傳了滿京城便是了。

有說那趙丞相家二子是因為之前被退婚,這才發憤圖強,一路考了上來。

有說那範家二小姐品行高潔,雖然被父輩退了婚,心中依舊將自己當成了趙家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