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八十四章(2 / 2)

他鋪墊了半天隻為這個,他相信隻要是齊北崧就不會拒絕。……如果拒絕,就拖丫上來,程小爺來勁的時候沒誰能抵擋。

結果齊北崧比他還來勁,兩秒之內就在床上躺平了,一點不磨蹭!

程幾吃吃地笑了,然後在極近處看著對方,眼睛很亮:“膈應嗎?”

“膈應什麼?”

“就像躺在陌生人身邊?”

“咱倆不是陌生人。”

程幾又問:“你覺得這情景咱倆有過嗎?”

齊北崧很實誠:“一時想不起來。”

程幾看了看病房門,見關得嚴實,便湊上前在他側臉輕吻,一觸即離,問:“想起來了嗎?”

“……”齊北崧驚了半晌,摸上麵頰,“為什麼不親嘴?”

程幾笑,印上他的唇,緩緩分開:“想起來了嗎?”

“……”齊北崧說,“這麼浮於表麵,想不起來。”

程幾繼續,這次霸道多了,唇|舌相接時,齊北崧的脊背滾過一道痙|攣。

“想起來了嗎?”

“還是不夠深入,不能觸及靈魂,”齊北崧有點爽,但依然說,“想不起來。”

程幾瞪大了眼,一股執拗衝上腦門,捧著齊北崧的臉懲罰似的吻下去。

他當然不擅長親吻,就會亂啃,屬於有力氣沒處使。

他咬了半天,猛然放開,問:“想起來了嗎?”

“……”齊北崧撇嘴,“這種小狗也會啊,哪能想得起來?”

“你完蛋了!”程小爺用手腕擦過微|腫紅潤的唇,氣息錯亂,還撩起衣服露出乾練結實的小|腹,“我要來真的了!”

他本來想給齊北崧點顏色瞧瞧,結果剛跳起來就碰到了傷口,悶聲栽回了枕頭上。

齊北崧那低沉的笑聲在病房裡回蕩,最後停留在程幾耳畔:“技術這麼差,就彆惦記著玩兒我了!”

程幾雙手捧腿,齜牙咧嘴痛得滿眼淚花,他轉過濕漉漉的眼,剛和齊北崧視線相接,對方就狠狠地吻上來。

齊北崧吻得強硬而凶狠,像是火苗引燃了爆炸,所有一切在他麵前震裂與熔化,與他合為一體,模糊了邊界,直到化作灰燼。

程幾不知不覺繃緊了脖子和腳尖,他的腿好痛,但這痛隻讓他興奮,齊北崧箍緊了他,壓著他,分開他,用力地擦過他沒有紗布纏繞的光luo的大|腿|內側。

程幾反抗似的吻著,吻到腦子裡一片渾噩,眼前一片昏黑,血腥和甘美在他的舌上翻滾,他快要因為缺氧暈過去了,可仍舊不肯離開半寸,他寧願現在死去!

他等了三年……

三年在尋常人看來或許不長,但如果你真的在戰場裡滾過,在病床上躺過,那麼三年就是無窮無儘!

心臟在胸膛裡激跳,儀器在發出刺耳的蜂鳴,程幾一把拽開食指上的連接線,雙手撫上齊北崧塊壘分明的背,肌肉的熱量燙得他血液沸騰!

這具健壯的、堅實的、近乎完美的身體充實著他的懷抱,可他知道對方是多艱難才恢複成這樣。

一場開胸大手術,整整九個月的昏迷,加起來一年零三個月的臥床,即使有完備的理療手段也足夠讓任何人形銷骨立,可齊北崧還是站起來了,他沒服輸!

他的男人那麼倔,從來就不會服輸!

程幾用力地將對方壓近自己,蹭他磨他,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角滲落,齊北崧察覺到了,停下,近在咫尺地看著。

“……”程幾喘|息,問,“乾嘛停?”

齊北崧凶獸一般剝|扯著他的襯衣:“咱倆以前睡過嗎?”

“睡過。”程幾說。

“怎麼樣?”齊北崧問。

程幾敞著,臉上滿是淚痕,嘴角卻展開了笑:“你差點沒把老子弄死。”

“你老婆是誰?”齊北崧逼問。

“你。”

“我他媽就知道!”齊北崧俯視著程幾,眼神又濃又烈,熱汗從鬢邊滴落,“還想睡嗎?”

程幾的手指劃過鎖|骨,按在中間的那個xing感的窩裡:“弄死我。”

齊北崧俯身堵上他的嘴,手急切地往下探去,就在這時病房門嘩啦一聲開了,夜班護士闖進來問:“剛才儀器報警了對不對?”

“……”

“……”

“……”

程幾說:“對……對不起……”

護士捂著臉跑了。

“……”齊北崧問,“這情景也有過嗎?”

“類似的……有過。”

“當時怎麼處理的?”齊北崧問。

那次闖進來的是陳川,齊北崧則落荒而逃。

程幾勾著他的脖子,略微起身,在他耳邊說:“繼續了。”

喉結上落下溫熱的吻,程幾閉上眼睛,看到的卻是R國那片星空。

戰亂國家,萬業凋敝,當戰鬥止歇時,夜晚仍舊安寧,晚風依舊溫柔,而星空仍舊璀璨。

他無數次像個孩子似的對著星空許願,希望齊北崧醒來,希望他早日康複,希望元凶落網,自己能早日回家……他也設想過無數次的訣彆,以及無數次的重逢,可從來沒想過齊北崧會不記得他。

人生多奇特,它讓你同時體驗訣彆和重逢,生怕你得到太多,又怕你失去希望。

“想什麼呢?”齊北崧的嘴重新貼上他的唇。

程幾亂了呼吸:“等我出院,帶你去海邊看星星好不好?”

“好。”齊北崧忍不住去舔他濕潤濃密的睫毛,恨不得用整個身體、全部靈魂來取悅他。

忽然又停住,程幾星眸微睜問:“嗯?”

齊北崧一下子拍亮了房內大燈,看了一眼後驚問:“你不痛啊?!我說怎麼摸到濕的了,你傷口崩線了!”

程幾也望向透出紗布的殷紅血色,笑道:“好痛啊!”

“傻瓜!”齊北崧心疼死了,跳下床說,“我去喊護士,你呆著彆動!”

“你痛怎麼不說呢??”

程幾緩緩張開手,開始整理淩亂的衣衫,以免又嚇著醫護人員。

“因為我躁得慌,比痛還難捱。”

“……”

齊北崧撲過來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說:“我也躁,往後有你捱的!”

接著驟然起身,拉開房門向護士台跑去。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