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滾?!”齊北崧喝罵。
前男友飛也似地逃下了樓。
齊北崧在他身後吼:“跟我搶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前男友走後,齊北崧又多留了幾分鐘,因為他覺得奇怪。
他是天生喜歡男人,所以腦中有個雷達,對方是直是彎他差不多第一時間就能看出,深櫃在他麵前也無所遁形,誰讓他帥得讓人合不攏腿呢。
他確信程幾是直的,可直男為什麼會有個前男友?直男又為什麼會去水月山莊當MB,而且煞有介事地跟著經理過來他的包房?
突然他一拍大腿,說:“操!高級貨,難道是雙的啊!!”
也不對,雙的他也能察覺啊……
程幾真是個迷,特彆迷……
另一邊。
程幾不知道自己背包裡多了樣東西,跳上出租車時著實捏了一把汗,他看得出來雷境今天是有意放水,感覺這個人倒也不壞,如果他不是齊北崧的走狗,往後說不定還能交個朋友。
兩人簡單過招時,他問過雷境的來路,雷境說以前在反劫機乾過。
反劫機中隊一般屬於武|警機動支隊特戰大隊,專業處|突,綜合素質可想而知。
“是特種兵啊……”他喃喃。
以特種兵的身手來打警察,算不是作弊啊?
不對,雷境是退役的,他可是現任的。
……更不對了!他都轉世投胎了還算什麼現任?
程幾頭有點兒疼,覺得以後絕不能撞在雷境手上,否則他這幾下便成了花拳繡腿,因為他就是特種兵教出來的,大家都是差不多出手。
“什麼特種兵?你?”出租車司機八卦地轉頭問。
程幾覺得這位老兄有些眼熟,定睛一瞧,可不就是那天晚上從水月山莊接他的那個,路上還給他放什麼林衝夜奔,夠應景的!
他沒好氣地說:“師傅,你到底是開白班車還是夜班啊?”
出租車司機說:“哎?你認識我啊?我開夜班噠,白班由我老婆開,但是今天我老婆病啦!”
程幾說,我也病了,趕緊送我去第四人民醫院吧。
司機說:“怪事兒,這四院最近是不是生意特彆好啊?前兩天半夜裡我還送了個醜八怪死人妖去。”
程幾氣得直翻白眼,乾脆絞著雙臂不說話,聽司機還咕叨,他怒道:“快開!開慢了說不定我要死在你車上!”
司機說:“哎?巧了,那天晚上人妖也說過什麼死不死的!”
程幾冷笑:“師傅,我一眼就能看出你的計價器做了手腳,跳得比正常快,你是準備上運管處還是到交管局解釋去?”
“……”
司機說:“哥,我這就送您去四院,您坐穩!我給您放一首輕音樂,因為人生就像一場戲,大家有緣才相聚,多聽音樂少生氣,活到百歲不足奇!”
……
程幾去的還是外科,因為昨天醫生拿捏不準的情況,讓他抹藥後二十四小時再來看。
他敏|感部位上的紅|腫基本上已經消退,疼痛也大減,醫生幫他把肚臍眼裡的銀釘也取出來,表示往後沒事了,再也不要隨便往身上打洞。
“感|官刺激都是彆人的,疼痛和感染風險才是自己的。”醫生語重心長。
“不是我打的。”程幾說,“……算了。”
由於他早上才退燒,為保險起見,醫生多給他開了一天的輸液,防止體內炎症死灰複燃。程幾繳費拿藥去了輸液室,始終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被跟蹤。
大輸液室裡人滿為患,都怪最近氣溫走低,時而有雪,催發了許多人的新病舊疾。
程幾被紮了針以後,獨自一人舉著輸液瓶找角落坐下,看著公用電視上的肥皂劇發怔,耳邊孩子哭,大人叫,一片嘈雜。
大約十分鐘後,雷境帶著陳川與其他人在第四醫院碰頭,除了紮根在長康醫院的王北風,他們來了四個人。順便說齊北崧核心小隊一共六人,外圍人員就多了,少說幾十個。
陳川性格伶俐,對於程幾來說又是生臉,所以被雷境派出去刺探。
他按照GPS所示的位置到觀察室、注射室、輸液室轉了一圈,回來說:“正在掛水呢。”
“病還沒好?”雷境問。
陳川說:“嗯,而且就他一個人,看著怪孤單的。他和老齊之間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老追著他不放,這兩天連正事兒都不乾了。”
雷境說:“不知道。”
“難道老齊喜歡他?這人長得也不算傾國傾城啊。”陳川說。
雷境問:“齊家給你開那麼高的工資,就為了讓你八卦?”
陳川壞笑:“我也就是好奇嘛,老齊從來沒這樣追過一個人。”
雷境走到一邊給齊北崧打電話,如實相告,後者隻說了句“今天先撤”便收了線。
雷境舉著手機說:“哦喲,這人良心發現可不容易!”
他招呼兄弟們離開,告知今天不能騷擾程幾。
陳川問:“那明天繼續騷擾?”
雷境歎了口氣,說:“晚上我得找北崧談談。從我的角度看,程家母子處於人生的最低穀,一根稻草就能壓垮,北崧要報仇也不能是現在,否則就和那個趁虛而入低價購房的鄰居沒有區彆……”
他話音未落,齊北崧電話又到:“讓王北風彆撤。”
“啊?”
“讓王北風繼續守著程幾他媽,有事還能搭把手。”齊北崧說,“叫他負點兒責任,彆渾渾噩噩的!”
“……”
局外人陳川評價:“老齊孝感動天呐!”
雷境說:“陳川,王北風撤,你去換他的班。”
“啥?!”
“你一眼就看到了問題的本質,比較不渾渾噩噩。”雷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