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月吟樓距離不遠的聽雨樓,便是管氏女修的娛樂場所。
管氏子弟隻賣藝不賣身,是以無論是男修還是女修,都是管氏子弟接待的客人。有誰會和靈石過不去呢?能來月吟樓或者聽雨樓消費的修士,身家自然不低。光是入場費便收取五十塊下品靈石,這還不算茶水錢。
白行簡是來找人不是找樂子的,所以她隻付了五十塊靈石的入場費。這是大家默認的潛規則,白行簡不準備與之對抗,沒有必要。
進入月吟樓後,便有侍者過來笑著問白行簡有什麼需要,同樣是麵容俊美的男修,修為有煉氣八層,隻是骨齡大了點兒。
白行簡便讓他帶自己去二樓找白靈筠,男修反應過來,便帶著白行簡上二樓去了。
快要上去的時候,白行簡察覺到一股目光在注視自己,溫和而沒有惡意。白行簡回看過去,發現正是那位吹簫的男修。
白衣男修見白行簡望過來,嘴角微抿,露出清淺的笑容。白行簡禮貌頷首,便上樓去了,她是來找白靈筠的。
等到雅間外麵,俊美男修輕聲提醒白行簡, "方才來了一位前輩,也是來找人的,和您要找的這位是一起來的。"男修三兩下便介紹完基本情況,白行簡瞬間明白過來,輕聲道謝。
用符印解開法陣後,男修衝白行簡點點頭,便飛快地離去了,好似後麵有妖獸在追他似的。白行簡推開漆雕大門,迎麵飛來幾隻茶杯。
白行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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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再看雅間內,可謂是一片狼藉,二男二女四個修士,裡麵有三個都是白行簡認識的。白靈筠、程子規、程爾雅,還有一位想必就是管氏修士。
隻是眼下的場麵略微尷尬,程子規手持長劍,雖然表情沒有多少變化,但儼然已經動起手來。白靈筠和程爾雅麵色焦灼,明顯是沒勸住。
兩扇屏風被撞得東倒西歪,茶水點心撒了一地,合像是捉奸現場。
白行簡再一點手指,幾個茶杯落到桌麵上。白行簡一邊挑著乾淨地方入內,一邊用餘光打量這位管氏男修。白靈筠看到白行簡來了,仿佛看到救星一般,差點兒就要哭出來。
男修麵容乖巧小意,眉眼處透著幾分溫柔。隻是現在滿麵沉默,發髻有些散亂,身上的青色紗衣沾染大部分茶水,隱約透著內裡的幾分風光。
白行簡心下暗道,原來靈筠喜歡這一掛的。
見到有人進來,男修先是抬頭看了一眼,眼中似乎帶了些許希冀,旋即又熄滅下去。誰想讓旁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便是管氏子弟也不例外。
白行簡心內歎息,此番既是開罪了管氏,隻怕靈筠和程子規之間起了嫌隙,俱有些不好。管氏子弟雖是賣藝,但到底也是太·祖時欽點的官位,一直流傳到如今。程子規明顯是和人家翻了臉,順帶著還把白靈筠牽扯進來。
白靈筠想要開口,被白行簡一眼就止住了話頭。
眼下最要緊的是止住事態進一步惡化,白行簡走到管氏男修麵前,明顯注意到男修瑟縮了一下,旋即又強自鎮定下來。
白行簡輕歎一聲,笑道, "還請道友暫且離去,吾等有些私事要議一議。"當然白行簡不可能讓人家就這樣出去,那成什麼了。且不說旁人怎麼排擅,白靈筠和程爾雅的麵子還要不要?
隻見白行簡指尖輕點,男修身上的衣飾便恢複原樣,身上的水漬也不見蹤影,頭頂的發簪也擺正位置。白行簡自己也沒想到,因果之力會用在這種地方。
程子規轉過臉去,身上由內而外散發著排斥。與其苛責自己,不如為難彆人,無論是哪方世界,都是不變的真理。
“還請道友莫要掛懷,此番過後定讓靈筠給道友賠罪。”說著白行簡取了瓶清露飲放在男修手裡,這便是封口費,讓他不要將這裡發生的事宣揚出去。
若男修是個聰
明人,自然知道收了東西該如何行事,白行簡的東西可不是那麼好拿的。
男修抿唇,小聲道, “前輩放心,子衿不會亂說的。”程子規不輕不重地冷哼一聲,管子衿麵色白了一分,隨即對幾人行禮,後退了出去。
隨後白行簡轉身,一揮手所有東西恢複原樣,屏風擺在原來的位置,隻有管子衿那座琴沒被帶走,落在原地。
“我的小祖宗們,有話好好說便是了,何苦動刀動槍的。”管氏又不是沒有高階修士,哪兒能這樣讓你掀麵皮?即使程子規是單靈根也不行,到底麵兒上要維持住。
白靈筠和程爾雅俱鬆了一口氣,程爾雅硬拉著程子規坐下。四人圍坐在桌旁,白行簡聽白靈筠講完了來龍去脈。
聽完後白行簡心裡愣是沒忍住,這都什麼事兒,在這兒演話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