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2 / 2)

這事情洪福帝聽後,卻是搖搖頭,他說道:“幼兒新生,如何能訂下婚事?不妥當,不妥當。梓橦,你給太後那邊走一趟,就道是朕的意思。逍遙王是朕的親弟弟,他之女亦是朕的侄女。待朕的侄女及笄時,朕會為其加封公主之尊。這婚事朕會慎重考慮。”

洪福帝都是這般說了。

元後自然答應下來。

陳十一覺得自己在場有點多餘。

陳十一挺識趣的趕緊告退。倒是洪福帝瞧著陳十一離開的背景,那是皺了皺眉頭。

洪福帝清楚的一件事情。

那就是淮英伯府未來的世子,那是他的兒子。

唉,想著那荒唐的一回,洪福帝也是歎息一聲。可有些事情不能揭開的。

當然,洪福帝不知道的事情。

那就是陳十一這邊一直以為自己兒子是逍遙王的親生崽。若不然,元後說了皇太後想指婚的事情,陳十一會一口反對。

在陳十一的觀念裡,親姐弟哪能成為夫妻?

隻能說,那一晚是一個誤會。

陳十一約了消遙王在廟中的客院一述。彼時逍遙王在王府裡是醉了。那還跟張二娘子一起翻雲覆雨。沒去赴陳十一的邀請。

洪福帝正巧在禪寺裡聽經。

陳十一是喝了甜酒。她隻是想酒壯人膽。

最後就是一夜的陰錯陽差。

陳十一把人認錯了。

天亮後,洪福帝是施施的當甩手掌櫃的走掉。那醒來後的陳十一就把帳算到逍遙王的身上。想一想逍遙王也挺冤枉的。

這些背後的事情,這些背後的勾當。隻能說隱隱約約的都有一些人可能明白,又可能不明白。

每一個人都在遮掩一些什麼。最後的真相自然就是沒揭開。

淮英伯府。

在菩薩奴的三歲生辰後。那總算是守過了他明麵的親爹的孝期。這樣一個可愛的小孩兒,那就是到可以起蒙的時候。

也是在這一年,陳十一給皇帝上奏表請封淮英伯府的世子。

菩薩奴也有一個正式的大名叫陳泰。

對於淮英伯府的世子請封一事,很順利的皇帝就批示同意。

淮英伯陳十一還是小小的驚訝一下,她本以為皇帝會卡一卡的。沒想到這般順利。這於淮英伯府而言亦是一樁喜事。

張福生更高興。

就是菩薩奴的世子之位確定的時候。陳宅那邊,陳樊的發妻朱縣主誕下一個兒子。這可是陳貞的頭一個長孫。

這自然如何都得到重視的。至於菩薩奴嘛,這是當小叔叔了。

張福生還是回了陳宅。

她要好好的瞧一瞧孫兒。這可是頭一個曾孫。這一個孩子的出生,張福生就是見到了四世同堂的盛況。

在陳貞的長孫洗三宴當天。

陳縣主的娘家弟妹來了。當然,陳攀的妻子也是在洗三宴時,又是爆出懷上孩子的喜訊。

喜上添喜,於整個陳宅而言就是喜慶臨門。

“好,好,我家這般連連遇上喜事。這真是吉兆。”張福生是非常高興的。

便是小趙氏也是歡喜的利害。

整個陳宅裡,那真是歡喜聲不斷。仆人們也高興,遇著這樣的喜事主家都會發賞錢。

陳攀這是頭一回當爹,大哥那邊剛添一個胖侄子。這邊新婚的妻子懷上了。陳攀也是高興的利害。

當晚,張福生繼續留在陳宅。

她是準備在陳宅小住些日子。在夕食後,張福生談起一些往事。陳貞隻是靜靜的聽著。

“我想著,想回淮南府一趟。我想回去把你們父親的墳修一修。”張福生說了此話。當然,更可能是這些年的日子過得舒坦。

張福生也想回去祭祀一下自己的親生爹娘。

張福生總想再回那一個她出生的地方,那一個窮的要命的村子一趟。畢竟在那裡寄托她許多的舊日時光。

彼時爹娘賣了她。

彼時她窮的在家中時,吃不飽、穿不暖。她想回,可能也有一種衣錦還鄉的願意吧。明明當年嫁到陳家時,就讓娘家人羨慕的緊。

可那時候的日子,張福生自己最清楚的。那時候的她還是寄人籬下。

哪像現在啊?

