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啃烤紅薯的春拾:“……”
溫故望著空蕩蕩的院牆驚呆了,回頭看向畢方時目光中已然充滿了敬畏,“……其實對待普通人不用這麼暴力,如果以後真有人在這起爭執,隨便嚇唬嚇唬就行,鬨出人命吃虧的是我們。”
畢方皺了皺眉,不解地問:“為什麼會吃虧?”
溫故說:“鬨出人命,度假村就成了凶地,哪還有遊客上門,村裡賺不到錢就無法維持生活,你說虧不虧。”
畢方想了想覺得挺有道理,“村長放心,我有數了。”
“好,既然大家那麼配合,那我們明天就開始改造村子,爭取月底能夠開張營業。”溫故笑著說,“晚上早點回去休息吧,明早見。”
村民們各自散去,轉眼院子裡隻剩下春拾和她兩人,烤架上的紅薯已經焦了,黑漆漆的像一塊黑炭。
她起身扭了扭脖子,冷不丁問了句:“你們到底為什麼一定要我做村長?”
春拾抬眼看她,眸光清冷,“不是我們非要你做村長,而是梧桐山選擇了你。”
溫故覺得這話聽起來怪怪的,山不是活物,沒有意識,怎麼會做選擇呢?她把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仿佛被戳到了某個要害,春拾周身的氣場瞬間變得十分壓迫,表情也非常難看,他拋開烤紅薯站了起來,長身玉立氣勢淩人,“十一村長,你這個問題很難回答,正如你所說,山沒有意識,誰會懂它的想法?它既然選擇了你,或許等到合適的時候,你就會得到答案。”
溫故不太明白他好端端的氣什麼,擔心又說錯話把人惹毛,隻好收起心裡的無數個問題,乖乖點頭:“好的,那我就安心等著那一天到來。時間不早,我先回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她說完轉身就溜,春拾沒有阻攔,隻是靜靜看著她離開,麵無表情。
回到自個兒院子,溫故打了桶涼水洗漱。海城的十月依舊處於炎熱的夏季,梧桐村裡卻已經有了些涼意,她咬牙用井水草草洗完就回屋鑽進了被窩。
躺到床上的一瞬間,她舒服地發出一聲感歎,夫諸做的被褥觸感實在太好了吧,簡直像躺在雲朵裡一樣,柔軟蓬鬆又有彈力,幸福天堂不過如此。
感受了一會兒舒適的被褥,她回想起剛才篝火會上村民們突然大轉變的態度。他們似乎很擔心她撒手走人……之前春拾總去學校找她時,她還以為他隻是看上了她的廚藝,現在結合這些村民的表現來看,好像事情不是她想象的那麼簡單。
溫故若有所思,難道她身上有什麼能讓他們圖謀的東西嗎?
她想了好一會兒,始終想不出什麼頭緒來,隻好作罷睡覺。
*
一大清早,溫故起床開始忙活,她拿出筆和小本子把今天的行程仔細羅列出來,然後給村民們安排各自的活。
麒麟年紀大了,就讓他做點輕鬆的事情,負責監工;白澤還小,也乾不了重活,負責跑腿好了;帝江和春拾兩個大男人正值年輕力壯的時候,村裡所有房子的打掃和修繕工作都交給他們;夫諸擅長女紅,度假村客房肯定是需要大量被褥的,春拾說他最愛做女紅,那就讓他多做點兒……
至於畢方,溫故想到她那驚人的武力值和冷冰冰的氣質,思索片刻,揮筆寫下:陪村長外出辦事采購。
畢方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又漂亮,采購的時候砍價應該會比較容易。
製定好計劃表,村民們也剛好都聚到了院子裡,溫故把他們的任務交代下去,大家夥都很配合,接了任務各自忙去了。
畢方站著沒動,清晨日光下的她看起來比昨晚更加美豔動人,也更加冷若冰霜。
溫故正思忖著她是不是對這個任務不滿,她忽然問道:“村長要去哪?”
“去水電局和家居市場。”溫故說。
畢方眼睛一亮,說:“我背你去。”
溫故愣了一下有些汗顏,這是窮慣了啊,她連連擺手拒絕:“不用不用,公交車可以直達很方便,我們一起坐車去。”
畢方眼睛裡的光立刻淡了,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一切都聽你的。”
溫故看得有點納悶,怎麼回事,不讓她背好像還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