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孟娬主動聞一下,隨著他舉止間,便有一道幽淡的麝蘭香氣鑽進她的鼻子裡。
孟娬不禁翻了個白眼,道:“你身上香香的,你是我們幾個當中最香的,真是個騷包!”
一頓晚飯在吵吵鬨鬨中結束,大概這次旭沉芳真是被惡心壞了,隻吃了少許。
夏氏早早回房休息了。
院中隻剩三人時,孟娬把藥端給旭沉芳喝,他感慨道:“以前在妓院的時候,也沒乾過這麼作嘔的事。”
孟娬隨口道:“你在妓院的時候不都是溫香軟玉、左擁右抱的嗎,還會作嘔?”
旭沉芳道:“不是那時候。”他笑看了孟娬一眼,“你沒聽說我母親是個妓子嗎?”
孟娬微微一愣。
她在他臉上,沒有見到類似於自卑、屈辱之類的任何情緒。
若論他的出身,實在談不上光彩。但是他像黑夜裡的一束光火,那並不能使他活得黯淡,反而越發的肆意、坦然。
一個人的心,必然經曆了千錘百煉,才有這番光彩。
旭沉芳手指閒適地敲著椅把,悠悠又道:“我是在妓院長大的,那算得上是我半個家。”
孟娬莫名地問:“那旭家算得上是你另外半個家嗎?”
旭沉芳挑起唇角,道:“另外半個啊,至今還未找到,又似快要找到了。”
孟娬最後隻道:“你早點進房休息吧,這幾天最好多休養。”
她去衝了個澡出來,旭沉芳已經回屋了,殷珩尚在院子裡等她。
孟娬幫他熱敷手臂化瘀,他便幫她拭頭發。久而久之,有一種讓人感到甜蜜的默契。
孟娬推著殷珩進屋休息,殷珩暫不能動手臂,按照慣例,她把他抱上床。等起身時,殷珩壓著她的腰,靜靜地擁了她片刻。
孟娬鬼使神差道:“阿珩,我可以要個晚安吻嗎?”
片刻,殷珩應她道:“可以。”
他嗓音撩人,孟娬忍不住伸手去撫摸他,摸到他頸上凸起的喉結,摸到他的下巴,再往上是溫潤的唇,和挺拔如峰巒的鼻梁。
孟娬尋到他的唇,低頭去親了他一口。
結果被他輕易地反客為主,吻到她心裡怦然酥動。
後殷珩呼吸一頓,閉眼忍了忍,然後又伸手去捉鑽進自己衣襟裡的罪魁禍手,緊緊握在手心裡,道:“不要亂摸。”
孟娬意猶未儘道:“情不自禁的時候,是要愛撫的。我就摸摸,保證不乾其他的。”
殷珩好笑,輕易地困住她的雙手,低低道:“怎麼聽來,都像是在誘哄良家子。”
孟娬歎口氣,從他的床上坐起來,心想下次要出其不意才行。
不想半夜裡突然炸開兩聲沉沉的悶雷,一改往日月朗星稀的晴夜。
孟娬被震醒了來,想著院裡還有一隻雞,便出房門來,把雞放到廚房裡去。
殷珩也醒了,在房裡喚她,孟娬應了一聲,道:“你彆起床啊,我把雞安頓好就回房去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