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知青丈夫拋棄的村花13(1 / 2)

“哎喲,你不就是那天那個差點被人訛錢的姑娘嗎?你怎麼在這擺攤啊?”

蕭圓正在給人找錢,不妨有對母女走了過來,問話的人是那個母親,蕭圓看她閨女麵熟,應該是她的老客,她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唉,我一個農村人,隻上過小學,隻能乾點這個養孩子。”

那位母親“哦”了一聲:“農村人啊——那確實是沒辦法!”

“沒辦法!臨時工的活計不好找,就連最底層的保姆都得是熟人,不然人家都不要,實在是逼的沒法子了,但凡要是能有一點辦法,我哪能乾這個!”

蕭圓大倒苦水,“唉,這麼丟人的活計,我都不敢跟家裡人說,怕他們嫌棄,還是你們城裡人好,各種正式工作隨便挑,什麼都有單位管,風吹不著雨淋不著,不像我,一天不出來,第二天的飯錢都沒著落。”

那位母親聽蕭圓說的慘,麵上看著像是很同情蕭圓的樣子,但眼睛裡卻是滿滿的高高在上:“我們也難,就那麼點工資,還得幫襯鄉下一堆的窮親戚。”

雖然她們城裡的正式工崗位放一個出來,也是一群人爭紅了眼,但不管怎麼著,肯定要比賣書這種投機倒把分子強,她略帶嫌棄的看了一眼蕭圓。

旁邊的女孩注意到母親的神情,窘迫的不行,她輕推了一下她媽:“你去公園裡麵的天鵝湖轉轉吧,我挑兩本書就去找你。”

看她媽朝公園裡麵走,女孩才一臉不好意思的跟蕭圓道歉:“對不住啊,我媽就是有些絮叨。”

“那本三毛!”蕭圓又找了兩毛錢出去,才有功夫跟女孩說話,“你媽說的也不算錯,我們鄉下實在太窮了,也就這兩年才好了點,大家夥能吃個飽飯,以前到了青黃不接的時候,大家隻能挖野菜充饑.....”

“我看著你不像啊.....”

女孩也不是傻的,她看蕭圓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種吃過大苦的人,她鄰居就有從鄉下回來的知青姐姐,看著確實是又黑又瘦,可眼前的大姐明明就不是啊,白白淨淨的,她要不自己說,她都以為是城裡人。

蕭圓苦笑一聲:“我還有兩個孩子,要是把身體累垮了,他們怎麼辦?”

女孩點點頭,不再糾結那個,她看著攤子前好幾個人在挑書,在她跟蕭圓說話的空擋,蕭圓已經賣出去五本書了,女孩有些不懂:

“大姐,我看你生意挺好的呀,怎麼會掙不著錢呢?我聽我大堂哥說,如今你們這些做生意的最掙錢了,一個晚上少說得有幾十塊。”

蕭圓看女孩年紀不大,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故意給她拉仇恨,剛才她說一晚上就掙好幾十,那幾個挑書的人全都盯著她看。

蕭圓指著一地上的書:“你們數數,總共就五六十本的書,一本書就賣個兩毛三毛,除去收書的錢,我能掙著一兩塊就不錯了,上哪來的幾十塊?”

剛才還盯著她看的幾個人粗略數了數地上的書,立馬心態就平衡了,蕭圓暗罵了一句娘,然後又跟女孩訴苦:

“我要是個男人,我就自己去收書了,那樣興許能多掙點,關鍵我一個女人家的,整天走街串巷的身體吃不消啊。”

上次那個擺攤的男人給了她警醒,她每天生意這麼好,大家都看在眼裡,她是真怕再有老客看她賣書掙錢也跟著擺攤。

“我男人死的早,我一女人帶倆孩子在農村活不下去,才想著上城裡找個活路,我在火車上的時候聽人說現在保姆掙錢,就想去找個保姆的活計,結果人家還不要,嫌我不知根底.....”