張福生覺得自己能真正的做自己。那活的隨心意。

“娘,您上了年紀。這般遠行……兒子怕累著您。”陳貞還是顧及親娘的年紀。

張福生聽後,笑了笑。她道:“就是年紀大了才會想著落葉歸根。金陵城這兒挺好的,有你們姐弟在呢。這一趟回去,我去祭一祭祖宗。再往後我還要生活在金陵城。再回去時……”張福生話到這兒停頓一下後。

張福生才道:“那可能就得你們姐弟扶我的棺材回去了。”

陳貞聽得這話,也是沉默了。

“也不需要你們姐弟陪我回淮南府。家中下人這般多。”張福生知道的,兒女有自己的事兒。哪如她這般輕省的過日子。

陳貞聽得親娘的話,卻是沉默片刻後,說道:“我這邊卻實是離不得。可老二那邊卻是可以隨娘回一趟淮南府。”

陳攀那是沒走上官場,新婚妻子也有身孕。

這正是回一趟老家,也是多見一見場麵。在陳貞看來沒什麼不好的。在金陵城這處地方,見到的全是繁華。四處走一走,行一行無路更能見識天下之大。貧富差距那更叫一個大啊。

陳貞這麼講話。

張福生沉默片刻後,也是同意了。

“也罷,就是勞攀哥辛苦一趟。”張福生與兒子說妥當此事。

“他在家中時吃的苦頭太多,多去瞧一瞧什麼是真正的苦日子,於攀哥沒什麼壞處。隻有益處的。他這等想走仕途的人,就得多見識見識。”陳貞倒是挺淡定的態度。

在兒子陳貞這邊說妥當。

張福生小住些日子後,又到淮英伯府。

張福生跟女兒陳十一也是說著回家鄉的事情。淮南府啊,淮英縣。這也是淮英伯這一個爵位的由來。

陳十一笑道:“娘回家祭祖,女兒同行便是。多年未聽鄉音,女兒也挺懷念的。”

“菩薩奴年紀尚小,那不可遠行。”張福生還是覺得孫孫菩薩奴的年紀才三歲,這年紀太小了。

陳十一笑道:“這孩子愛熱鬨的。一路咱們坐船,讓菩薩奴見識一翻各處景致也不錯。娘,行慢點,帶上醫師與藥材即可。”

陳十一卻是覺得孩子不能過於嬌養。

菩薩奴是淮英伯府的世子,哪怕陳十一想著兒子將來平安長大的繼承爵位即可。到底也不能真養的廢物點心。真當勳貴的圈子就是一片和平嗎?

在其位,享其福,就要受其累。

榮華富貴享受著,那裡麵也是有代價的。

陳十一這般要求了。

張福生不同意。

到最後,張福生磨不過女兒。可為了菩薩奴的身體健康。張福生能怎麼辦?

張福生隻能斷了自己回家鄉的念想。這一拖,便是三年後。

待菩薩奴六歲。

這已經是一個小少年,那已經習武識文,也算是一個文武雙全的少年郎。

這一年,張福生才是起程回家鄉祭祖。

彼時,陳攀都已經到翰林院做庶吉士。他哥陳樊也是在六部當差。這時候,張福生帶著一起回家鄉的,就隻有女兒陳十一和孫孫菩薩奴。

兒子陳貞那邊倒是真真走不開。

陳貞是做官,這當差要緊。倒是小趙氏把陳宅的府務托給長媳朱縣主。然後,小趙氏是儘著兒媳的份兒,那是陪著婆婆回家鄉祭祖。

也算得代表陳貞這一房,那是對祖宗們儘一儘孝心。

小趙氏是一個會討喜的。

一路上張福生覺得也過得挺舒坦。

陳十一對於小趙氏這一個弟妹,那是非常滿意的。

這大姑子跟弟妹之間相處的不錯。倒是菩薩奴呢,這一個孩子哪怕少年郎也是好奇有的。一路上也是見識一翻外麵的模樣。

那跟化身好奇寶寶一樣的,一路問一個不停。

張福生自己學識有限。

有些問題懂的,便是跟孫孫菩薩奴講一講。不懂的,隻能讓菩薩奴去問他娘陳十一。

陳十一對於兒子的問題。

陳十一隻會告訴兒子,道:“菩薩奴,你年歲尚小。你好好習武學文。這些不懂的,你長子就會懂。”

陳十一當然不會告訴兒子。

她的學問也淺薄。他學的那些東西都是戰場上用拿學會的。這些東西有的可以交給兒子。而有的沒在生死上走幾個來回,那根本就學不會。

陳十一就這麼一個兒子。她怎麼可能真把兒子送上戰場,讓兒子在生死之間幾個來回?

從金陵坐船一路北上。

從大江到淮河。一直到淮南府,再到淮英縣。

因為是官船,這一路受到的待遇自然不同。這是回家省親祭祖。這是堂堂伯爵歸鄉。這自然有許多人想巴結的。

陳十一哪怕是一個女子。

那更是天下有數的奇女子。這自然得許多閨閣中的女兒仰慕。當然,更有一些衛道士對於陳十一這一位伯爵不敢招惹。

可這下麵的一些嘀咕少不了。畢竟不是誰都可以容忍著這麼一個明晃晃踩在許多男人頭上的所謂“奇女子”。

可又如何?

