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們母子為什麼會被資本家拋棄?照理說不應該,我年紀不大模樣不醜還生了兒子,不可能連二姨太那種人老珠黃隻有一閨女的都帶走了,卻不帶我走,你們就沒想過原因嗎?”
蕭圓停頓了幾秒,讓大家夥可以有時間思考。
“還不是我們不跟他們一家同流合汙!其實我們母子早就看穿了他們資本家的醜惡嘴臉,三妻四妾,欺男霸女....真是壞到根上了。”
“這不,他們一跑路,我們娘倆就意誌堅定的跟他們劃清界限。”
“跟資本家扯上關係,不是我們想的,都是舊社會害的,我們都是受害者,都是無辜的。”
“再說了,組織一直以來的政策不就是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麼,我們棄暗投明了,我們壓根就跟資本家不是一路人!”
蕭圓說的理由很充分,她要是跟陳向東關係好,人家怎麼可能不帶她走,她又年輕又漂亮,不比那兩個年過四十的強?關鍵是姓陳的可是連她兒子都給扔下了,這得是多討厭她啊。
兩年前,陳向東剛跑路的時候,縣裡人就都在猜他為什麼連幾個下人都帶走了,就是不帶走自己的親兒子。
當時眾說紛紜,其中一種解釋信的人最多,就是陳向東嫌惡三姨太,順帶著將她生的兒子都給厭上了。
如今答案揭曉,八卦的女同誌們都紛紛點頭,跟當初自己猜的一樣一樣呢。
“呸,你少給自己臉上貼金!當我們不知道呢,當初人家資本家不帶你出去,是因為你曾經出身花樓,人家資本家嫌棄你,什麼不跟資本家同流合汙,虧的你說的出口!”
劉姐終於逮到了一個蕭圓的漏洞,聲勢一下抖了起來。
蕭圓一點不慌,知道底細的陳家人都跑了,彆人說的都是道聽途說,不算數的。
“你聽誰說的?啊?我怎麼自己都不知道呢!當初我進陳家的門,兩個姨太太嫉妒我年輕貌美,就支使下人汙蔑我,姓陳的不分是非黑白就聽信了讒言....”蕭圓又將陳向東大罵了十幾分鐘。
“哼,這麼些年,我頂著這汙爛名頭被人瞧不起,我特麼早就受夠了!”
蕭圓覺得差不多了,該解釋的都解釋了,該表態的也都表態了,以後十年都是反資本主義,她先剖析一番吧。
“同誌們,資本家就是這德性,早在十幾年前我就已經認清了,這些年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陳家吃香喝辣的享多大福呢,哪裡知道我實際過的有多慘!”
“我幾乎相當於是被他們一家給軟禁了,當家太太麵甜心苦不容人,兩個姨太太仗著比我進門早,對我是各種打壓排擠,資本家老爺根本不管,我是比誰都盼著他資本家早點完蛋.....”
蕭圓開啟訴苦模式,說道傷心處還落下了幾滴眼淚。
除了極個彆,大多數女同誌都是心軟的,再說蕭圓現在說的有理有據,由不得人不信,工友們對她的觀感一下好了不少。
劉姐看蕭圓在那兒裝可憐,一時沒忍住:“你說吃苦就吃苦了?縣裡誰不知道陳家仁義,你這麼說虧心不虧心?”說完她自己先是一愣,然後立馬捂嘴!
她覺得自己被蕭圓的氣的八成是瘋了,不然怎麼將大實話都說了出來呢。
劉姐這話一出,在場的人紛紛一怔,對啊,陳家什麼品性,她們就是本地人不都知道嗎,即便不外地人,或多或少也聽說過,怎麼剛才就差點信了蕭同誌的話呢。
......等等,不對啊,她們不是來批資本家的嗎.....
蕭圓覺得諷刺,陳家世世代代在洛縣繁衍發展,曆代的陳家人對洛縣老百姓那可是沒說的,縣裡遇上一點災啊難的,都會伸手....
如今這群人又是怎麼對待陳家唯一留下來的嫡係呢!
躲在人群中的廖主任看著局麵被扭轉,抿緊了嘴唇,她快速思量了一會,覺得時機不等人,她得抓住機會。
“都聽我說!大家都聽我說!”
廖主任擠進了人群中央,對著大家喊話,她本就是廠裡的領導,她這一喊,大家迅速安靜了下來。
蕭圓一看廖主任親自下場,就想罵娘,估計今天有點危險了。
“同誌們,你們不要某些被資產階級的毒瘤給蠱惑了,有些人跟著資本家待了十幾年,耳濡目染的早就被同化了,不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我們隻有透過表象看清實質才能知道真相。”
“實質是什麼呢?實質就是她有沒有占社會主義的便宜,答案是占了,她家住的房子是廠裡花錢給買的,她的工作是廠裡給安排的,這不就是占了咱們的便宜嗎?”
“什麼叫占社會主義的便宜?那是組織給我的補償,你不要胡說八道!”蕭圓氣的要死,這是要乾嘛,不問過程,隻看結果嗎?
“你們幾個人將她給我綁起來,我們不要聽她的狡辯,資本家顛倒黑白的本事登峰造極,我們就隻認真相,真相是什麼,我們就信什麼!你們快點去!”
廖主任怎麼可能讓蕭圓說話,萬一再把她乾的事給交待出來,她不就倒黴了嗎。
“我看你們誰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