那女孩剛問完就後悔了,她怎麼忘了呢,人家一晚就賣這麼幾本書,一本書就幾毛錢,全部賣完總共才十幾塊錢,她大堂哥說的肯定是彆的。

女孩一臉慚愧:“可能是我聽差了,不好意思啊。”

蕭圓擺擺手毫不在意:“你堂哥說的估計是那些賣表的吧,人家一隻表十幾塊錢,就算一隻表隻掙兩塊,隻要賣出去十隻,就有二十,何況賣一隻表,肯定不止掙兩塊。”

看女孩不像是故意的,蕭圓就多說了些,與其讓彆人以為她個賣書的掙錢,還不如讓他們知道賣表的掙錢。

“這麼掙錢的生意我倒是想乾,可沒人帶我啊,真讓我一個人去南邊.....我又不敢去,萬一被人拐去了,我倆孩子不得淪落成乞丐麼,後來想了又想,還是沒去,算了就這麼掙著吧,反正餓不死。”

聽她這麼一說,女孩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表,不禁連連點頭:“大姐說的對,我大堂哥應該說的就是電子表,就我手上這個還花了二十塊呢。”

蕭圓伸出自己的那隻表:“我這個才8塊錢,是個殘次表,當時賣表的看我可憐就便宜賣給我了。”

女孩一看蕭圓手腕那塊表的粗糙樣兒,頓時心裡就舒坦了:“其實也挺好的,隻要能看時間就行,我這個就買貴了。”

有個人挑好三本書過來結賬:“我本來隻想買兩本書的,聽大姐說的這麼可憐,我就多買了一本。”

蕭圓一聽連忙勸:“千萬彆,我知道你們學生也沒錢,每天吃飯都得精打細算,你今天多買了書,明天中飯興許就吃不起了,我承你的情,但還是算了,買書也得量力而行。”

那人聽了很感動:“現在像大姐這樣的實誠人不多了,我不差這三毛錢,給我算賬吧。”

蕭圓還是勸:“沒錢才知道沒錢的難處,一分錢難倒英雄漢不是亂說的,你可彆逞強啊,大兄弟。”

那人直接掏出一塊錢塞到蕭圓手裡:“不用找了!”說完就抱著書大步走了。

蕭圓沒有要跑過去給人找錢的意思,而是對著人的背影大喊:“我記住你了,大兄弟,下次再來大姐這裡買書,大姐給你便宜。”

其他幾個挑書的人都挑了好幾本書,

“大姐這麼仁義,今天我也多買兩本。”

“我也是。”

蕭圓歎了一口氣,一臉為難的看著他們幾個:“該買幾本就買幾本,彆逞強買多了明天斷頓。”

幾個人紛紛表示不差錢,蕭圓見他們如此堅定,也就不勸了:“那大姐就多謝你們照顧生意了!”

“怪不得之前隔壁的那個攤子擺不下去呢,原來壓根就掙不著錢,大姐,你可得堅持開下去啊,不然我們上哪兒買這麼便宜的書。”

“大姐你可千萬堅持住啊,等開學了,我們介紹同學上你這兒來買。”

蕭圓笑著點頭:“你們放心吧,我不擺攤賣書還能乾個啥?我倒是想去廠裡當女工,關鍵也沒人要不是。”

幾個人想起剛才聽到的話,心裡都有點不是滋味,

“其實...其實擺攤也挺好的,都是靠自己的勞動掙錢....不丟人!”

“我看報紙上都放開了,以後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說了兩句,他們就說不下去了,剛說的那些話,他們自己都心虛!

蕭圓勉強的點點頭:“我賣書就算是體麵的了,好歹還沾著點文氣,我知足!”

幾個人想想自己家裡人對小商小販的態度,又說了兩句勸慰的話,就趕緊跑了。

蕭圓看著那幾個小年輕的背影,忍不住跟還在挑書的女孩誇:“真是好人啊!看那模樣,應該是大學生,也不知道是哪個大學的。”

女還這次也挑了三本書,她一臉羨慕的看著那幾個人:“我明年要是也能考上大學就好了。”

蕭圓說了兩句祝福的話,女孩笑著結完賬就走了,蕭圓看著一下少了不少的書,簡直佩服死自己。

說來也是奇怪,她都準備好了跟競爭者和平共處,結果那人第二天就消失不見了,她開始還納悶了好久,但一連等了一個禮拜,她就徹底不想了,世上不解的事情太多,她可沒那麼多精力操閒心。

她在這邊忙碌,不遠處就有一個人正在看著她......

