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聲明,可沒動手打啊,那忒不文明。
陳力泉的辦法挺絕。
你個洋雜碎不是缺吃少喝嗎?
行,那我行行好,就請你丫再來嘗嘗咱京城的風味兒。
他竟然讓“小媳婦兒”去外頭打了一暖壺熱豆汁兒,捏著這“安吉洛”的鼻子,硬給他灌下去了。
有首歌叫……叫什麼來著?
好像是……《酸酸甜甜就是我》?
這可是帶著老京城傳說屬性的神物啊!
要不是從小培養,連外地的糙老爺們都受不了這一碗,就彆說這粉裡透白的“歪果仁”了。
好,當時就給“安吉洛”灌得翻白眼、口吐白沫了。
就跟歌兒裡唱的差不多,他挑剔的味覺,馬上產生了獨特的區彆。
哭天抹淚直叫“買噶”,酷刑下扛不住,也就說實話了。
陳力泉的外語水平不是很好,連寫帶查字典,又比劃又說的,反正也就弄懂了大概意思吧。
基本上的情況是這樣的。
這“安吉洛”在老家惹了事兒,惹了不該惹的大人物。
這才借了個商務公乾的名義,扔下了老婆孩兒,跑這兒來避禍的,根本就沒有工資收入。
家裡那邊不給信兒呢,他就不敢回去。
可京城裡允許外國人能活動的範圍太有限了,生活消費還都是指定地點,價格都挺高。
時間一長,他坐吃山空的,哪兒受得了啊?
再說家裡那頭養孩子也得花錢啊,不能老源源不斷接濟他,眼瞅著生活就成了問題。
本來他靠著小聰明,發現外彙券裡隱藏著利潤,一開始還挺雀躍的。
他想跟本地人合作,均分利潤,生計問題也就解決了。
可惜所遇非人,國際合作失利。
一開始他就讓幾個壞小子把本錢騙光了,為此氣得咒罵不停,紅著眼睛大醉了一場。
從此他就不敢相信本地人了,隻能單乾開始騙彆人。
總共算下來,這孫子騙了沒一萬也有八千。
後來他想的就是騙幾票就換地兒,跑到彆的地方繼續乾。
反正這個古老的國度很大,足夠他好好轉幾年的。
隻是他實在對共和國缺乏了解,這裡對於人員流動管製太嚴了,共和國的公民都不是想走就走的,就彆說你一外來戶了。
作為外國人要去外地還得先遞交申請,通過審批手續才能離開。
這樣,該走的時候,安吉洛才發現無法買到火車票和飛機票,也就隻能像耗子一樣先躲著了。
要說騙“小媳婦兒”那次,這小子一開始還真沒動歪心思。
主要已經兩天沒吃飯了,又是“小媳婦兒”主動找的他,這才忍不住出手的……
“安吉洛”的話確實頗有讓人同情之處,可誰還能信他啊?
更何況他最後那句,說得就跟“小媳婦兒”上趕著犯賤,自找倒黴似的。
所以“小媳婦兒”當時就怒了。
下樓又轉悠了一趟,再回來,照方抓藥的倆鬆花蛋就給放桌上了。
“甭廢話!自己乾得事兒自己兜著!從明兒起,就管你丫饅頭鹹菜,你要不把你騙的錢都給我們掙出來,咱沒完!還有……這個,你馬上給我吃嘍!要不然我就讓你吃屎!”
屎?那也未準兒有鬆花蛋勁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