這些衛道士也隻敢私下傳小話,一些暗中流言誹語的傳著。真當著陳十一這一位淮英伯的麵,那隻能行禮的份。

淮英縣,淮英伯的老家。

更是因為淮英縣的存在,淮英伯才會如此由來。陳十一這自然是家鄉的驕傲人啊。

陳氏一族當年因為戰亂,那自然是受損失嚴重的。

可這些年裡也因為宗房那邊一直當官,小三房這邊也是一飛衝天。總之,陳氏一族又是風風火火的成為當地顯族。

宗房的陳大老爺升了輩份成為宗房的陳太老爺。

陳太老爺有一個正式的大名叫陳宏。這是陳太老爺去金陵做官時舉的學名。陳宏年歲上來了,那為給自己兒子讓路。也便是陳大郎,這一位新的陳大老爺讓一讓官場上的前途。

陳宏告老還鄉。

如今陳宏當著陳氏一族的族長,那還是過的日子是有滋有味。

至於陳大郎,這一位陳大老爺的大名叫陳淮。現在也是在金陵做官。那是官越做越大。瞧著陳家在金陵當官的人越多。這一位陳淮陳大老爺已經在謀外放。準備去做一地的父母官。

陳宏對於張福生這小三房的歸來。

那自然是態度親切。這讓他的發妻來招待這一行人。畢竟,這一行人裡全是女眷。哪怕是陳十一這一位伯爺,那也是一位奇女子。

至於唯一的男丁?

菩薩奴還是一位六歲少年郎。

當然,陳宏還是正式的見過侄女陳十一,還有菩薩奴。

不管麵對著陳十一,還是麵對著菩薩奴,陳宏的態度隻有親切,隻有和藹。那是沒有半點麵對其它族人時的族長威嚴。

在族長那邊張福生一行人受好最最上等的優待。

族長夫人趙氏那更是滿麵笑容的,和善的招呼著張福生、小趙氏落坐。小趙氏一如即往的喚趙氏一聲“姑母”。

這一對姑侄情,哪怕麵上情呢。這些年下來,還是彼此相處的不錯。畢竟,小三房一飛衝天後,宗房這邊隻有巴結的份兒。

等著張福生與兒媳、女兒和孫孫,這都是安排著住進宗房的客院。

這準備洗漱一翻,再是用了夕食。

當然,不是簡單的夕食。而是宗房舉辦的一場宴席。也是請了族中的族老與族老媳婦們一起參加的小家宴。

宗房那邊。

族長陳宏吩咐管家去族老,要讓族老們帶著嫡妻帶參加小家宴。這自然是給小三房接風洗塵。

管家應下差事就去辦。

這應該請的人,應該辦的宴,一樣一樣都不可慢待的。

族長夫人趙氏說道:“今個兒見著伯爺,當真是跟少年時不一樣。明明一樣的容貌,可變得太威嚴。”

“這是貴人,咱們族裡多少輩才出的一個貴人。這自然有不一樣的地方。”在族長陳宏的眼中,陳十一就是貴人。這是當朝的伯爺,可是世襲罔替的爵位。

以後陳氏一族指望的是誰?

自然指望的淮英伯府。

淮英伯府在,陳氏一族的富貴就一直在。

“哪料想小三房也會有今天。”族長夫人趙氏在感慨。

當年小三房能進金陵城,族長夫人趙氏都是感慨萬千。如今更是如此啊。畢竟,淮英伯上位時,族長夫人趙氏那都是準備要回家鄉過日子。

那時候,也是巴結淮英伯府。

可淮英伯陳十一是難見得的。隻是多跟弟妹張福生聊一些舊情。

這今個兒仔細一瞧,那陳十一通身的氣派。

族長夫人趙氏可不敢細瞧。畢竟,陳十一身上的氣勢會積的如此之盛。隻是因為她在戰場上過的太久,那是殺的人太多。

在戰場上,本來就是生死相見。不是敵人死,便是自己亡。

在未曾登上高位前,陳十一也是拿命拚的前程。

走上高位後,才是親自動手的機會少起來。

可那等殺氣,卻是已經埋進骨子裡。殺氣從來是在眉間,在眼中藏都藏不住的。

“小三房有今天的富貴,於陳氏一族皆是善事。”族長陳宏倒是看的開。畢竟,比起其它羨慕的族人。這宗房一直以來前途不錯。

陳宏也是對前途有期望著的。

哪怕他自己的官途走到頭。可他的長子前途更可期。

當晚。

宗房給接風洗塵。

在小家宴上,張福生被人敬了酒。那些族老的發妻們,在張福生的眼中全是熟人啊。張福生能一一念出名字來。

在場的氣氛挺好的。這些曾經她需要一一緩著語氣對待。那是一個都不敢得罪的人。

如今在張福生的跟前隻有陪小心眼的份兒。

這一場小宴後。

族長夫人趙氏還是提議,說是讓張福生見一見族中的晚輩。哪些晚輩?自然是陳氏一族未曾成婚的小姑娘們。

對於花骨兒一樣的小姑娘,張福生自然樂意見一見。當然,也是做為長輩她肯定要給這些姑娘們添一份嫁妝。

這些張福生都樂意。她知道的,這些未出嫁的姑娘啊。若真是多得一點兒的嫁妝那出嫁後,總歸是一份底氣。這於張福生而言,也算得結一點善緣吧。

誰讓這一個世道啊,女子都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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