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夥可是警校第一,就算自己沒留下什麼,他也能順著僅剩不多的信息摸索回去的吧?
再說了,他不是還在組織內臥著底?伏特加不是回去通風報信了?站在“波本”的角度,他肯定能得到另一種視角的信息的吧?
想到這裡,索菲亞不再猶豫,幾乎是琴酒吐出“一”的瞬間,她就撥動了扳機。
但也是同一時間,不知道從什麼方向射.來的子彈精準地命中了索菲亞本就受傷的肩膀。
一陣疼痛讓她握槍的手鬆動了一下,以至於那槍本應該射.在琴酒右胸的子彈直接脫了靶,不知道命中了哪裡。
從肩膀處飛濺而出的紅色液體在半空中做完了噴射運動後,沁進了沙灘的細沙裡。
“索菲亞?!”
萩原研一驚喊了一聲,眼睜睜地看著那道纖瘦高挑的身影倒在了自己的麵前。
可周圍廣闊一片的空曠,完全找不到狙.擊點在什麼位置。
要麼,就是距離太遠,所以才看不見。
能夠在肉眼不可見的位置還做到如此精準的射擊,世界上恐怕沒幾個人能做到吧?
儘管腦海中的第一反應是想到了自己的同期好友降穀零,但降穀零怎麼可能打自己人。
因為索菲亞和琴酒幾乎站在同一條水平線上,所以射擊失誤?
因為喜歡的人就倒在麵前,處事向來穩重成熟的萩原研一也難以繼續維持冷靜。
強烈的情緒湧動刺激著他的神經,他也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情緒上頭的大腦空白。而就在這時,又是一次不知什麼方向的射擊……
這一次擊中的對象是他,一片鮮紅直接在他的白襯衫上綻開,嚇到了被他護在身後的工藤新一。
“萩原警官?!”這一次換作小少年震驚地失聲喊出,稚嫩的音色和海浪的聲音雜融在了一起。
彼時,沙灘坡道往上的行車道上,來自遠處的兩道車燈越來越近。
那輛白色的馬自達即便是在深夜裡,也依然醒目得一眼可見。
馬自達在靠近逐漸停穩後,從駕駛座上下來的、手裡拿著槍的金發青年讓琴酒不爽地皺緊了眉毛。
“怎麼來得是你?”
琴酒的視線恨恨地盯向下了車後朝著這邊走來的青年,最後,咬牙切齒地喊出了對方的代號:“波·本。”
儘管是被波本“救下”,但琴酒那恨不得把對方咬碎的發音,仿佛見到的不是“救命恩人”而是仇人。
“怎麼就不能是我?你以為我很想救你嗎?”金發青年倒是語調輕鬆,輕鬆裡還不乏嘲諷,“琴酒,你居然遜到連一個女人都打不過,還被女人用槍指著頭,你說這種事傳回去會被人笑幾天?”
“嗬,那在這裡把你殺了。”
“這就過分了啊,伏特加可是求著我給他的大哥想想辦法呢~就算不待見我,你是不是要珍惜一下伏特加對你的忠誠。”
“嘖。”
對此琴酒確實無言以對。
這次的行動他有著極大的失誤,交易失敗還被條子封了現場,好在交易對象嗬伏特加都逃了,即便自己被倒在地上那女人搜過身體,現在隻需要把被收走的東西取回來……
腳上的鎖扣讓琴酒的腳步極其不方便,再者又是不太好走路的沙灘上,他前進了兩步就停下了自己這滑稽的動作。
他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的糗態,尤其對象還是那個波本。
做慣了大哥的他當即張口命令道:“波本,去那女人身上找找鑰匙。”
“抱歉呢,我不是伏特加,你還沒有資格來命令我做事。就這幾米遠的距離,你自己過去找有什麼困難的嗎?”
“……”
琴酒當然知道波本這就是擺明了要看他的笑話。
可眼下的情況確實是他處於劣勢方,要不是波本,或許他真的死在那女人的槍下了。
伏特加逃回組織確實叫來了救兵,可他也沒想到會是那個令他討厭的波本啊!
心裡重重地記上了一筆仇。
琴酒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那波本儼然就是在旁邊看戲的狀態了。他隻能純靠著自己,每朝前靠近一步心裡就罵一句波本,幾乎是以挪動的速度,向索菲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