他最近又遇到了一點煩心事,就出來散心,結果不知不覺的就騎到了這裡。

蕭圓很忙,沒時間四處亂看,自是沒有發現老朋友,女孩剛走,她的攤子又來了兩個姑娘,蕭圓又熱情的跟人打招呼,逮著空的時候,她也會盤算一下還有多久能搬進鋪子裡去,總之擺攤的每一分鐘,她的腦子都沒閒著!

對她來說,未來是很確定的美好,她隻要最近辛苦一些就行。

很快書賣完,蕭圓就收了攤子,遠遠看見好幾個賣電子表的,她搖搖頭就走了,大家都知道賣表掙錢的時候,那這錢就不好掙了。

看見蕭圓騎著自行車走遠,林建華鬼使神差般的跟了上去....

蕭圓正騎著車,突然前麵就衝過來幾個小痞子,蕭圓怕撞著人,趕緊下了車,然後她就見那幫人掠過她,直接衝向了她後麵。

蕭圓回頭一看,就見刀疤男正要掉頭,他神色緊張的朝她這邊望了一眼,剛好跟蕭圓來了一個對視,他張嘴想跟蕭圓說什麼,最後又什麼都沒說。

也就一個愣神的功夫,他就被幾個小痞子拽下了車,然後一個拳頭就朝他打了過去,現場頓時就亂成了一鍋粥。

蕭圓時不時還能從那幫痞子的嘴裡聽到一句,“讓你走不走,非得找死!”,“上次便宜你了,這次你一個人可沒那好運!”

蕭圓先是嚇了一跳,漸漸呼吸也變的急促起來,之前聽他說的時候還不覺的,現在親眼目睹這幫小痞子光天化日毫無怨由的上來就打,簡直沒有王法。

可是,她要是幫了他,會不會招惹什麼麻煩呢,她毫無背景的一個人的在這裡討生活,真要是被人報複了,她拿什麼自保。

蕭圓腦子裡亂成一片,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嗡嗡的議論聲在耳邊回蕩,她咬了咬牙覺得還是得幫,都幫了一次,再多幫一次又何妨,再說人家上次也幫了她。

那邊已經打成一團,她這邊又沒帶棍棒什麼的,徒手過去那就是白白送死,她使勁敲了敲腦袋瓜,突然有了個主意。

她趕忙從後邊的車簍子裡找出床單,扯著床單的邊角,就往打架的幾個人頭上一甩開,床單整個四散開來,立馬就把幾個人罩住了。

說時遲那時快,她一邊四肢張開壓到幾個人頭上,一邊回頭跟圍觀的人大喊:“他們都被蒙住頭了,快過來救人!”

見那幫人還猶豫,蕭圓急的大罵:“還愣著乾什麼,他們都看不見了,還能報複你們咋地?”

剛才打成烏雞眼的幾個地痞流氓,被突然蓋到頭頂上的床單整懵了,聽到蕭圓的喊話,才慢慢明白是怎麼回事兒。

幾個人一麵掙紮要出去,一麵對蕭圓破口大罵:“哪裡來的瘋婆娘,耽誤我們兄弟辦事,小心我弄死你!”

躺在最底下的林建華這時候也回過味來,他用兩隻腿一邊勾一個,兩隻胳膊再一邊拽一個,嘴巴再咬住一個,死活攔著幾個流氓不讓他們掀開床單,給外麵的蕭圓爭取時間。

蕭圓感覺身下的幾個人掙紮的越發厲害,就衝圍觀的人大喊:“跑快點兒!”

圍觀裡的幾個年輕人率先衝了過來:“來了來了,這幫狗日的,天還沒黑呢,就這麼喪心病狂!”

他們剛才打對麵走過來,將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剛才有顧慮不敢上去,如今連個女同誌都曉得路見不平,他們大老爺們的總不能比不過一個女同誌。

有了人帶頭,剩下人的膽子也大了起來,馬上又上來了五六個人。

蕭圓一看人過來,立馬就指揮他們:“先用床單抱住他們的頭,免得他們認出咱們!”

幾個老爺們一聽是這意思,立馬就各抱住一個腦袋,床單不大,要想幾個人的腦袋都罩上,就隻能將幾個人湊到一起,他們先來的,加上後麵過來幫忙的幾個老爺們,一個十來個人,總算將幾個流氓製住。

蕭圓掃了一眼人頭,一共五個人,五對一,可真夠黑心的!

