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珩抬頭看她,嗓音有股睡覺過後的薄啞,道:“捂什麼,不是如廁麼。”
孟娬道:“我感覺照這個趨勢下去,你脫我褲子隻會越來越順手。所以我決定這種事還是自己來。”
殷珩聞言,眉間的惺忪頃刻散去,染上些淡淡的笑意,宛如秋月霜華,溫潤無雙。
他挑了挑眉,也不跟她爭,隻低低道:“那我扶著你,你自己脫。”
孟娬:“你站到門口去。”
她雖挺著個大肚子,但還不至於上個廁所都無法自理。
而且耳房裡放著的恭桶是特地為她準備的,又不用她蹲下去,隻需要坐上去便可。
殷珩見她捂著褻褲很有立場,就差防他跟防狼似的了,想著讓她快點如完廁好回房去躺著,便也不多堅持,喚了煙兒進來看著點,他自己則轉身走出耳房外,不忘輕聲道:“當心點。”
孟娬眼見著他著一身雪色寢衣,抬腳跨出房門口。舉手投足,衣角浮動,那身量又英長挺拔,一時魂兒都被勾走了。
還是煙兒在旁小聲提醒,她才回了回神兒。
上完廁所以後,殷珩又進來把她抱回到榻上躺著,順著她的頭發,片刻問:“餓不餓,想不想吃東西?”
孟娬抱著肚子,想她倒是想的,但是近來她深刻地覺得應該控製一下飲食,因為這肚子簡直大得過分了。
隻不過平時她穿著寬鬆衣裙,府裡嬤嬤們竟絲毫沒看出來。
而殷珩第一次當爹,就更加沒經驗。
孟娬想著得把孩兒餓瘦一點,這樣才能順利出來。
遂孟娬搖了搖頭,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枕著睡去了。
後半夜睡得不甚安穩,又反複醒轉了多次。
窗外的天色終於一絲絲亮開,泛著一種屬於秋天裡的潤潤的微白。
孟娬迷迷糊糊地眯開眼縫,惺忪道:“相公,你是不是要去早朝了?”
“今天不去了。”殷珩道。
孟娬以為今天是休沐,搭下眼皮子就又睡了一會兒。
等天色再亮開一些,孟娬才起身,洗漱過後,同殷珩一起用早飯。
孟娬後知後覺道:“今天不是休沐啊,你怎麼不去早朝呢?”
殷珩舀了一碗粥放在她麵前。
不等殷珩回答,管家就在旁笑眯眯地道:“從今兒起,皇上特彆準許咱們王爺免了早朝,在家陪王妃。”
孟娬看向殷珩,殷珩又往她碟子裡夾菜,道:“吃吧。”
孟娬問:“在我產前這段時間裡,往後你都會和我一起吃早飯嗎?”
照樣沒等殷珩答,管家就從旁應道:“理論上是。”
殷珩不置可否地看了管家一眼。
管家默默地退了下去。
後孟娬一邊吸粥一邊看著他。
雖然他總是不說吧,可他做的事也總是讓孟娬感到彆樣的踏實。
有他陪著啊,那豈不是又可以日日和他膩歪了?
孟娬的眼神有點飄,殷珩適時略挑起眉梢,出聲道:“你吃飯不看碗裡,看我做什麼。”
孟娬順口就道:“你比較下飯啊。”
殷珩抬眼看了看她,唇角也不禁上牽了兩分。
孟娬見狀又道:“現在看起來就比飯還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