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們兒,你跟‘小媳婦兒’交情挺厚呀?我還第一次見著女人替他‘拔衝’呢。”
年春豔當然明白這話裡的意思,輕輕一笑,很有幾分性感的風情。
“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可看不上我,可他確實是個好人,當初在我最難的時候,他幫過我。也不怕你不愛聽,我已經打算不乾了,要不是他怕找彆人不保險,我今天不會在這兒……”
洪衍武見“小媳婦兒”臉紅了,心裡倒大概明白倆人怎麼回事了。
“姐們兒,謝了。可你條件這麼好,當初乾嘛乾這個?有點兒……”
年春豔馬上接話。
“有點兒自甘墮落是吧?說白了,誰天生也不是賤骨頭,趕上這麼亂的年頭,父母沒了,弟弟妹妹又小。這都是沒辦法的辦法,怎麼也得活下去。”
洪衍武又不覺曬然一笑。“運動”時期,恐怕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問這些話確實多餘。
“行,沒想到碰上個人物。有些話我是越說越傻了,索性就不說了。姐們兒,你還有什麼問題或要求沒有?要是有,最好一次都說出來。咱們儘快辦正事。”
年春豔毫不遲疑,“我就一個要求,隻許拍身子,不拍臉。”
洪衍武想了想。“嚴格做到不可能,但我保證絕不拍正臉,側臉鏡頭也會用你的頭發遮住,這樣行不行?”
“成交!”
年春豔辦事兒極其爽快,答應之後,就開始動作。很快,毛衣、內衣褲、胸罩……一件件全脫掉了,身體儘展在洪衍武和“小媳婦兒”的麵前。
可她一點羞怯沒有,就跟獨自進浴室似的那麼坦然。反倒是“小媳婦兒”,倒被那眼前的情景,震撼得麵紅耳赤,手足無措。
至於洪衍武倒沒受什麼影響,畢竟他經曆的女人太多了。而且時間緊迫,他也怕高鳴高放隨時醒來,在這種情形下,他跟本沒那個心思欣賞春色。
所以他也隻是催促著“小媳婦兒”去取相機,自己則三下兩下扒光了高家哥兒倆。接著再等“小媳婦兒”回來,直接就進入了拍照程序。
其實洪衍武要乾的事兒也挺簡單,隻不過是讓年春豔按照他的要求,配合人事不省的高家兄弟擺了幾個動作,他自己則用宋國甫那架基輔135“哢嚓嚓”地狂拍。
由於年春豔非常配合,整個過程還不到二十分鐘,他就照了整整一卷,算是把高家哥兒倆的前程持此捏在了手裡。
至此他心情徹底放鬆,知道大事已成,下麵再怎麼玩兒,那就全看他的心情了。
而眼見洪衍武又重新開始給高家哥兒倆穿衣服,剛穿好衣服的年春豔,最後又不失時機地“點”了他一次。
“請你記住,我絕不會壞你的大事兒,甭管麵對誰,我的嘴永遠是閉著的。”
洪衍武也立刻“醒攢兒”,一個勁地點頭。“姐們兒,你也放心,我同樣說到做到。不過,我還是要說,像你這樣的人,糟蹋了。”
這會兒的年春豔第一次露出苦澀的笑。“我?一個靠肉體為本錢的女人,不可救藥,而且已經發生的事兒,後悔也沒用,隻要有人能領情就行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是望著“小媳婦兒”的。那種眼神不知為何讓“小媳婦兒”感到一種難言的惶然。而他為了躲避,居然迫不及待地借著幫洪衍武抬人,逃跑似的出了屋門。
一直等到他打著手電,把騎著三輪車的洪衍武從院門送出,他才又重新返回了屋子裡。而這會兒隻剩下他和年春豔兩個人,他終於忍不住為剛才的事兒埋怨起來。
“你特愛關心我的事,是吧?我們男人的事兒,你瞎摻和什麼!”
年春豔察覺了他在鬨情緒,卻十分固執地回答。“人,都是互相的,你幫過我,我就得管你,容不得彆人害你。”
“姐姐,我知道你為我好,可你主意也太大了。你知道人家是什麼人?就這麼放肆。真要惹急了這主兒,可沒人能護得住你。你說要不管你,我不落忍。想管吧,我又沒這能耐,那你這才是把咱們都害了……”
“小媳婦兒”隻是希望年春豔不要再替他擅作主張,才想嚇嚇她。可沒想到這麼一說,她卻誤會了。
“難道他還因為我怪上你了?我跟你說,他要是這種人,你以後趁早躲他遠遠的,否則絕對沒個好。對了,我的錢呢?他不會沒給吧?”
“小媳婦兒”趕緊掏出一百塊放在桌上。“你想哪兒去了?人家壓根就沒和你計較,還說你物有所值,主動給加了這麼多。”
這下年春豔楞了,她這沒想到,洪衍武居然會這麼大方。
更讓她沒想到的還在後頭,“小媳婦兒”竟然臉紅著,很局促地又跟她說,“他還怪我,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是天下最混帳的話,講義氣也不該讓你來乾這種臟事。還說……還說讓我多看人心。要是個爺們,就該先對得起你。反正老天爺豔福已經給了,我要接不住,那就是我活該了……”
年春豔先是眼圈有點泛紅,聽到最後一句,卻又不由“噗哧”一下笑了。而她看向“小媳婦兒”的雙眼,此刻又是亮閃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