五個流氓被十來個壯小夥子製住,氣的在床單下麵大罵:“知道我們大哥是誰嗎?啊?你們這麼對我們,小心我大哥弄死你們!”

蕭圓看他們被人製住,連忙扶起躺在地上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刀疤男,沒來得及問他一聲,就聽那幾個流氓在那叫囂,她脾氣暴,對著叫囂的人就是一腳:“叫你大爺!”

見那人疼的直不起腰,在場的老爺們兒也看的呆了!

“咳咳,”蕭圓被這麼多人看著,搞的有點不好意思,她輕咳了兩下,“幫忙堵住他們的嘴巴!”

“哦哦,”幾個小夥子忙用床單的一角將他們嘴巴堵上了,然後看著蕭圓,“我們現在是不是將他們扭送到派出所去!”

蕭圓搖搖頭:“不能送,送到派出所,派出所的人肯定得問我們姓名單位,他們幾個現在隻是打架,罪名不重,過兩天就又放出來了,萬一被他們出來後心有不甘,花幾個錢買通裡麵.....知道了我們信息,我們幾個不就完了?”

大多數還不懂,有兩個人卻是聽懂了,他們連連點頭:“還是這位女同誌想的周全!”然後就跟邊上的人解釋,“他們這麼猖狂,肯定家裡有點關係.....”有些事情不用說的太明白,大家就都懂了。

在場的十來個人都一臉佩服的看著蕭圓,蕭圓苦笑:“我也是吃過教訓後才明白裡麵的道道!”

她轉瞬就咬牙切齒的盯著幾個蒙著頭、嗚嗚咽咽說不出來的幾個人:“我有個好姐妹本來好好的在紡織廠上班,結果這幫人每天騷擾她們女工,我好姐妹性子烈受不得那個氣,就告到了派出所.....”

“結果....結果沒兩天他們就又被放了出來,放出來後查到是我小姐妹告的狀,就整天找她的茬,我好姐妹沒法子,隻能將好好的正式工崗位便宜轉讓,這還不算完,他們幾個還上好姐妹家裡鬨,最後我好姐妹被鬨的沒法.....自儘了!”

蕭圓說到後麵,低著頭盯著幾個流氓的鞋子發呆,但彆人都以為她在強忍著悲傷!

她身後的刀疤男也跟著低下頭,要不是知道她是個農村人,根本不可能認識個紡織廠的女工,他都要信了!

幾個被床單裹住頭的地痞流氓眼睛都要氣紅了,他們拚命搖頭想解釋,無奈壓根就沒人鳥他們,不光不鳥,見他們掙紮的厲害,直接上去就是一腳踹:“雜碎,給大爺老實點兒!”

其中一個有點疑問:“你確定就是他們嗎,沒弄錯?”

蕭圓先是點點頭,然後雙手捂臉:“是他們,他們幾個在這一片無惡不作,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

那五個地痞氣又掙紮了起來,不過都被他們身後的青壯們按住了:“再動,我們就不客氣了!”

蕭圓抖了抖肩膀,又深吸了一口氣,才抬起頭來:“麻煩各位給我找點結實的繩子來,我必須讓這幫人去我好姐妹的墳上磕頭,他們害死了我好姐妹,我不能殺了他們替她報仇,隻能壓著他們到人墳頭上磕頭謝罪!這是我這個朋友唯一能為她做的事情了!”

在場的小夥子們一看蕭圓如此有情有義,都深受感動,其中一個當即舉手,說他知道附近哪裡有結實繩子,說聲剛落,就轉身找繩子去了。

林建華砸了砸嘴,她應該比他後娘還厲害吧,林建華有些想入非非,要是....

幾個地痞流氓一聽蕭圓要壓著他們上墳,都快嚇尿了,媽呀,這瘋婆娘是要弄死他們啊,一個個都劇烈掙紮起來。

代表正義的人民群眾一看幾個小痞子連去給死去的姑娘磕頭賠罪都不肯,當場就火了,二對一將幾個小痞子暴打了一頓。

幾個小痞子爛泥似的癱在地上,也沒力氣掙紮了!

趁著等繩子的功夫,蕭圓就從包裡抓出一把錢塞給離她最近的一個小夥子:“我本來是想將自己攢了十多年的私房錢送給好姐妹家裡的,不過你們幫我好姐妹報了仇,我也不能讓你們白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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