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軍聞了聞自己的袖子,乖乖的去了後麵的洗澡間洗漱去了。
蕭圓換上睡衣,將那件紅呢子大衣好好收拾了起來,以後沒機會穿了,能穿的時候也不流行了。
林建軍洗好澡,隻穿個褲衩子就進來了,辣的蕭圓睜不開眼睛:“你,你怎麼這麼穿?”好歹穿個大褲衩子啊,穿那麼少,感覺都包不住。
林建軍一臉無辜:“兩口子不都這樣麼?”他們都睡過了,還有什麼不能見人的。
蕭圓從櫃子裡翻出一條毯子扔了過去:“你先遮一遮,回頭我給做兩件睡衣。”心中感慨的不行,想他曾經一個少爺,如今都墮落到這種程度了。
林建軍沒用毯子,她直接躺到床上去了:“你得慢慢習慣,兩口子就是這樣的。”
蕭圓將毯子卷了卷放在床頭櫃上,然後盯著他看:“虧你還有錢人家的少爺呢,這麼不講究!”
林建軍靠在枕頭上找了舒服的位置:“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後來我參軍,跟著部隊到處打仗,不幸受傷了,光著腚也常有,要都跟過去那麼講究,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蕭圓撇嘴又瞪眼:“光腚也好意思拿出來說,被那些小護士看了腚很得意?”部隊果真是個大熔爐,直接將林建軍從一個青蔥少爺熔成中年糙漢,糙的臉皮都不要了。
林建軍憋著笑:“你想哪去了,部隊裡的醫生也不都是女的,你啊,哈哈,我忍不住了,哈哈,誰會光著腚給女同誌看,那不是耍流氓了嗎,哈哈哈....”
蕭圓這下也知道自己出醜了,她又是羞又是臊,於是順手將那條毛毯扔到他頭上:“快彆笑了,吵醒兒子,我跟你沒完!”
林建軍捂住嘴繼續笑!
蕭圓被他那樣氣的不行,於是抓起一邊的枕頭就朝他扔了過去:“有什麼好笑的,要不是你說話留半邊,我怎麼會想差,還好意思笑我!”
林建軍一把將人撈起抱到床上狠狠親了一大口:“媳婦兒,我以後隻給你一個人看。”
蕭圓嫌棄的要推開他:“個不要臉的,誰要看你!”
林建軍怎麼可能被她推開,他順勢一下覆了上來.....
蕭圓捂住他的嘴沒讓他得逞,還用膝蓋頂了他兩下:“你大爺的,才....那什麼,你又....你不那啥,能死啊!”
“你惡心死了!”這家夥居然舔她的手心!
蕭圓連忙抓住毯子一角擦,林建軍陰謀得逞一般的大笑,隨即似是想到什麼,捂住嘴悶聲的笑....
“我還沒洗澡,身上臭死了!”
“沒事,我不嫌棄!”
“.....虧你下的去嘴!”
“嗯....下的去嘴!”
“...燈,燈還沒關呢!”
“咱不是白天....”
“閉嘴吧!”
“哦!”
......
假期很短,一晃就過去了,蕭圓再去上班的時候,就已經不是那個曾經的資本家姨太太了。
雖然她一直在廠裡以林建軍家的老媽子自稱,但真結了婚、成了一家人,大家不看僧麵看佛麵,誰也不會真傻兮兮的覺得她是個老媽子。
蕭圓拎著一兜喜糖,就是那種很普通的喜糖,大白兔什麼的,沒有!這年頭擺闊是最要不得的。
工友們看見蕭圓過來,手裡還提著一兜糖果,都紛紛給她道喜,她挨個挨個的發喜糖,每人發三顆,多了沒有。
發糖的時候,還順便幫林建軍說了幾句好話。
“大家彆嫌棄啊,這些糖都是我買的,我一個女人帶一孩子,平常吃吃喝喝也沒攢下多錢,林公安比我還窮,他那點工資全支援戰友遺孤去了....我沒事兒,唉,我就是....大家吃糖吃糖!”
“我支持他,我必須支持他,那些都是烈士後代,他們的爹娘是為了新社會的建立拋了頭顱,灑了熱血的,他們還跟林公安並肩戰鬥過,我得支持他....”
林建軍其實寄出的錢遠超工資數,而且他還是暗地裡偷偷的寄的,擱後世,她肯定就不說了,但現在麼,該讓人知道還是得讓人知道。
雷鋒做好事還寫日記呢,憑什麼林建軍做好事就不留名,這年頭一個好名聲可比錢重要。
蕭圓看工友們一個個露出敬佩的神情,心中滿意,要的就是這效果!
發完車間,她又提著剩下的糖去了主任辦公室。
工友們看著蕭圓的背影,再看手心裡的三顆糖,這會臉上的敬佩之情都被唏噓代替,她們還以為蕭同誌自此以後發達了呢,沒成想林副局是穿綢子吃粗糠——表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