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升到神界去?”
“不是……仙界的修煉者是無法飛升的……”
應不惹倒是不介意同這個被他占據身體的青年多談談。
“如今不成。但是早年間卻是可以做到飛升。而且仙界飛升的修煉者,大部分都極為強大,湧現出許許多多的頂尖強者。”
應不惹一邊說著,他眼瞳緩緩遊移開來,他看著窗外的星辰,他低聲說道。
“有些事情……大概冥冥之中真的有注定。我過往從來不相信命。”
“但是如今我也不禁要感慨造化。”
“許多事情——終究是要償還,容不得我躲閃逃避。”
宋寒武根本聽不懂應不惹這幾句感慨什麼意思,他隻是覺得應不惹的話語之中,帶了濃鬱的滄桑漂泊,他猶豫一瞬,輕聲問道。
“所以你認識那位……那位南宮姑娘?”
“那你剛才為什麼不說。”
應不惹的語氣依然平淡。
“認識並不意味著是朋友。”
“或許,是敵人也說不定。”
“你們仙界想要重新修建飛升之橋,是犯了忌諱——一定會有阻攔,雖然我暫時還想不到來自神界的那股力量,會用什麼辦法來阻攔仙界修建飛升之橋。”
“可惜葉玄月不在。”
“她是破局之人。她不在,總得有人接下這一遭,同那股力量鬥一鬥。”
他的語氣,輕飄飄的,但是仔細聽去,卻又能夠感受到他那種因為強大而淡定的心態,而他所說的這些,對宋寒武而言都太過遙遠,他隻是茫然地瞪大雙眸,什麼天道爭鬥,神界,都是他沒有想過的遙遠,他低聲喃喃說。
“我隻想修煉……”
“若是隻需要修煉,該多好?”
宋寒武不是仙界修煉者。相反,他在仙界也遭受過排斥,被打壓——謝長風離開無雙劍宮之後,那些長老以他作為下界修煉者的身份而發作,想要將下界修煉者趕儘殺絕,這樣的事情,同神界也沒有區彆,日光之下無新鮮事——他低下頭,攥緊拳頭,手指用力的時候,甚至虎口都隱隱發麻,然後他說。
“仙界瞧不上下界修煉者。”
“神界也瞧不上仙界……可是那隻是一部分人,是不是?”
“仙界給我許多美好回憶,若是可以,我也斷然不希望這一界消失。我在這裡有認識的朋友,有見過的風景,有銘刻於心的記憶,這些我都不希望就此消失。”
應不惹有些意外他能說出這樣的話語來。
宋寒武他低聲說。
“其實當年如果不是玄月救我,我早就死了。死在靈武大陸。”
“從此之後,我每多活一日,便多賺一日。”
“我也曾經憤世嫉俗,恨不得整個世界都同我陪葬,恨不得這天地都崩塌毀滅,所有人沉淪苦海,我想過為什麼這世上有人活得幸福快樂,隻有我吃苦受罪……”
應不惹聽著他的話語,他問宋寒武。
“可後來呢?”
宋寒武說道。
“後來我發現,世人皆苦。隻是有的人更能忍,有的人——有旁人幫他們承擔那些苦。”
“我自己吃過人世間許多苦頭,所以我才得成為能夠幫旁人遮蔽風雨的人,至少我的苦頭,決不叫我在乎的人再吃一回。”,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