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建的攝影棚裡格外悶熱,隻有幾台大風扇在運作,其他演員都在拿著小風扇散熱,唯有吳薰靠坐在椅子上,一邊用冰袋冰敷著胳膊,旁邊已經融了好幾個冰袋,似乎都是她用過的。
“昨天您去找沂哥對戲他都不理,結果今天轉頭就和那易蓁聊的火熱,誰知道兩人底下有沒有一腿。”助理一邊給她扇風低聲道。
掃了眼那邊還在對戲的兩人,吳薰冷笑一聲,額前都是熱出來的汗,“男人都是假正經,你找機會散些料出去。”
聞言,助理立馬點點頭,“就她這演技,到時候電影上映,您還不是輕輕鬆鬆碾壓她。”
吳薰笑而不語,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不過她最好奇的還是易蓁背後的金主是誰,瞞的這麼嚴密,可見一定不是什麼小人物,如果發現她在劇組和彆的男人有一腿,看對方怎麼辦。
和表演老師的理論派不同,王沂屬於實踐派,易蓁也從中學到了很多經驗,琢磨了很久,開拍的時候總算找到了些感覺,相較第一天總算有所進步。
不求一步登天,對易蓁而言,隻要每天能有一些進步就夠了。
下午的時候還有兩場戲沒拍,不過小尹說於湄過來找她了,都找到了片場,還沒有任何通知,可想而知是因為什麼。
果然大佬的辦事效率就是不一樣,難怪她身邊的人都被收買了。
和導演請了半個小時假,回到房車裡時就看到於湄坐在了那,雖然麵上沒有什麼情緒,但明顯眼神不再那麼溫和。
“為什麼?”於湄眉頭一皺。
對方如此開門見山,易蓁也沒有再藏著掖著,拿過一瓶水在沙發上坐下,神情平靜,“我身體不好,需要休息。”
“你要請假可以告訴我,而且我已經替你減少了後麵的工作量,你有大把時間休息!”她目光灼灼。
喝了兩口水,感受著空調的涼意,易蓁靠坐在那眉梢微動,“不僅僅是這一段時間,未來我都會放慢腳步,也沒有必要再霸占著公司的資源,唐亦婷挺好的,以後公司也不會再出現資源分配不均勻的情況。”
問題是公司本來就沒有好的資源,基本都是衝著她熱度找上門的。
聞言,於湄歎口氣,以為她還是因為唐亦婷的事不開心,隻能側過身正聲道:“關於那件事,我已經警告唐亦婷了,以後也絕對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你以前可從來不會這樣。”
不管發生什麼事,易蓁從來不會拿傅家來給公司施壓,所以她才有那麼一絲疏忽,讓唐亦婷在底下搞小動作。
“你也說是以前,我現在失憶了,以前的我是什麼樣我不知道,至少現在的我想換一種生活方式。”
易蓁神情略微冷漠,“這麼多年我為公司掙的已經夠多了,其他我也不想再說,如果你還有什麼想法,我會讓律師和公司交涉,不過我相信大家都不想走到這一步。”
對於公司而言,她隻是一個掙錢機器,或許八年裡她因為倔強從未找過傅欽幫忙,但現在她隻有十八歲的記憶,對方是自己老公,這種倔強放在家庭中,往往會出現更多矛盾。
至少現在的她還沒有那麼有骨氣,抱自己老公大腿應該是合理合法的。
“你真的想清楚了?”於湄眼神複雜的望著對麵穿著白大褂的女孩。
後者點點頭,並未再說什麼。
房車內頓時沉寂一片,直到外麵有人敲門,於湄才起身拿起包,記得初見時對方還是個渾身帶刺固執倔強的小女孩,一切好像又重新回到了開始。
“那行,我會和公司開會的,如果你後悔了可以隨時告訴我。”
說到這,她不由多看了眼易蓁一眼,“你以前很念舊情的。”
看著對方下了房車,易蓁表情有些微妙,她是念舊情,但該斷不斷必受其亂。
肯定是導演在那裡催,她立馬又回到攝影棚準備後麵的兩場戲。
明天要和傅欽回去看他爺爺,易蓁都不好意思跟導演說請假的事,直到快收工的時候才厚著臉皮開口,導演當然是不開心的,但聽說她胃疼,這才勉為其難給她放了一天假。
開機三天就請假,易蓁自己都覺得難以啟齒,但沒辦法,家裡那個煞神可從來不會給她商量的餘地。
感覺每天麵對屍體都沒有這麼忐忑過,等到第二天準備出門時,她還特意換了條落落大方的裙子,還是及膝的,就怕老人家覺得她穿的少,覺得不成體統。
剛吃了早餐,林助理就找上了門,仿佛又要送什麼東西,易蓁一把叫住準備上樓的人。
“我問你個問題。”
她招招手,一邊壓低聲音,“你們傅總有沒有其他兄弟姐妹?還有他母親為什麼會早逝?之前在醫院那個是不是和他關係不好?我的公公是不是不太喜歡我?”
麵對她一連串的問題,林助理頓了頓,這好像不止一個問題?
易蓁故作淡定的換了個坐姿,其實她隻是想單純了解一下她老公的家庭情況,這樣好歹待會就不會出錯。
看了眼二樓,林助理還是走近輕聲道:“傅總是獨生子,但是有好幾個堂哥和堂弟,至於傅總母親是因為車禍才早逝的,第二年副董事長就續弦了,所以傅總一直都有些不開心。”
聞言,易蓁都忍不住錘了下抱枕,這誰能忍得了?!
難怪那時候聽到父親昏迷,他會這麼無動於衷。
果然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有錢人的生活也不是那麼一帆風順。
她心歎一聲,突然抬眼,“可既然我的公公不喜歡我,那為什麼我和他還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